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徒四壁?郡主用厨房垃圾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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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彻底沉入地平线时,白若雪才踹开镇北王府那扇吱呀作响的后门。 怀里抱着的退婚书早被揉成了团,此刻正被她随手丢进墙角的垃圾堆里,跟半块发霉的馒头作伴。 “呸,什么玩意儿。”她啐了一口,不是生气,是嫌脏。 环顾空荡荡的正厅,往日里雕梁画栋的王府如今只剩四面白墙,角落里结着蜘蛛网,风一吹过,扬起一阵尘土。当初抄家的官兵倒是“客气”,没把家具全搬走,只留下一张缺了腿的太师椅,和一个掉了门的紫檀木柜子——哦,柜子里还剩半袋发霉的大米,算是老天爷赏的“启动资金”。 白若雪踢了踢柜子,米粒从裂缝里漏出来,引得墙角一只瘦骨嶙峋的老鼠“吱”地叫了一声,叼着米跑了。 “嘿,连老鼠都比我有钱,至少它还有存粮。”她自嘲地笑了笑,拍拍手站起来,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从昨天到现在,她就只吃了半块干硬的窝头。 “不行,得搞钱。”白若雪摸了摸干瘪的肚子,眼神亮了起来。她这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想法。 晃进破败的厨房,灶台上除了一个豁了口的陶锅,就只剩几根蔫了吧唧的苦瓜,还是昨天从菜市场捡的别人不要的剩货。 “苦瓜……”白若雪戳了戳那几根绿油油、布满疙瘩的玩意儿,眉头皱了起来。这东西苦得能让人掉眼泪,怎么吃 她在厨房里转了三圈,除了那半袋发霉的大米,就只有一小罐见底的蜜糖——还是以前王府没倒时,她偷偷藏起来的。 “发霉的大米……苦瓜……蜜糖……”白若雪嘴里念叨着,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有了!” 她一拍大腿,抄起那几根苦瓜,也不管干不干净,放在水缸里随便洗了洗,就开始忙活起来。 先是把苦瓜去籽,切成两半,然后拿出一把生锈的水果刀——这还是她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小心翼翼地在苦瓜内壁雕起花来。她手很巧,以前在王府时学过些女红,此刻用在苦瓜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不一会儿,几根苦瓜就被她雕成了镂空的花纹,看着像是某种精致的容器。 接着,她把发霉的大米挑拣了一下,去掉明显发霉的部分,熬成了一锅稀粥。然后把稀粥放凉,拌入仅剩的蜜糖,调成了甜滋滋的米糊状。 最后,她把米糊小心翼翼地填入雕好的苦瓜“容器”里,撒上一点点从院子里摘的野花花瓣,看上去顿时精致了不少。 “嗯……”白若雪歪着头看了看成品,满意地点点头,“虽然材料是垃圾,但卖相还行。” 她想了想,给这道“美食”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先苦后甜状元羹”。 “多吉利的名字,”她对着空无一人的厨房自语,“先吃苦,后甜,还能中状元,那些望子成龙的家长不得抢破头” 说干就干,白若雪找了个破陶碗,把状元羹装进去,又用一块干净的破布包好,准备去书院门口碰碰运气。 路过院子时,她瞥见墙根下有几块破木板,灵机一动,又捡了根树枝,用生锈的水果刀在木板上歪歪扭扭地刻了几个字:“先苦后甜状元羹,吃了必中状元,不灵包退!” “完美。”她扛起木板,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出了王府。 此时天色已晚,京城的书院大多已经放学,但总有几个“勤奋”的学子还在苦读,更重要的是,总有几个“焦虑”的家长在门口等着接孩子。 白若雪选了京城最有名的“鸿儒书院”门口,把木板往地上一立,就开始吆喝起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先苦后甜状元羹!吃了必中状元,不灵包退!” 她的声音清亮,带着一股子豁出去的劲儿,很快吸引了几个路过的行人。 “小姑娘,你这卖的是什么”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大婶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她的破陶碗。 正是昨天买了糖球的王大娘。 白若雪眼睛一亮,认出了她:“王大娘!是我,昨天卖糖球的那个!” 王大娘恍然大悟:“哦!是你啊小姑娘!你这‘状元羹’是什么东西真能让人中状元” 白若雪连忙点头,把陶碗往前一递,露出里面雕着花的苦瓜和甜米糊:“大娘您看!这是我新做的‘先苦后甜状元羹’!您看这苦瓜,代表读书的苦,这甜米糊,代表中状元的甜!吃了这个,就是‘先苦后甜’,暗示着学子们先寒窗苦读,后金榜题名!” 她顿了顿,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而且啊,我这羹里加了‘ secret 配方’,能开窍!您想啊,脑子开窍了,还怕考不上状元吗” 王大娘将信将疑:“真这么神” “当然!”白若雪拍着胸脯保证,“不灵包退!我就在这书院门口摆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旁边几个接孩子的家长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这小姑娘昨天就在朱雀大街卖糖球,嘴皮子可厉害了。” “苦瓜拌蜜糖能好吃吗” “为了孩子考科举,试试也无妨,反正不贵。” 