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死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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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花抹泪点头，起身进了厨房。 随后，沈大山陪着她，见她情绪稳定才开口问具体情况，不由后怕，认真叮嘱。 “小囡，你以后不能独自上山。你想去，由我们轮流陪你。这次栽到河，幸好明川耳朵灵，及时救了你啊，万一……” 沈大山骤然闭嘴，不想诅咒自家孩子，忧心叹气。 沈晓棠俏脸惨淡。 经过这次，她短时间内都不想进山了。 暗提口气，她扯起唇角承诺：“爸，都听你的安排。” 看到孩子遭罪，沈大山也不想再说教，等赵玉花烧好水，便勤快盛水，一桶桶提到独立卫生间。 沈家小土屋虽破也不结实，但独立卫生间的特别设计，是沈晓棠最喜欢的。 这样一来，她不用去公厕和集体澡房排队，还能保藏隐私。 一如此刻，她躲在狭窄的卫生间咬着牙关不发声，嚎啕大哭，也不会惊扰到家人。 顾明川站在门外，灵敏听到室内时有的呜呜压抑抽泣动静，俊脸阴沉得骇人，眼中积聚暴风雨即将来到的戾气。 随后，他神色如常出门，刻意避开人群，从隐秘小路上山。 他打猎十年，熟悉山中每个角落。 环顾四周葱郁的山林，他双目若鹰隼疾速扫过低矮杂草地，很快发现几个大小不一的脚印。 锁定方向，他如同圈住猎物的猎人，双手揣入笔挺的藏青长裤袋，不疾不徐迈入他的狩猎地盘。 山林总比外面黑得快。 沈老三和陈麻子尝试过十几次，俩人累得够呛，靠在树干前猛吞咽口水，缓解喉咙的干渴。 陈麻子瞄向四周越发漆黑，顿时毛骨悚然，回想着气愤难填，骂骂咧咧抱怨。 “我爸妈不管我，我就是几天不回家，他们也不会来寻人。我们这回死定了！没吃上天鹅肉，还得丢命！” 说着，他更觉毫无希望，垂头丧气地抱成一团。 记起幼年听过的故事，他害怕地盯着周围，哆嗦着问。 “老三，山里会有老虎吗” 沈老三同样心里发怵，本想硬气否定，乍然听到一声狼嚎。 两人嗷地喊了一声，痛哭流涕地抱在一起。 陈麻子抖如筛糠，吓到哭爹喊娘：“我错了，以后老实下地挣工分，求求你们惦记起我，来救我呀！妈呀，我不想死啊！” 沈老三没好到哪去，毫无逃生主意，哀戚地坐等救援。 突然，他看到一道高影从树林出现，豆大似鼠的眼睛陡然发亮。 他一把推开陈麻子，激动挥手：“乡亲，我在这里！” 虽然他平时对家里没贡献，但好歹是个带把的，他老爹老娘舍不得，急哄哄喊人来救他哩！ 沈老三想得理所当然。 陈麻子莫名感到脚底冒寒气，犹豫站起，困惑地盯着逐渐靠近的人影。 “顾明川！” 待那人走近，沈老三俩人看清对方，惊诧低呼。 他们年纪比顾明川长两岁，从小可没少欺负这个黑五类。 他这么好心来救他们 沈老三与陈麻子对视一眼，同样心存怀疑。 然而，没等他们想明白，顾明川单手一甩，两颗拳头大的尖锐石头疾速掠过砸到他们的脑壳。 沈老三俩人下意识捂着脑袋哀嚎。 顾明川视若无睹，横空飞腿踹向他们他们，眨眼间又闪身到他们面前，两手一掰。 寂静山林响起几道清脆骨折声响，迅速回归平静。 沈老三俩人毫无招架之力，直接被顾明川卸掉手脚关节。 此时此刻，清洗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阴戾煞气，沈老三与陈麻子才醒悟。 顾五黑不是来救他们，是来杀他们的！ 顾明川看穿他们想法，面无表情辩证：“她爱干净，杀你们会脏手，太多余。” 那他会留他们一条小命 沈老三与陈麻子脑中浮现侥幸想法，纷纷打定主意，扛过今晚，来日再聚集兄弟灭了顾明川这小人！ 顾明川幽冷盯着地上两人，如同再看两条死狗，深邃瞳仁闪过两道残忍银光。 随后，他用绳子各套在两人脚踝，拖着他们回到老头所在的小树林，再将他们绑在树干上。 三个恶棍整齐落网。 顾明川曲腿坐在附近一块半人高的岩石上，一手拿着小刀削树枝，冷声命令：“说，你们哪里碰到她” 陈麻子惊惶抿嘴，沈老三双手瑟缩，却脱臼反垂落在地，无法动弹。 老头被吓醒，看了周围一圈，视线落在沈老三俩人身上，幸灾乐祸大笑：“哼，如果你们听我的安排，早就吃上美人肉，哪会让她有机会逃跑，反找人教训我们！” 陈麻子目瞪口呆，仿佛听到惊悚鬼故事：“她跳下悬崖还能活！” 悬崖 顾明川削木箭的手一滞，转瞬拿起尖锐的箭头，对着他们三人比划。 “你们可以互相坦白指控，谁还存留良知，我就考虑给他一个活得机会。” 话落，三人开始相互批判对方。 沈老三与陈麻子快速联合，一致针对老头。 “罪魁祸首是又老又丑的光棍，他找到我们打配合，说尝个鲜！” 老头一口老血差点呕出，目眦欲裂。 “三流子，颠倒黑白，也不怕被雷劈死！是你们来找我，怂恿我去哄骗她来隐秘深处，还说这处属于危险区域，任凭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 生死攸关，沈老三凶狠嘲讽。 “老色鬼，就你这岁数，突然暴毙也不是怪事，还跟我们两个年轻人争什么，早死早超生！” 老头奸诈，一句又挑拨离间，让沈老三和陈麻子内讧。 于是，三人互骂不休。 顾明川旁若无人地修好木箭，接着拿起惯用的手工弓，凌厉转身，疾速射出三箭，精准穿透三人下腹。 三人纷纷剧痛嚎叫，顾明川上前解开麻绳，狠戾地扫向三人，最终压下心头的杀意。 “这里的确是野兽夜间常来的老地方，机会难得，你们今晚凑巧享受与野兽们坦诚聊天。” “顾……” 沈老三疼倒在地，佝偻着身躯，看到顾明川打算把他们扔给野兽填肚子，惊惧哀求。 但他还没说完，顾明川眼神幽沉望去，吐出残忍一句。 “生死听天，自求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