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锈蚀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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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屹靠在冰冷的金属底座上，剧烈咳嗽。 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肋下的剧痛，眼前金星乱冒。 血腥味混杂着硝烟和铁锈的味道，充斥着口鼻。 “班长！你没事吧” 李四扔掉彻底变形的工兵铲，踉跄着跑过来，想要扶他。 他自己也是一身狼狈，脸上、胳膊上全是血口子和油污。 “死不了…咳咳…” 刘屹摆摆手，咳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 他看着地上那堆冒着黑烟和电火花的金属残骸，铁甲卫士，这鬼东西差点要了他们所有人的命。 孙二狗走过来，面无表情，只是眼神扫过刘屹的伤口时，停留了一瞬。 他弯腰，从铁甲卫士扭曲的残骸上拔出自己的刺刀，在靴子上蹭了蹭血污。 王有才瘫在墙角，裤子湿漉漉的，眼神呆滞，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妈的…这地方…到底是什么鬼工厂…” 李四捡起刘屹掉落的霰弹枪，递了过去，声音还有些发颤。 枪身滚烫，木托裂开，但主体结构似乎没坏。 刘屹接过枪，检查了一下。 【温彻斯特m1897（轻微受损）：剩余鹿弹4发】 【当前积分：455】 【剩余m24手榴弹：3枚】 积分涨了不少，但代价惨重。 李四和孙二狗都挂了彩，他自己也伤得不轻，王有才彻底成了累赘。 最关键的是，武器损耗严重。 工兵铲废了，霰弹枪也受损，不知道还能开几枪。 “班长，接下来…怎么办” 李四看着那条被爆炸波及，更加破败的金属走廊，心有余悸。 刚才那铁疙瘩，就是从里面冲出来的。 刘屹的目光也投向走廊深处。 手电光柱切开黑暗，照亮扭曲的金属网格和变形的栏杆。 空气中，铁锈和机油的味道更加浓烈，还夹杂着一丝爆炸后的焦糊味。 走廊尽头，那扇巨大的金属门，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门上的符号，似乎比之前看到的更加清晰，也更加…邪异。 “走。” 刘屹站起身，强忍着肋下的剧痛。 “去看看那扇门。” 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狠劲。 不弄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们恐怕永远也走不出去。 李四咬咬牙，从地上捡起一根还算完整的铁甲卫士的金属碎片，边缘锋利，勉强可以当武器。 孙二狗将刺刀重新握紧。 王有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不敢说话，只是紧紧跟在刘屹身后。 四人重新踏上那条悬空的金属走廊。 脚下的网格被爆炸震得松动，踩上去嘎吱作响，仿佛随时会塌陷。 两侧的栏杆多处断裂，露出黑洞洞的下方深渊。 冷风从下方灌上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走廊不长，也就二三十米。 越靠近那扇门，空气里的压迫感就越强。 仿佛门后蛰伏着什么更加恐怖的存在。 终于，他们来到了门前。 这是一扇难以形容的巨门。 至少有五米高，三米宽，由一整块厚重的、泛着暗沉光泽的金属铸造而成。 门上没有一丝缝隙，也没有把手或者锁孔。 只有那些扭曲、怪异的符号，遍布整个门板，如同某种亵渎神灵的图腾。 手电光扫过，这些符号似乎在光线下微微蠕动，给人一种极度不适的感觉。 “这…这怎么开” 李四用手里的金属碎片敲了敲门板。 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证明其厚度惊人。 “是焊死的还是有什么机关” 孙二狗仔细观察着门板和周围的墙壁连接处，试图找到缝隙或者开关。 但一切都浑然天成，没有任何明显的入口。 刘屹皱紧眉头。 这门…透着古怪。 他伸出手，想触摸门上那些冰冷的符号。 手指即将碰触到金属的瞬间，他停了下来。 直觉告诉他，直接触碰可能不是什么好主意。 “找找看，周围有没有什么…能按的，或者能插东西的地方。” 刘屹命令道。 三人立刻分散开，用手电仔细搜索门两侧的墙壁和地面。 墙壁同样是粗糙的混凝土和锈蚀金属的混合结构。 地面覆盖着厚厚的油污和灰尘。 “班长，这里！” 李四在门右侧下方的位置有了发现。 他用金属碎片刮开一层厚厚的污垢，露出一个凹陷下去的方形区域。 大约巴掌大小，材质似乎与门板相同，中央有一个更小的、形状不规则的孔洞。 像是一个…钥匙孔 但形状极其怪异，绝不是他们认识的任何一种锁。 刘屹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查看。 这个孔洞的形状… 他脑中灵光一闪！ 他猛地看向铁甲卫士的残骸！ 刚才战斗中，他用手榴弹炸断了铁甲卫士的左臂！ 那断裂的撞锤手臂就掉在不远处！ “二狗，把那东西的爪子…不，是那个铁锤，搬过来！” 刘屹沉声道。 孙二狗虽然不解，但立刻执行命令。 铁甲卫士的撞锤手臂异常沉重，他费了些力气才将其拖到门边。 刘屹用手电照着撞锤手臂的断裂处。 那里是复杂的机械结构和断裂的管线。 但在那堆扭曲的金属中心，似乎有一个凸起的、形状不规则的金属核心。 刘屹对比了一下墙壁上那个孔洞的形状。 吻合！ “这他娘的…这玩意儿是钥匙” 李四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 用怪物的肢体当钥匙开门 这设计也太他妈邪门了！ “试试看。” 刘屹示意孙二狗。 孙二狗点点头，抓住沉重的撞锤手臂，调整角度，将断口处那个凸起的金属核心，对准墙壁上的孔洞，用力插了进去！ 咔嚓！ 一声轻响！ 严丝合缝！ 那金属核心完美地嵌入了孔洞之中！ 几乎在插入的同时！ 嗡—— 一阵低沉的、如同某种巨大机械启动的嗡鸣声，从门后传来！ 门板上那些扭曲的符号，瞬间亮起了幽幽的红光！ 红光如同呼吸般明灭，将整个通道映照得一片诡异！ 脚下的金属走廊开始轻微震动！ “开了” 王有才紧张地问。 话音未落！ 异变陡生！ 不是门开了！ 而是门两侧的墙壁上，突然滑开了十几个巴掌大小的方形暗格！ 咻！咻！咻！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 从那些暗格里，猛地射出数十道细小的黑影！ 速度快如闪电！ “小心！” 刘屹瞳孔骤缩，大吼一声，同时将身边的王有才猛地推开！ 噗嗤！ 一道黑影擦着刘屹的胳膊飞过，带起一溜血花！ 那是一只巴掌大小、如同金属蜻蜓般的怪东西！ 头部是闪烁着红光的复眼，身体是纤细的金属骨架，尾部带着高速旋转的、如同手术刀般的锋利薄刃！ “操！什么玩意儿！” 李四挥舞着金属碎片格挡！ 叮叮当当！ 几只金属蜻蜓撞在他的“武器”上，火星四溅！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他手臂发麻！ 这些小东西力量竟然不小！ 而且数量极多！铺天盖地！ 它们的目标似乎不是直接杀伤，而是切割！ 在狭小的走廊里高速穿梭，锋利的尾刃瞄准着他们的脖颈、手腕、脚踝等脆弱部位！ 孙二狗反应最快！ 他矮身躲过第一波攒射，手中刺刀如同灵蛇出洞，精准地点向一只飞近的金属蜻蜓！ 当！ 刺刀尖点在蜻蜓的红光复眼上！ 那东西猛地一滞，掉落在地，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弱点是眼睛！ 但这些东西太快了！太灵活了！ 霰弹枪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没用！ 鹿弹范围太大，容易误伤，而且对付这种高速小目标效果不佳！ 李四用金属片护住要害，连连后退，身上瞬间多了好几道细长的伤口！ 王有才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惊恐的尖叫！ 刘屹忍着胳膊上的刺痛，不断躲闪！ 这些金属蜻蜓的飞行轨迹毫无规律，极其刁钻！ 必须有更快的武器！ 【当前积分：455】 【兑换列表：武器】 【m1911手枪（60积分）】 手枪！ 对付这种小而快的目标，半自动手枪比霰弹枪更合适！ 而且积分足够！ “兑换m1911手枪！” 【确认兑换“m1911手枪”x1，“.45 acp弹匣”x1，消耗60积分，剩余积分：395】 嗡！ 手中一沉！ 一把充满复古美感的柯尔特m1911手枪出现在手中！ 冰冷的金属质感，厚重可靠！ 咔嚓！ 拉动套筒，子弹上膛！ 