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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在震惊于程艾薇高超的电器使用技术时，程艾薇开口说道：“坏了就坏了吧，就当为国家节省资源了。” “哇，程大律师还真是为国家着想啊。”我边鼓掌边说道。 “你跟我到厨房来。” “到厨房干嘛” “我亲自下厨啊。” “不是点外卖了吗” “外卖在路上，怎么了，我想亲自下厨还不行了” “行行行，有的吃就行，我不挑的。” 我们俩人走入厨房中，接下来是非常诡异的一幕：我拿着手电筒对着程艾薇，看着她笨拙的切着食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她说道：“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 说罢我就和程艾薇交换了工作，她照着我，我熟练的处理着食材，边处理还边吐槽道：“我们程大律师还真是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啊，我本来以为搞爆家里所有电器已是极限，没想到烧菜也是一把好手啊。” “干嘛！我又不是你老婆，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我沉默了，听到这句话心里还是泛起一丝涟漪，片刻之后我故作开心的说道：“我怕你到时候被你老公赶出家门。” “如果我被赶出去，我就去你那避难。” “我可是要收保护费的。” 三下五除二的烧好所有菜后，我本想将冰箱里的东西拿出来的，但是打开冰箱，居然全都是饮料零食，没想到啊，真是一点都没有过日子的样子。 将烧好的菜一一摆到桌子上后，程艾薇突然跑到房间去了，几分钟后拿着两根蜡烛回来了。 “你不会想拿蜡烛照明吧” “对啊，总不能黑着吃饭吧。” 程艾薇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将蜡烛点上，透过烛光看着程艾薇的脸，她的眼睛还是如以往一样清澈美丽。 我低下头心里想着对她的感情终究是没能当面说出口，以后也没机会再说出口了，我不禁笑了起来，这个笑更多的是一种自嘲，对懦夫的嘲讽。 “想什么呢” 我抬头看向程艾薇，笑着说道：“没什么，赶紧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 程艾薇刚夹起桌上的菜，门铃声就响起了，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原来是外卖来了。 我打开门，外卖员说道：“您好，您的外卖。” “谢谢。” 外卖员往屋里看了一眼，操着一口南京口音笑道：“小俩口挺有情调啊，烛光晚餐都搞起来啦。” 我笑了笑，说道：“家里灯坏了，无奈之举。” “现在的小年轻可比我们那时候花样多哦。”说完外卖员就急匆匆的下了楼。 身后的程艾薇笑出了声，我关上了门，一脸无奈的坐回椅子上，接着程艾薇对我说道：“那大叔还挺有意思的。” “是啊，多亏了我们程大律师，最好那个外卖员不是唐承烨的线人，不然我可就完喽。” 听到我提到了唐承烨，刚刚还笑容满面的程艾薇瞬间变得严肃，我察觉到了程艾薇脸上的变化，这才意识到我说错话了。 为了缓解尴尬，我打趣道：“快吃吧，不然这烧烤就要变成冰块了。” 很显然，我这句打趣没有起到效果，我和程艾薇就面对面的吃着，一句话也没说，过了一会儿，程艾薇起身去了厨房，随后拎着一提啤酒走了过来。 看到程艾薇手上的啤酒，我说道：“你这是从哪变出来的” 程艾薇没有说话，只是将啤酒搁在了桌子上，撕开包装将一听放在我的面前，随后说道：“我昨天买的，想着今晚吃烧烤，总得喝一点。” 我拿起面前的啤酒，程艾薇比我先一步打开，举到我面前示意我碰杯。我们俩就这样喝了起来，不过幸运的是今晚不用再背着她回家了。 几瓶啤酒下肚，程艾薇打开了话匣子，她看着我说道：“你和秦澈最近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我看你和她挺般配的。” “我和她......没可能，一点可能都没有。”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犹犹豫豫的。”说罢，程艾薇猛地喝下一大口啤酒。 我想上手阻拦，可程艾薇拍开了我的手，一仰头将一听啤酒喝得干干净净，程艾薇醉醺醺的说道：“江南，你从小就这样，干什么事都犹犹豫豫的，喜欢就去追啊，想那么多干嘛。” 