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天刑修罗闹金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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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气氛骤然凝固,空气仿佛都拧成了冰冷的绳。几个保镖的手早已按在腰间枪柄上,黑洞洞的枪口虽未拔出,却已将杀机锁死在蒙面赌客身上——只待埃米尔一声令下,这人转瞬就会被打成筛子。可那蒙面客却浑不在意,脊背挺得笔直,语气里满是不屑:“我说,叫胡尼亚下来跟我堂堂正正赌一把,你是听不懂人话” 赵羽飞这份临危不乱,倒让埃米尔生出几分好奇,却更多是轻蔑。他盯着那遮得严严实实的面罩,冷笑出声:“呵呵呵……看来你是没看清眼下的处境。我倒要看看,你赤手空拳怎么扛过我这五个全副武装的高级保镖!不想横尸在这鎏金阁,就乖乖认错求饶,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求饶”赵羽飞的声音沉得像淬了冰,“胡尼亚难道就像见了猫的耗子,只会缩在暗处躲着,连出来见人的胆子都没有” 埃米尔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语气里只剩最后通牒的冷硬:“先生,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赵羽飞缓缓抬眼,目光扫过那几个蓄势待发的保镖,语气笃定得近乎挑衅:“你们要是敢动手,今天必定会死人——但死的,绝不是我。” 话音刚落,鎏金阁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胡尼亚在两个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啪啪啪——”胡尼亚拍着手掌,脚步慢悠悠地朝这边来,脸上挂着笑意,语气却满是热络:“哈哈哈……今天早上我窗棂前就有喜鹊叫个不停,按你们东方人的说法,这可是贵客登门的兆头。我琢磨了一上午是哪位贵人,没想到竟是两位赌王,再加上一位格斗王驾临金莎,真是让我这地方蓬荜生辉啊!” 说话间,他已走到赵羽飞身前。埃米尔几人连忙上前,语气带着几分邀功:“胡董,这小子太猖狂了!不过您放心,我们几个有信心好好教他做人。” 胡尼亚却摆了摆手,嘴角的笑意里藏着几分深意:“呵呵呵……这位先生,可有猖狂的资本。你们几个,怕是还不够他打的,一旁看着就好。” 埃米尔一愣,回头瞥了眼赵羽飞,满是疑惑:“这人……您认识” 胡尼亚没接话,径直走到赵羽飞面前,目光扫过一旁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赌桌,啧啧两声:“你看,好好一张赌桌被你拆了,这猜大小的游戏是玩不成了。要不,咱们换一桌” 赵羽飞颔首,语气干脆:“那就换一桌。” 胡尼亚随即转头,看向隔壁桌的何红林,笑容依旧:“两位赌王,不介意我们凑个热闹,加入一局吧” 何红林摊了摊手,指尖夹着的扑克牌转了个圈,语气带着几分自信的张扬:“今天手气正顺,你们愿意来送钱,我们何乐而不为。” 胡尼亚刚在赌桌旁落座,便转头看向斜对面的赵羽飞:“这位先生,你想赌什么” 赵羽飞抬眼扫了他一下,指尖漫不经心地蹭过桌沿的筹码,声音不高却很清晰:“梭哈我玩不了,就和你赌21点——一局定胜负。” 胡尼亚闻言,转头朝何红林与高飞递去征求意见的眼神。何红林靠在椅背上,双手一摊,嘴角勾着抹漫不经心的笑:“我们无所谓,凑个热闹罢了。” 高飞也跟着点头附和,没多言语。 “很好。”胡尼亚收回目光,抬手冲荷官示意,“发牌!” 荷官身着露背装,雪白的手套捏着副边角挺括的新扑克牌,目光平稳地扫过桌前四人,沉声道:“诸位,21点局,下注确认无误,现在开始发牌。” 牌靴里的纸牌被匀速抽出,第一张明牌轻落在何红林面前——是张印着暗纹的方块10。他挑了挑眉,指尖在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没说话,只垂眼盯着那抹红色的数字。第二张牌给了高飞,是张梅花7,他眼皮都没抬,视线黏在牌角那点黑色花纹上,像是对牌面点数毫不在意。轮到胡尼亚时,荷官递去一张红桃q,胡尼亚笑了笑,手指捏着牌边轻轻转了个圈,目光却若有似无地飘向赵羽飞,像是在打量对手的底细。 最后一张明牌落在赵羽飞面前,是张黑桃a。他指尖轻轻按在牌面上,指节没什么起伏,眼底却骤然亮了几分,那抹光里藏着笃定,不像是撞运气,倒像是早有预料。 “先生,需要看暗牌吗”荷官躬了躬身,轻声询问。 赵羽飞缓缓摇头,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不用。”他顿了顿,抬手将身前码得整齐的筹码往前一推,“我手里总共就这些钱,六百多万,全压上——一把定输赢,几位有意见吗” 胡尼亚几乎是立刻跟上,也将自己的筹码推了出去,语气里带着点不甘示弱:“我没意见!” 何红林与高飞相视一笑,他们今天本就是来看戏的,眼下这阵仗更对胃口,两人也毫不犹豫地推了筹码,目光里多了几分期待——他们倒要看看,赵羽飞接下来要怎么演。 荷官继续发牌,几轮过后,庄家明面上两张牌加起来是8点。何红林已经看完了自己的暗牌,是张3,总共16点,他皱着眉,指尖反复摩挲着牌边,像是在纠结要不要再要一张。高飞的暗牌是张10,算下来19点,他终于抬了抬眼,目光在赵羽飞的黑桃a上顿了顿,又很快移开。