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黎明之雷，神罚之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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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明，伸手不见五指。大地依旧沉浸在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中。 北元大营，一片死寂，只有巡逻的马蹄声偶尔打破宁静。酣睡中的北元士兵，还在梦中回味着昨日的马奶酒和烤全羊，浑然不知死神已悄然降临。 在距离大营两里外的一处缓坡上，神机营已经完成了战斗部署。士兵们脸上涂抹着黑色的油彩，与夜色融为一体。冰冷的杀气，在寂静的空气中无声地蔓延。 第一阶段：狙杀 “鹰眼”和他的二十名神射手，已经潜伏到了距离敌营不足三百步的草丛中。他们手中的，是此次行动的秘密武器——由格物司特制的燧发枪，枪管更长，膛线更精密，最关键的是，枪身上方，架着一具小巧的黄铜瞄准镜。 通过瞄准镜中的十字线，远处摇曳的火光下，一名打着哈欠的哨兵的脸，被清晰地放大。 鹰眼通过一套简单的手势，下达了命令。 同步…瞄准…放！ “噗！噗！噗……” 二十声沉闷而细微的轻响，几乎同时响起。枪声被夜风迅速吹散，听起来就像远处枯枝的断裂声。 而在两百步外，二十名北元哨兵，几乎在同一时间，眉心中弹，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栽倒在地。营地外围的警戒网，在一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无声的缺口。 第二阶段：爆破 清除了外围的威胁后，三百名掷弹兵，猫着腰，以惊人的速度向前突进。他们每个人都携带着四枚铸铁手榴弹。 当他们冲到距离敌营栅栏仅有五十步时，带队的千户猛地挥下了手臂。 “点火！” “投！” 三百名士兵，熟练地用随身的火绒点燃了手榴弹的引信，短暂的延迟后，奋力将其抛入沉睡的营地。 三百个拖着火星的黑点，在空中划出致命的抛物线，如同冰雹般砸进了密集的帐篷群中。 下一秒。 轰！轰！轰！轰隆隆——！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猛烈地撕裂了黎明的寂静！ 橘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爆炸的气浪将无数帐篷连同里面的人一同掀飞到半空。无数的弹片，如同死神的镰刀，向四面八方横扫而去。 整个北元大营，瞬间从沉睡中被惊醒，变成了人间地狱。 “敌袭！敌袭！” “长生天啊！打雷了！” “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惨叫声、哭喊声、惊恐的叫骂声混杂在一起。无数赤裸着上身、睡眼惺忪的北元士兵，从着火的帐篷里冲出来，却完全搞不清攻击来自何方。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许多人直接被后续的爆炸炸成了碎片。 第三阶段：总攻 就在敌营陷入极致混乱的时刻，周观拔出了他的指挥刀，向前猛地一挥。 “神机营！前进！” “咚！咚！咚！” 战鼓声如雷鸣般响起。 两个千人队的火铳手，排着整齐的、令人胆寒的三段式线列，迈着沉稳的步伐，从黑暗中踏出。他们就像一堵会移动的钢铁城墙，向着混乱的敌营，缓缓逼近。 “预备——！” “举铳——！” “开火！” 随着百户们声嘶力竭的呐喊，第一排的火铳手同时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汇成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数百颗铅弹组成了一道死亡的风暴，瞬间扫过前方百步的距离。那些刚刚拿起武器、试图组织抵抗的北元军官和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地倒下。 第一排射击完毕，立刻后撤装弹。第二排上前，重复射击。第三排跟上。 这是一种冷酷到极致的战争艺术。不间断的、毁灭性的火力输出，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死亡之墙。北元的骑兵，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冲锋。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射，在这种排山倒海的弹幕面前，变成了一个可笑的、自杀式的表演。 在碾压式的技术代差面前，所谓的草原勇士，其血肉之躯与纸糊的并无区别。 军队的士气，彻底崩溃了。 周观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吹冲锋号！全军突击！目标，金帐！” “呜——呜——！” 嘹亮的冲锋号响彻云霄。 神机营的士兵们呐喊着，装上刺刀，以营队为单位，如同一柄柄尖刀，狠狠地刺入了已经彻底瘫痪的敌军心脏。 周观亲率一支精锐，直扑那顶在火光中依然显得格外华丽的黄金大帐。 帐门口，最后的亲卫还在负隅顽抗，但他们很快就被密集的火铳射杀。周观一脚踹开帐门，只见一名身穿貂皮、面色惊恐的华服中年人，正想从帐后逃跑。 “察罕！”周观大喝一声。 那人浑身一颤，回过头来，眼中充满了绝望。 周观没有给他任何机会，手中的绣春刀化作一道寒光。 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至此，黎明降临。这场跨时代的闪电突袭，从打响第一枪到斩杀敌酋，用时不过一刻。 北元南征军的指挥中枢，被彻底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