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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厨房帮我妈洗着碗，这时摆在外面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抖了抖手上的水看到是叶豪打来的。 用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拿起电话接道：“咋了” “我在你家楼下，快下来咱走了。” “去哪啊” “接嫂子啊，你他妈失忆啦。” 我抬头看了看钟，说道：“现在去也太早了吧。” “早毛啊，到时候路上买买东西，不然晚上吃啥，你搞快点嗷，你家楼下不好停车，再不来我就走了。” 还没等我回答叶豪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我将围裙脱了下来，跟我妈说了一声就准备穿鞋子下楼了。江柠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要跟我出去玩，我摆了摆手示意她哪凉快哪待着去，江柠冷哼一声就跑回房间去了。 下了楼就看到叶豪那辆二手大众停在路边上，一上车叶豪就问道：“今晚上程艾薇来不来啊。” “来。” “你看看，多好，老友相聚，甚是开心吧。” “开你的车吧。” 叶豪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孟语跟嫂子说过了晚上上我家吃饭，也说了咱俩来接她，到时候路上再买点涮菜和啤酒，晚上我们涮火锅。” “那我还做啥菜。” “光吃火锅啊，再说了，这不是让你在程艾薇面前露一手嘛。” “我又不是没在你们面前烧过饭。” “你不懂，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得先抓住她的胃。” “这句话貌似是指男人吧。” “额，你别管，道理是一样的。” 我拿着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叶豪，他倒是一脸的无所谓。这种无厘头的交谈对我们来说是一种许久不见的平常。 开了二十分钟来到了舒姐家楼下，当年老张拿为数不多的积蓄和舒姐一起买的房子，本来准备当婚房用，现如今舒姐一个人住在这里，准确来说是守在这里。这些年我们也明里暗里的跟舒姐说让她再找个对象，每每谈到这个问题舒姐只是摇摇头，久而久之我们也就不再提了。 找好了停车位，我和叶豪两个人就上了楼。敲了好一会儿门，舒姐才开。很久没见到舒姐，她还是老样子，只不过比我上次见到她要消瘦了一点。当年的舒姐可是出了名的气质美女，我和叶豪听到老张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就谈了一个大美女气得是牙痒痒。自从老张出事后，舒姐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是很好，可以说一年不如一年。 “你们先进来坐，我收拾一下就跟你们俩一起下楼。” “不急嫂子。” 看着被舒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顿时感觉到世事无常，如果老张没进去，估计今天晚上应该是我们一群人聚在他这里，热热闹闹的跨个年，甚至老张和舒姐会抱出个小小张跟我们一起跨年。 “走吧，我带了点菜，到时候我也下厨。” “不用，江南和孟语两个人下厨够了，您到时候歇着就行。” “听你这意思是要拉着我和你一起偷懒啊，我可不干。” “舒姐，您还不了解他他做菜不把厨房炸了就算烧了高香了，还指望他下厨。” “喏，你就知道在嫂子面前拆我台。” “你俩别贫了，赶紧走吧。” 在路上我和舒姐下车又买了几样涮菜，买菜时我还问舒姐最近有没有去看看老张，她摇摇头，说这一个月实在没空，我也没再多问。 ............ 当叶豪将门打开的一刻，我看到沙发上孟语和程艾薇有说有笑的看着电视，我倒吸一口气实在没想到程艾薇这么早就来了，反观我旁边的叶豪，一脸坏笑的看着我，还朝我挑了挑眉。 “我回来了。” 孟语和程艾薇同时回头看着我们，我朝孟语点了点头，又看向程艾薇只是冲她微笑了一下。 孟语跑到门口接下了我和舒姐手里的东西，对我们说道：“江南，这么久没见变帅了嘛。” “我帅不是很正常吗。” “行行行，你帅滚进去帅去，别挡着嫂子进来。”说着就一把把我推到门里面，的亏我平衡性好，要不然准得摔个底朝天。 一进门我就和舒姐就直奔厨房，叶豪和孟语在沙发那腻歪。洗菜的时候，舒姐小声的问我：“你和程艾薇怎么样了。” “不就那样吗。” “老张之前老跟我说你和她的事，说你小子就是怂，这么多年一直不开口，后来还跟人家没什么联系了。” “是有一段时间没联系，我这不是月初调来南京了吗，阴差阳错又遇上了。” “没发展发展。” “这个月她就要订婚了，未婚夫是唐朝集团的太子，我就是再想发展也比不过人家呀。” “不能这么想，有时候感情这个东西不能跟物质挂钩的。” “我现在也无所谓了，不想着跟人家再有什么了。” 舒姐笑了笑也没说些什么，我也没再跟舒姐提我和程艾薇的事。一直忙活了半天才把东西搞完。从厨房出来孟语就拿了两杯茶端到我们面前，还一直拿眼神暗示我到程艾薇那边去，我摇了摇头，一旁的舒姐也拿胳膊肘戳了戳我，架不住两个女人的“折磨”，只能让位给孟语，拖着不情愿的步子往沙发那走去。 坐到程艾薇旁边，我开口说道：“怎么来这么早。” “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事，来早点跟孟语聊聊天，毕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我是挺久没见他们两个了。” “今晚你做菜吗” “有想吃的菜” “有鱼吗” “有啊，你想怎么吃。” “好久没吃你做的红烧鱼了。” “行，正好我和舒姐还不知道那条鱼怎么办呢。” 