动作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砰！ 刘屹抬手就是一枪！ .45口径的子弹精准命中一只正冲向李四面门的金属蜻蜓！ 子弹巨大的动能直接将其打得凌空爆开，化作一堆零件！ 有效！ 砰！砰！砰！ 刘屹连续开火！ 枪声在狭窄的走廊里如同爆豆般响起！ 每一枪都带走一只金属蜻蜓！ 他的射击精准而冷静，仿佛一个老练的枪手！ “打它们的红眼睛！” 刘屹大吼提醒！ 李四精神一振，也学着孙二狗，用金属碎片瞄准那些红点猛砸！ 虽然效果不如子弹，但也干扰了蜻蜓的攻击！ 孙二狗更是如同鬼魅，在密集的攻击中穿梭，手中刺刀上下翻飞，每一次出击，都有一只蜻蜓的红光熄灭！ 但金属蜻蜓的数量太多了！ 不断有新的从墙壁暗格里飞出来！ 这样下去，子弹很快会打光！ 必须找到源头！ 刘屹一边开枪压制，一边用眼角余光扫视那些暗格！ 这些东西是从那里出来的！ 毁掉暗格 他举起手枪，瞄准一个还在往外飞蜻蜓的暗格！ 砰！砰！ 两发子弹打在暗格边缘的金属上，溅起火星，但无法将其破坏！ 这些暗格似乎有装甲防护！ 怎么办 手榴弹 不行！ 爆炸威力太大，可能会毁掉那个“钥匙”，甚至引发走廊坍塌！ 刘屹心念急转！ 有了！ 他猛地看向插在墙壁孔洞里的那个铁甲卫士撞锤手臂！ 也就是那个“钥匙”！ 这些防御措施，是在钥匙插入后才启动的！ 如果拔掉钥匙呢 “二狗！拔掉那个铁锤！” 刘屹一边开枪掩护，一边大吼！ 孙二狗闻言，毫不犹豫！ 他猛地一个翻滚，躲开几只蜻蜓的切割，冲到墙边！ 双手抓住沉重的撞锤手臂，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外一拔！ 嘎吱——！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撞锤手臂被缓缓拔出！ 就在它脱离孔洞的瞬间！ 嗡鸣声戛然而止！ 门板上的红光瞬间熄灭！ 那些还在疯狂攻击的金属蜻蜓，如同被切断了电源，齐刷刷地失去了动力，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墙壁上的暗格也重新关闭！ 危机…解除了 走廊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手枪尚未散尽的硝烟味。 地面上铺满了金属蜻蜓的残骸和碎片。 李四靠着墙壁，看着自己身上又添的新伤，龇牙咧嘴。 “妈的…这门…还会咬人…” 孙二狗将沉重的撞锤手臂扔在地上，默默检查刺刀。 王有才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 刘屹握着m1911，枪口依旧保持警惕。 他看了一眼手枪。 【m1911：剩余弹药 3/7发】 一个弹匣七发子弹，刚才打掉了四发。 必须省着用了。 他将手枪别回腰间，目光重新投向那扇巨大的金属门。 刚才拔掉钥匙后，门上的红光熄灭了。 但是… 咯吱…咯吱… 一阵沉重、缓慢、如同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从门后传了出来！ 声音由远及近！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门后移动！ 而且…是朝着门的方向来的！ 所有人瞬间再次紧张起来！ “门…门后面有东西！” 王有才声音颤抖。 李四握紧了手里的金属碎片。 孙二狗将刺刀横在胸前。 刘屹举起了霰弹枪，仅剩的四发鹿弹，或许是他们最后的依仗。 咯吱…咯吱… 声音越来越近！ 仿佛一个庞然大物，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门后！ 然后…停下了。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门后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如同某种液体循环流动的低沉嗡鸣。 几秒钟后。 咔——！ 一声沉闷的、如同巨大锁扣解开的声音！ 紧接着。 轰隆隆—— 那扇沉重无比的巨大金属门，竟然开始缓缓地…向上升起！ 露出了一条漆黑的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浓郁血腥味、消毒水味以及某种未知化学药剂的刺鼻气味，从门缝里涌了出来！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