听到程艾薇的话，我心中一紧，拿起眼前的啤酒一饮而尽，程艾薇突然看向我：“江南，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认真的回答我。” “好。” “你希望我和唐承烨在一起吗。” 我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缓缓地说道：“希望......也不希望。” 程艾薇的表情突然严肃，对我说道：“到底是希望还是不希望。” 我看着她说道：“这个问题就好像在问我是选一个爱你的人，还是选一个你爱的人，如果是我我会选我爱的，但无论你选哪个，我都会祝福你。” 透过烛光，我清晰的看到程艾薇的眼眶中流出两行清泪，她低下头笑了起来，随手擦去眼泪，又笑着看着我。我不知道我的答案对不对，或许程艾薇的问题本身就没有一个完美的答案，又或许这个答案只能靠程艾薇自己去寻找。 程艾薇就一直含着泪看着我，我避开了她的眼神，低下头自顾自的喝起酒来，因为我知道，但凡我与程艾薇目光相对，我一定会被击溃，一定会将我心中想说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但我不能这么做，一定不能。 我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找了个借口逃到了厕所里，片刻之后，随着冲水声，我原本清醒的大脑变得有些昏沉。 我拖着步子来到了客厅，程艾薇已经倒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蹑手蹑脚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等收拾完一切，我将蜡烛给吹灭了。看着趴在桌子上的程艾薇，我望着她，大脑停止了思考。 或许很多年之后，我才会明白程艾薇今晚说的话的意义，今晚的我只知道这是一次失败的烛光晚宴，更是一次失败的谈心。 望着程艾薇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将她背到床上。我轻手轻脚的将程艾薇托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她的房间走去，打开门，只是简单的装潢，凌乱的书桌和整洁的床单，看起来真是不搭。 我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做完这一切我坐在床边喘着粗气，我打量着程艾薇的书桌，桌上散落着各种文件，慢慢地我的目光转移到了桌上摆放的一个相框，我看不清照片的内容，当我刚想走过去看清楚的时候，我的手被人紧紧拉住了，转过头看去，不知何时，程艾薇将我的手紧紧抓住。 我感受着程艾薇手上传来的温度，转过头看着程艾薇熟睡的样子，我想了又想，随后将程艾薇的手轻轻的拿开了塞回被窝里。 其实应该放手了。 我走向书桌，拿起了那个相框。借着月光，我才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我靠在程艾薇的肩上，程艾薇拿着麦克风正唱着歌。 不知道是哪个无聊的混蛋，把毕业那天在ktv的事拍了下来，不得不说，拍的真他妈好看。 看着这照片我的嘴角不自主的上扬，程艾薇也真是的，把这么一张照片摆着干嘛，看着看着，我感觉到一颗滚烫的泪珠从眼眶翻涌出来，我用手擦去泪珠，又将相框放了下来。 我又走回程艾薇的床边，望着她的样子我出了神，此刻我好像知道那天程艾薇在护城河边说的心里的人是谁了，但我应该装作不知道，毕竟只是我的猜想，现在的我应该做的事情，是离开程艾薇的家，甚至是渐渐离开她的生活。 为什么因为我什么也给不了她，我只是个小小的电台主播，她应该有更好的生活，很显然，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再见，程艾薇，我走了。”我看着程艾薇轻声的说道，随后我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江南。” 我转头望去，程艾薇还是熟睡着，可能是幻听吧。我打开了房门，身后又传来呼唤我的声音，我又转头看去，是程艾薇在说梦话。 打开了房门，我快步向门口走去。 走出单元楼，一阵寒风将我吹个半醒，我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四点钟了。我快步向外面走去，十二月的南京是真的冷，冷的刺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