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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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川见沈晓棠神色轻松，猜到她已经对策。 于是，他陪着她，不去干涉。 沈晓棠不经意瞥到地面一道魁梧黑影笼罩住自己，感到一股安心，心底那点郁躁随之平息。 很快，许学智下属重新走回原地，认真且郑重宣告。 “经确认，沈晓棠同志曾担任海市电视台播音员工作，确实经陈主任转让该岗位。” 说完，他向许学智递去一张电报。 许学智意料之中，向沈晓棠敬礼道歉：“晓棠同志，抱歉，我们工作给你造成麻烦。这是补偿，请你收下。” 他手往口袋一掏，拿出几张票据，又整理好布袋原来的票据，一并交给沈晓棠。 沈晓棠大方接过，依旧没好脸色：“这点只够赔我精神损失费，屋里屋外的破损，该怎么赔” 许学智微顿，旁边的下属拧眉，快速解释。 “我们到达时，屋内已经是这样了。再说，我们搜查也要遵守规定，不可随意砸坏群总物品。” 说着，他看向李美凤与王春玲，联想方才两人偷拿沈晓棠私人物品行为，鄙视撇嘴。 “我们没动手，是这两位女同志忙里忙外翻找所谓的证据。期间，我们领导还提醒她们，不得破坏呢。原来，她们都是包藏祸心。” 李美凤蓦然瞪眼，下意识反驳推托。 许学智一个眼神震慑，她两腿颤颤巍巍，愣是不敢吭声。 沈晓棠佯装恍然大悟：“既然如此，麻烦许同志请村长与她们父母过来，我们公开谈赔偿。” 他们理亏，许学智出于职务安抚，立即派两名下属去请人。 一听要请家长，李美凤与王春玲傻了。 王春玲脑海晃过爸妈暴跳如雷画面，恐惧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地恳求沈晓棠。 “是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别让他们知道呀！我没钱，但可以给你做牛做马当做补偿……” 沈晓棠揉着刺痛耳朵，烦躁想打断她，顾明川比她更快，犀利挑毛病。 “你本是牛马，谈不成再变牛马。” 说得真中听！ 沈晓棠指尖轻点顾明川垂在身侧的大手，在他看来时，俏皮冲他眨眸。 她那双清凌凌瞳仁中，清晰晃出“棒极了”三字。 顾明川只觉她实在可爱，讨人喜爱。 似触电，他胸膛莫名开始擂鼓般狂跳，嘴角难抑地上勾。 许学智瞄到他细微的神色变化，不禁拧眉。 午间农忙，许学智三人先前担心打草惊蛇，秘密由李美凤接应进村，旁人并不知晓。 如今，村长接到通知，头大如斗，连忙安排会计去通知双方家长赶去沈家。 一路上，许学智下属一五一十告知村长。 沈建设脚步一顿，只觉李美凤和王春玲又坏又笨，尽给他找事。 于是，当双方家长到场后，沈建设黑着脸，直接看向沈晓棠。 “你是有主见的孩子，这事本就是他们两家做得不对，你要怎么个赔法，告诉他们得了。” 村长已表态，李美凤俩人的父母没法再辩驳。 王超英颓靡，状若透明人，杵在角落不吭声。 他媳妇暴怒上头，揪住王春玲头发便是一顿胖揍，输出各种脏话。 李美凤爸毫不在意，敷衍接话：“我家照价赔偿，你给个数。” 农村人家用品，即便不算折旧，也不值钱。 他如是想，沈晓棠也猜到。 她正要开口要价，眼前忽然银光闪刺，视线顺光落在李美凤爸腕上闪烁银光的手表，不由诧异。 依波路机械古董表，这时农村人也戴上外国名牌了 沈晓棠顿生时空错乱感，同时明白李美凤家境确定不赖。 嗯，那她可安心开价了。 沈晓棠浅笑，伸出三根手指：“价值三千的票据。” 三千！ 众人惊呼，李美凤爸怒拍桌面，愤然指骂：“抢劫都没你狂妄！一堆破盆烂桌，给你三张大团结都有多！” 眼前又是一阵金光闪烁。 沈晓棠盯着李美凤爸手上的纯金戒指，脑袋倏地耷拉，侧身抵在顾明川壮实胳膊上，嘤嘤啜泣。 “且不说我家遭贼般损失，连个应急用的器具都没有。也不算我那些昂贵衣裙首饰与护肤品，就说这一件件礼物，都是远在京都的同学赠我的，价值千金呀！” 她骤然搬出礼轻情意重这一句，李美凤爸不服，却也无言以对。 沈建设嘴皮微动，也觉沈晓棠狮子大开口，想劝她一程。 可他转头留意到李美凤爸手上的金闪闪，登时改口：“行了，你们本就理亏，没异议就两家商量着赔给沈家吧。” 沈晓棠闻言，猛吸了下鼻翼，突兀拔高哭声。 沈建设一愣，灵光明白，沉脸提了句：“还有，道歉！” 理亏在前，李美凤与王春玲父母只能硬着头皮，朝沈晓棠一家三口鞠躬赔礼。 沈大山夫妇全程挺直腰杆，不心软，也不发话。 家突然遭人乱翻，闺女还莫名其妙被扣上特务帽子，任哪家父母，都做不到原谅始作俑者。 钱财，更无法弥补！ 沈晓棠磊落接下道歉，不忘要个期限：“三千票据，限你们一周内凑齐，送到我家。” 这话再次打翻李美凤爸的如意算盘。 碍于许学智三人职位，他本想表面同意，落个好印象，事后耍赖拖延，就是不交付。 吃定沈大山一家子要在村里生活，而他还有个副支书的兄弟，谅他不敢上门讨债的…… 李美凤爸登时怒发冲冠，目光阴沉，冷笑下暗藏恐吓。 “沈家闺女，得人饶处且饶人，做绝事可是断自己活路。” “许同志，他威胁我，你们管不管人民群众的安全” 沈晓棠故作惊恐瑟缩，小心翼翼瞅向许学智。 许学智只能收回踏出的脚，冷眼睇向李美凤爸：“请慎言，没钱赔可以再商议，不得轻易危害其他同志人身安全。” “我……开玩笑的。” 李美凤爸胆寒，缩了缩脖颈干笑。 沈建设翻白眼，怕他又说出什么害人的话，当机立断结判：“就这样说定，你们两家回去凑钱，小顾留下帮沈家收拾。” 三家无异议，小风波结束。 李美凤和王春玲两家蔫蔫离开，沈建设招待许学智三人。 出门之际，许学智回头看了一眼，踌躇两秒才继续往外走。 旁人不以为常，沈晓棠精准瞥见他在看顾明川。 豁，这两粗汉子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