简单的交谈之后我和程艾薇都没怎么再说过话，好像我们的关系远了很多。 晚饭时，我和舒姐还有孟语一直在厨房忙活，孟语负责给我们打下手，有了舒姐的配合，做菜的速度飞快，不一会儿一大桌子菜就摆上了桌。 一群人在桌子上聊着高中时的趣事，想一想当年高中三年真是发生了太多好玩的事情了，又感觉这些事就像在昨天一样。最有意思的就是叶豪偏要跟我拼酒量，叶豪别的都好，就是喝酒上脸，一喝多了脸就跟茄子一样，孟语倒是一直拉着他不让他喝，舒姐也劝着他，可他看我怎么喝都没事硬是要跟我分个高低。 不知道这酒量是不是在南京练出来的，怎么喝都感觉不到醉意。 几个人硬是熬到了十二点，当零点到来的那一刻，我们同时举杯庆祝这新的一年的到来。我给秦澈发了个“新年快乐”，不知道是不是时差的原因，她没有回。 ............ 帮孟语收拾完桌子，我们就准备走了，叶豪早就喝倒在桌子上了，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抬上床，还跟孟语说监督这孙子减肥。 程艾薇开着车把舒姐送回了家，本想着让她把我随便放哪个路口我好打车回家，刚想跟她说，程艾薇开口说道：“陪我去一个地方坐坐吧。” “去哪。” “你以前最喜欢去的那个江埂。” 不知道为什么程艾薇要拉着我去那坐坐，我也没有多问，任她开着车往那开去。 下了车，还是我熟悉的地方，毕竟前一晚我才来过。但是我看到前方的草丛里站着一只白色的动物，往前走了走才发现是一只白马，正当我好奇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只白马时，程艾薇说道：“今晚的星星挺好看的。” 我抬头看去，天空之上的星星清晰可见，可能是这里没有城市里绚烂的灯光，才让这里的夜空显得弥足珍贵。 和程艾薇一起坐到台阶上，两个人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白马吃着草。这里实在太安静了，马蹄踏在草地上的声音异常清晰，就连咀嚼声也听的一清二楚。 “到时候你会来吗”程艾薇问我。 “你订婚吗如果你希望我来的话。” “如果我不希望呢。” “那我就不来呗，还不用给份子钱。” “你还是来吧，不然我少一份份子钱。” “我能不能不给啊。” “不能。” 我和程艾薇都笑了笑，仿佛我们又回到了以前。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对她说道：“你猜猜看，那个是什么星座。” 程艾薇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好一会，最后摇了摇头，我接着说道：“看到那连成一条直线的三颗星星了吗那个是猎户座的标志。”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总是喜欢关注这些东西。” “这叫做学识渊博。” “我手有点冷。” “我这又没什么东西能帮你的手取暖的，实在不行我们还是回车上吧。” “不，你有。”正当我疑惑我有什么东西能帮她暖手的时候，程艾薇握住了我的手，我心里一惊，但也没有松开。就这样我们俩的手紧紧扣在一起，渐渐的程艾薇把头靠到了我的肩上。 “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程艾薇说道。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如果有的话，我们俩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江南，你有没有想过未来是什么样的。” “未来未来我应该还是个默默无闻的电台小主播，找个普通人结婚，生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孩，男孩小时候太调皮了，你应该会成为一个大律师，不过现在来看成为富家太太的可能性最大。”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知道，你从小就要强，这种安逸的生活当然不是你想要的。” “你不明白我的意思。” “不，我明白，可是明白又有什么用，我没有能让时间倒退的能力，跟没有改变现状的勇气，有时候我在想要不就这样吧，这样也挺好的，各自奔向各自的生活。” 程艾薇许久没有说话，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说道：“在南京遇到你的那一天我挺开心的，还想着以后我这南京还能多一个朋友，以前对你的喜欢只是友情之上恋人未满，但自从那晚你把我护在身下，我才渐渐发觉不对，后来你身边又有了秦澈，女人是一种自私的动物，看着她跟你那样的亲密，我才发觉我心里有你，一直有你。” “也许是缘分未到吧，我们俩或许只能到这了，就这样吧，有时候遗憾也挺美好的。” “你说得对，就这样吧，但是我想在这多待一会儿，让我再麻醉一会儿自己。” 我没有再说话，看来我们都想清楚了向前走，就像这白马一样，在原地吃完草之后就往路的那头跑去，一直到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可这份感情却像天上的猎户座一般，被俗世的灯火阑珊遮掩，但一直在夜空中悬挂着，直到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在这种城市僻静的角落，显露在夜空，清晰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