胡尼亚的暗牌是张4,共17点,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搭在牌上,眼神里带着点审视。 而赵羽飞的牌,明面是a加7,暗牌竟是张3——不多不少,正好21点。他看清暗牌的瞬间,眼底的光更亮了,嘴角勾起一抹浅淡却难掩得意的笑,心里暗道: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他抬眼看向胡尼亚,声音里多了几分笃定:“胡尼亚先生,除了赌桌上的钱,我还想和你单独加一个赌注。” 胡尼亚摸了摸自己的牌,语气里带着点嘲讽:“赵羽飞先生这是沉不住气了” “赵羽飞”三个字一出口,旁边的埃米尔几人顿时愣住,随即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最近把澳海搅得满城风雨,还被何红林和警方通缉的赵羽飞!一想到新闻里他一个人单挑十几个国际拳王的身手,几人顿时觉得先前那些被他收拾的小弟,栽得一点都不冤。若这人真是赵羽飞,这场赌局可就更有看头了。 听到胡尼亚随口叫出自己的名字,赵羽飞依旧云淡风轻地整理着身前的牌,指尖将两张牌对齐,声音平静无波:“胡总从哪里看出来,我是赵羽飞” 胡尼亚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志在必得:“嘿嘿嘿……我和赵董打交道也有些时日了,赵董这身材、这气质,岂是一具面罩就能掩盖的” 赵羽飞缓缓摇头,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像两道冷箭直直射向胡尼亚:“胡总此言差矣。我如果是赵羽飞,那那天晚上出现在何赌王家的人,又是谁” “自然还是你。”胡尼亚想都没想,立刻接话。 赵羽飞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胡总可真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给人定性。” “呵呵呵……我可没这本事。”胡尼亚摇头,语气却更硬了,“这是警方已经公布的真相,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一直没说话的何红林,此刻忽然咬紧了牙关,双眼瞬间红了,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你真是赵羽飞!” 赵羽飞却没接他的话茬,目光重新落回胡尼亚身上,语气冷静得像在谈一桩普通生意:“你们赌场可是承诺过,会为赌客身份保密,能保障每一个赌客的安全——这一点不假吧” 胡尼亚点头,语气里多了几分警惕: “自然不假。” 赵羽飞淡淡道:“那我是谁,在这赌桌上似乎也并不重要了。” 胡尼亚却话锋一转:“在赌场里,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出了赌场,可就不好说了。” 何红林立刻跟着附和,故意把语气放得狠戾:“如果你真是赵羽飞,今天出了这门,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沉海喂鱼!” 赵羽飞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那都是后话了。”他说着,猛地转头看向胡尼亚,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像是带着千斤力道:“现在,我要和你单独增加赌注——就问你敢不敢接!” 胡尼亚皱了皱眉,手指攥紧了手里的牌:“那得看你加什么赌注。” 赵羽飞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筹码被震得微微跳动: “我和你赌命。” 胡尼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站起身,指着赵羽飞怒笑:“赌命笑话!我凭什么跟你赌!” “既然已经入了局,要不要赌下去,可就由不得你了。”赵羽飞的声音冷了下来,眼神里淬着寒意,“我输了,命归你;你输了,马上带我去母巢——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赵羽飞的话还没落地,胡尼亚身后的几个保镖已同时弹出手枪——七把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赵羽飞的脑袋,胡尼亚往后靠了靠,语气里满是得意的威胁:“赵羽飞,这可不是你能随便撒野的地方!” 赵羽飞冷冷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抹讥诮:“谁告诉你,我是一个人来的” 话音刚落,他抬手将拇指与食指比成手枪的形状,对着不远处台面上的骰盅虚瞄,嘴里轻嗤一声:“砰。” “哗啦——”骰盅瞬间被击得粉碎,玻璃碎片溅了一地,而对面墙上的玻璃窗上,赫然多出一个圆整的弹孔。旁边的埃米尔吓得猛地跳起来,声音都在发颤:“是狙击手!他有狙击手掩护!” 胡尼亚脸色骤变,下意识想往桌底躲,可脚还没动,身前的实木地板上“噗”地多出一个弹孔,木屑飞溅到他裤腿上。他浑身一僵,彻底不敢动了。赵羽飞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既然入了局,你觉得现在想走,还来得及吗” 胡尼亚强装镇定,喉结滚了滚,硬着头皮道:“赵羽飞,你只有一把狙击枪,而我们现在有七把枪对着你——真要动手,你未必能讨到好!” 赵羽飞冷笑一声,眼神冷得像冰: “我告诉过你,我记仇。