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道灵膳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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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里的蜀山镇突然刮起腥风。 青石巷六百年的青石板发出龟裂声，悬挂在「百草堂」檐角的青铜辟邪兽双目渗出血珠。林夏正在后厨擦拭那口祖传铜锅，突然被锅底凸起的星纹烙得掌心发烫——这是铜锅认主三个月来第一次自主示警。 "老板娘！快收摊！"丹药铺伙计撞开雕花木门，怀里抱着的紫砂药罐摔得粉碎，"蜀山那位闭关三十年的玄微长老走火入魔了！" 话音未落，整条街市的灯笼骤然熄灭。月光在云层里扭曲成血红漩涡，七十二家店铺门前的镇宅符无风自燃。林夏抄起案板旁那节九窍玲珑藕，碧玉般的藕身突然浮现朱砂绘制的静心符——这是她对照《灵膳秘典》研究了整月的试验品。 铜锅在灶台上发出清越龙吟。 当第一道猩红剑气劈开「知味轩」的鎏金牌匾时，林夏终于看清那个癫狂的身影。玄微长老雪白的长须染着黑雾，手中「青冥」剑每挥动一次，剑脊镶嵌的七颗星玉就碎裂一颗。最骇人的是他脖颈处蔓延的魔纹，如同活物般朝着心脏位置蠕动。 "让开！"老者喉咙里挤出野兽般的低吼，剑锋横扫过胭脂铺的珊瑚屏风。漫天飞散的珠玉在半空凝成血色骷髅，竟是心魔化虚为实的征兆！ 铜锅突然挣脱林夏的手悬浮半空。那些暗藏在锅底的天罡星纹泛起青光，与玄微长老剑柄残留的星玉产生共鸣。林夏福至心灵，抄起刻满静心符的玉藕飞身跃上房梁，藕片如雪片般精准落入沸腾的灵泉水中。 嗤—— 异变陡生！锅底北斗七星图案倒映在汤面，竟将藕片上的朱砂符纹镀成鎏金色。更神奇的是每个藕孔都溢出月华般的清辉，在空中交织成二十八星宿图谱。整条街的心魔秽气如同遇见克星，发出滋滋灼烧声。 玄微长老突然僵在原地。他空洞的眼眶对准铜锅方向，魔纹攀爬的速度明显减缓。林夏抓住时机掀开锅盖，氤氲雾气凝成展翅青鸾直冲云霄，将笼罩街市的血云撕开裂缝。 "前辈请用！"林夏抛出青瓷碗的瞬间，铜锅内壁的贪狼星纹大亮。原本漂浮的藕片自动排列成浑圆阵图，每一片都精确对应某个穴位。 老者枯爪般的手抓住瓷碗边缘。当第一片藕触及舌尖，他后背猛然弓起，天灵盖迸发的黑气在半空凝成三头恶蛟。围观人群惊叫着后退，却见藕片上的星纹突然脱离食材，化作实体锁链缠住恶蛟七寸。 "破！"玄微长老暴喝如雷，假牙随着剧烈动作崩飞而出，不偏不倚砸中躲在柜台后的客栈掌柜。而那道酝酿百年的心魔劫，竟在藕片「咔嚓」的脆响里烟消云散。 死寂持续了足足十息。 药铺掌柜最先发现异状：老者每咀嚼一次，脚下就绽开一圈金莲虚影。更精妙的是飞溅的藕渣落地成阵，将地缝里残留的魔气净化殆尽。方才被心魔侵蚀的修士们纷纷清醒，呆望着满地晶莹如玉的藕片碎屑。 "此物...咳咳..."玄微长老抹掉胡须上的残渣，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虽不雅观，倒比昆仑的「清心丹」管用。"他忽然并指为剑划开虚空，取出一块缺角的青铜牌扔给林夏，「此物与你的锅子系出同源，小心星宫余孽...」 话音未落，老者已化作剑虹消失在天际。林夏摩挲着青铜牌上的天玑星纹，没注意铜锅内部对应的星位正在缓慢转动。而在三十里外的听雨楼顶，某个戴着饕餮面具的黑衣人收起窥天镜，指尖残留的魔气正灼烧着写有「七星膳鼎」的羊皮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