第9章 便利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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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野和那位自带制冷效果的苏明月队长，此刻就像是被丢进了一个巨大，还在不断自我蠕动的“盲盒”里的两只小白鼠，站在变异便利店相对的两端，警惕地互相打量，同时还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提防着周围那些越来越不像话的“商品”。 货架上，那些方便面包装袋上长出来的眼球，不再是之前那种单纯的好奇或恶意，而是齐刷刷地转向他俩，眼珠子骨碌碌乱转，带着一种极其人性化（如果忽略掉它们是从泡面袋上长出来的话）的……看戏神情 仿佛在期待这对刚刚还在玩“猫捉老鼠”游戏的男女接下来会上演全武行，还是别的什么更刺激的戏码。 收银台上方那个红色的led电子钟，时间依旧顽固地停留在“3:33”这个看起来就相当不吉利的数字上，但那代表秒数的最后两位数，却像是个喝醉了酒的醉汉在跳舞，时而快得只能看见一片残影，仿佛下一秒就要突破光速，时而又慢得如同树懒打哈欠，半天都不动弹一下。 更诡异的是货架之间的空间，原本笔直平行的过道，此刻在周野眼中不断地扭曲、拉伸、折叠，有些地方甚至形成了一种类似莫比乌斯环的视觉错觉——周野敢打赌，要是真傻乎乎地顺着一条道走进去，八成会从自己的屁股后面钻出来。 “空间结构异常扭曲，呈现非欧几里得几何特征……局部区域检测到‘克莱因瓶’闭环特性。” 苏明月冰冷的声音响起，她的机械义眼投射出淡蓝色的扫描光束，在空气中勾勒出几幅凡人根本看不懂的复杂三维几何图形，图形的线条还在随着空间的扭曲不断变化。 “简单地说，这里的空间被‘叠’起来了，像是在叠千纸鹤，只不过用的材料是空间本身，而且叠的人……手工很差，还带着恶意。” “说人话就是‘鬼打墙豪华升级版’对吧” 周野翻了个白眼，压根没心情去研究那些高深的几何学。他的注意力，或者说他最后的救命稻草，再次集中在了视网膜上那个关键时刻从不缺席、但每次要价都让他心肝疼的系统界面上： 【环境扫描：绝境求生模式启动】 【警告：当前空间存在高度认知污染及维度陷阱，建议宿主保持清醒，切勿尝试理解货架上‘保质期’的逻辑】 【检测到可用应急合成素材（方圆五米内）】 【水：‘冰山一角’牌冷藏柜脱落冰块 x 1 （纯净度：中等，附带微量怨念）】 【木：‘一次性卫生’牌竹筷 x 4双 （材质：普通毛竹，疑似被不明生物啃咬过）】 【土：‘回味无穷’牌过期糯米鸡 x 1 （状态：霉变临界点，内部能量极其不稳定，富含‘时间的沉淀物’）】 【金：不明年代流通硬币 x 3枚 （成分：铜锌合金，沾染大量手汗及微弱财迷执念）】 【火：（生命之火，熊熊燃烧吧……指你的寿命）】 【系统推荐应急方案：【五毒避厄符】（入门级，范围性认知干扰型）】 【合成需求：以上全部材料 + 宿主寿命 x 12小时】 【效果：以‘污秽’对抗‘扭曲’，释放特殊‘气味’立场，干扰低等异常生物感知，使其产生混乱、自残等行为。有效范围约半径三米，持续时间取决于环境污染浓度】 【吐槽：12小时！宿主，友情提示，您的寿命余额已低于80年，请尽快充值，或考虑开通‘临终关怀’套餐，现在预定，送精美骨灰盒一个哦】 又是寿命！而且这次直接跳到了12个小时！ 周野看着那个数字，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里面也长了个跳动的秒针。 这破系统是把自己当韭菜了还是怎么地从3天到6小时，现在直接飙到12小时，下次是不是就得按年扣了自己这不到80年的“额度”，按这消耗速度，怕是撑不到看到明年的双十一打折了。 他内心疯狂苦笑，这系统八成是地府某个kpi压力巨大的部门搞出来的创收项目吧专门逮着他这种倒霉蛋薅羊毛……不，薅命！ “喂，那个镇魔司的！” 求生的本能压过了吐槽的欲望，周野几乎是脱口而出，朝着不远处的苏明月喊道，“问你个事儿！你们镇魔司，有没有那种……呃，比较环保节能，不用烧油…不对，不用烧命就能用的符箓或者法宝也行！” 苏明月正在警惕地观察四周，听到周野这突兀的问话，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混合着诧异和无语的神色，连机械义眼的扫描频率似乎都慢了半拍：“你怎么知道…” 她似乎想问他怎么知道镇魔司的内部情况，但随即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猜的！” 周野立刻抢答，指了指她背后那个一看就不是普通背包的、闪烁着金属光泽、表面还刻着不明觉厉符文的箱子，“正常人谁会背着这种看起来就很重的‘化妆箱’上街而且你们镇魔司抓鬼除妖是专业对口，总不能每次都靠肉搏或者…呃，靠嘴炮劝退吧肯定有装备的嘛！” 他看到苏明月没有反驳，心里稍微定了定，看来自己没猜错。 苏明月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只是那只正常的右眼眯了起来，带着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周野。 而那只机械义眼则以更高的频率闪烁着复杂的数据流，显然正在将他的话和他之前的行为模式进行整合分析。 这个人…很奇怪，能使用早已失传、连镇魔司资料库里都只有残缺记录的上古符箓，却又对这种最基础的“寿命换力量”的禁忌手段表现得如此…不情愿甚至愤慨 这不符合任何已知邪修或魔道传承者的行为逻辑。 他们往往为了力量不择手段，寿命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另一种可交易的资源。而且，他的精神污染程度确实不高，身体活性也基本在人类范畴…… 难道是某个隐世宗门的弟子下山历练，结果倒霉催地撞上了‘古神苏醒’引发的灵气畸变事件 可哪个正经宗门会教弟子这种透支阳寿的旁门左道还一用就是高级货这前后矛盾得简直像个劣质的逻辑陷阱。 他到底是谁他使用的符箓，为什么需要…或者说，为什么“仅仅”需要透支寿命作为驱动力这背后的原理是什么 “镇魔司的制式装备，是以现代材料学和精密机关术，结合古代符文法阵进行驱动，能量源通常是标准化的先天一炁晶块或者使用者自身的‘炁’，确实无需直接消耗寿命。” 苏明月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和公式化，但她的话语中刻意回避了“效力”的对比，只是谨慎地陈述事实。 “但是，这种科技符箓的威力上限明显，且容易受到高强度灵场干扰。至于你使用的那种符箓……其能量结构和驱动方式，我从未在任何典籍或记录中见过。”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我们的安全稳定，但可能打不过这些玩意儿；你的威力大，但看起来代价也很大，而且来路不明。 其实，苏明月还有半句话没有说，镇魔司的装备不行，但作为龙虎山的金丹修士，她有的是办法从这里冲出去，不过，作为科研人员，她更喜欢研究未知的秘密，比如，眼前如迷雾一般的男人。 “得，说了等于没说。” 周野撇撇嘴，知道指望不上这位“正规军”了。还得靠自己这“个体户”卖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