你要是再敢乱动,明天早上‘金莎娱乐城被炸成废墟’的消息,就能再次登上新闻头条,你信不信”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胡尼亚的侥幸。他脸色发白,缓缓坐回椅子上,盯着赵羽飞的眼神里满是忌惮:“你果然是个浑身带刺的蛮王……这么说,之前长河集团码头的爆炸,果然是你干的” 赵羽飞手指在牌面上轻轻敲着,语气里多了几分冷硬:“我和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之前还一直是业务合作伙伴。可你们却一心想置我于死地——怎么,真当我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胡尼亚没说话,攥紧了手里的牌,眼角余光飞快扫过何红林与高飞,心里也在纳闷,他俩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也是收到了赵羽飞会出现的消息 何红林两人早已被这突发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直到此刻才缓过神——难怪赵羽飞一进来就选了靠窗的位置,原来早把狙击手安排妥当了!何红林微微往后退了退,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几分警惕:“我今天就是来赌钱的,你们要单独加注,我没意见。但要是误伤了我……”他话没说完,身后十几个保镖已纷纷亮出枪来:“我何红林,也不是好欺负的人。” 胡尼亚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赵羽飞,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牌——17点。凭他的经验,赵羽飞手里十有八九是21点,可眼下这局面,他根本没得选。他深吸一口气,咬牙道:“看来我今天是没得选了……我要牌!” 荷官哪里见过这阵仗几十把枪对着赌桌,她双手抖得像筛糠,连拿牌的手指都在发颤。好不容易稳住心神,他从牌靴里抽出一张牌,战战兢兢地递到胡尼亚面前——是张3。胡尼亚看了眼牌面,脸色更沉了:点数刚好凑到20点,不多不少,却依旧没底。 荷官的声音带着未散的颤抖,目光扫过桌前几人,问道:“几位……还要牌吗” 何红林盯着自己16点的牌,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搏一把:“要!”荷官手忙脚乱地抽牌递过去,却是张方块7——点数瞬间飙到23点,爆了。他狠狠拍了下桌子,脸色难看地往后一靠,彻底没了声息。 高飞看着自己19点的牌,干脆地摇头:“不要了。”胡尼亚握着20点的牌,沉默片刻也跟着摆手。庄家亮明底牌,算上明面的牌总共17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再要,只垂着眼等待结果。 全场目光瞬间聚到赵羽飞身上——他的牌,是稳稳的21点。 赵羽飞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眼神亮得惊人,看向胡尼亚时带着几分嘲弄:“看来连菩萨都站在我这边。胡总,现在该兑现承诺,带我去母巢了吧” 胡尼亚盯着桌面的牌,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不甘:“赵羽飞,就算赢了这局,你也赢不了最后的局。” 赵羽飞往前倾了倾身,眼神骤然冷下来,带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赢不赢得了,我现在不用知道。但以我现在的状态,再杀几个人,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想试试吗” 胡尼亚身子一僵,抬头对上赵羽飞冰冷的目光,知道再挣扎也没用,最终缓缓点头:“那倒不必。我带你去就是。” 说罢,他站起身,不再看桌上的筹码和其他人,转身径直朝着通往楼顶的方向走去。 何红林和高飞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何红林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仓促:“既然人都走了,我们也没了兴致,改日再会。” 说罢,两人不再多留,双双起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赌场,连桌上的筹码都没顾得上多拿。 赵羽飞没理会两人的离去,目光紧紧锁在胡尼亚的背影上,脚步沉稳地跟了上去。刚踏上通往楼顶的楼梯,耳机里就传来张龙焦急的声音:“羽飞,你真要自己一个人去母巢那地方太危险了!” 赵羽飞指尖攥了攥,声音透过耳机传过去,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相信我。再说,从他们设局要置我于死地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了退路。” 楼顶的风裹挟着寒意,一架直升机正缓缓升空,螺旋桨卷起的气流吹乱了赵羽飞的衣角。胡尼亚率先踏上舷梯,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难辨。赵羽飞紧随其后登上机舱,直升机调转方向,轰鸣声中,径直朝着茫茫海平面飞去——那里,是未知的“母巢”,也是赵羽飞必须闯过去的生死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