白若雪见状,立刻加价码:“各位叔伯阿姨,我这状元羹不仅能开窍,还能强身健体!您看这苦瓜,清热解毒,这蜜糖,润肺止咳,都是好东西啊!孩子吃了,既能考上状元,又能少生病,一举两得!” 她这话一出,不少家长都动心了。哪个家长不希望孩子既聪明又健康 王大娘最先掏钱:“行!给我来一碗,给我家那小子尝尝!多少钱” 白若雪想了想,伸出五根手指:“五文钱一碗!” “五文”王大娘有点犹豫,“有点贵啊……” 白若雪立刻说:“大娘,这可是‘状元羹’!五文钱买个状元,多划算!再说了,您昨天买我的糖球,不是觉得好吃吗我这手艺,绝对靠谱!” 王大娘被她说动,掏出五文钱递给她:“行,信你一次!” 白若雪接过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谢谢大娘!您放心,要是您家小子没考上状元,您来找我,我把钱双倍退给您!” 有了王大娘带头,其他家长也纷纷掏钱购买。 “给我来一碗!” “我也要!给我家闺女带一碗!” “小姑娘,多给我装一点!” 白若雪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收钱,一边打包,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谢谢叔!谢谢阿姨!祝您家公子金榜题名!祝您家小姐才高八斗!” 不一会儿,她带来的几碗状元羹就卖光了。 “哎呀,不好意思各位,今天准备的不多,明天我一定多做些!”白若雪对着还没买到的家长拱手道歉。 “小姑娘,明天什么时候来我们还来买!” “对!多做点,我们都等着呢!” 白若雪看着这些热情的家长,心里乐开了花。她数了数手里的钱,一共三十多文,足够她买些好材料,明天大干一场了!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哟,这不是昨天在朱雀大街卖糖球的小叫花子吗怎么今天又来卖‘垃圾’了” 白若雪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绸缎衣服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个食盒,正是书院门口一家小吃摊的老板,姓李,人称李老板。 这李老板看白若雪抢了他的生意,心里不痛快,特意过来找茬。 白若雪眉头一皱,嘴上却不饶人:“哟,这不是李老板吗怎么,看我生意好,眼红了” 李老板哼了一声:“眼红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拿些苦瓜烂米糊弄人,也不怕遭报应!” 周围的家长听了,有些犹豫起来,毕竟李老板在这书院门口卖了好几年小吃,多少有点信誉。 白若雪却不慌不忙,上前一步,对着李老板笑道:“李老板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这状元羹,材料是简单,但寓意好啊!不像某些人,卖的东西贵不说,还偷工减料,用变质的肉做包子,也不怕吃坏了孩子们的肚子!” “你胡说!”李老板脸色一变,大声反驳。 “我胡说”白若雪挑眉,“上个月十五,你是不是买了十斤发臭的猪肉我可都看见了!就在西市的拐角处!” 李老板没想到白若雪居然知道这件事,顿时慌了神:“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大家心里清楚。”白若雪转向围观的家长,“各位叔伯阿姨,你们给孩子买吃的,是图个安心,还是图个便宜我这状元羹,材料简单但干净,而且不灵包退!李老板的包子呢要是吃坏了肚子,他能负责吗” 家长们一听,纷纷议论起来。 “对啊,李老板的包子是有点贵,还不知道用的什么肉。” “这小姑娘虽然穷,但看着实在,还敢说不灵包退。” “以后还是买她的状元羹吧,至少放心。” 李老板见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气得脸色铁青,却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狠狠地瞪了白若雪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白若雪看着他的背影,得意地笑了笑,又对着家长们拱了拱手:“谢谢各位叔伯阿姨相信我!明天我一定多做些状元羹,保证让大家都买到!” “好!我们明天还来!” “小姑娘,加油!” 家长们散去后,白若雪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刚走没几步,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躲在墙角,正是昨天被她策反的地痞阿三和阿四。 “雪姐!”阿三看到她,连忙跑了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 阿四则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雪姐,这是给你买的,孝敬你的!” 白若雪看着他们,挑眉道:“怎么今天没去收保护费,跑来找我做什么” 阿三连忙解释:“雪姐,我们哪敢啊!自从昨天吃了你的糖球,我们哥俩就想通了,跟着雪姐混,比当混混有前途多了!” 阿四也点头如捣蒜:“是啊雪姐!你看你多厉害,昨天把李公子怼得哑口无言,今天又把李老板气跑了,我们跟你混,以后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白若雪看着他们俩那副谄媚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行啊,想跟我混也行,以后就给我当保镖和跑腿的,怎么样” “没问题!”阿三和阿四异口同声地喊道。 “不过,”白若雪话锋一转,“工钱嘛……暂时没有,不过管饭,还管糖葫芦随便吃,怎么样” 阿三和阿四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行!只要跟着雪姐,别说管饭,就算没饭吃,我们也愿意!” 白若雪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明天早上,你们俩就来鸿儒书院门口找我,帮我搬东西,吆喝吆喝,有没有问题” “没问题!” “好了,没事就先回去吧,明天别迟到。” “是!雪姐!” 看着阿三和阿四蹦蹦跳跳地跑远,白若雪摇了摇头,这两个地痞,倒是比想象中好打发。 她刚想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马蹄声。 回头一看,只见一匹黑色的骏马停在不远处,马背上坐着的正是南宫翎。 今天的南宫翎依旧穿着一身墨色锦袍,只是换了个样式,更显挺拔。他没有像昨天那样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白若雪心里咯噔一下,这家伙怎么又来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战神大人,又来视察民情了” 南宫翎看着她手里的破木板和空空如也的陶碗,挑眉道:“看来,你的‘状元羹’卖得不错。” 白若雪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赚了多少”南宫翎问道。 白若雪眼珠子一转,故意把手里的钱攥得紧紧的:“就几文钱,不够买一串糖葫芦的。” 南宫翎似乎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是吗我怎么听说,有人靠几碗‘厨房垃圾’,赚了好几十文” 白若雪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她 她狐疑地看着南宫翎:“战神大人,您是不是派人跟踪我了” 南宫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本王只是路过。” “路过”白若雪显然不信,“哪有这么巧的事” 南宫翎没有再解释,只是从袖兜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她:“这是今天的‘捧场费’。” 白若雪看着那锭至少有五两重的银子,眼睛都直了:“战神大人,您这捧场费也太丰厚了吧我这状元羹才卖五文钱一碗,您这五两银子,够买一千碗了!” 南宫翎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像是看到了某种贪财的小动物,心中一乐:“多的,算预支你明天的‘军需官’工资。” “又预支”白若雪接过银子,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战神大人,您这预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这‘军需官’还没上岗呢!” 南宫翎看着她把银子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没关系,本王有的是钱,够你买十车、百车、千车糖葫芦。” 白若雪眼睛一亮:“真的” “自然。” “那……”白若雪搓了搓手,露出了贪婪的笑容,“战神大人,您看我这‘先苦后甜状元羹’能不能卖到军营里去那些士兵大哥们天天训练那么辛苦,肯定需要‘先苦后甜’一下!” 南宫翎:“……”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被这个小财迷给套路了。 看着白若雪期待的眼神,南宫翎无奈地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本王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白若雪立刻问道。 南宫翎勒住马缰,俯身靠近了些,墨色的眼眸里映出她的身影:“以后,你的‘军需官’工资,由本王亲自发放。” 白若雪眨了眨眼,没明白:“这跟工资有什么关系” 南宫翎看着她懵懂的样子,心中一动,忍不住逗她:“因为……本王想看着你花本王的钱,买糖葫芦。” “……”白若雪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战神大人,您这癖好还挺特别。” 南宫翎低笑出声,不再逗她,勒转马头:“明日,本王等你的‘状元羹’。” 说完,他不再停留,策马离去。 白若雪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又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银子,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战神大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看在银子的份上,她决定暂时不去想那么多。 先搞钱再说! 她握紧怀里的银子,转身朝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明天,她要多买些苦瓜和蜜糖,还要买些好米,把她的“先苦后甜状元羹”发扬光大! 至于那个奇怪的战神大人 嗯……等她赚够了钱,再慢慢琢磨吧! 夜色渐深,京城的街道上行人稀少,但白若雪的心里却亮堂堂的。她知道,属于她的搞钱之路,才刚刚开始。而那个冷面战神,似乎也成了她这条路上,一个意外的、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