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遇到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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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就说吧!出去一趟怎么还变得扭捏了呢!”老太傅打趣孙子道。 在祖父面前,华温言一向是有话就说,这是他最亲近也最佩服的人,他遇到事第一个就会来找祖父商量。 可是今天这事,他已经纠结了很久,不知该不该告诉祖父,他怕有些后果自己承担不起。 华老太傅看出了孙子的纠结,他等了片刻,眼神威严地扫了华温言一眼,看来不是小事,不然这个孙子不会是这个表情。 “嗯”他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里有种压迫感:“到底是什么事” 华温言握了握拳头,然后心一横说道:“祖父,我这次回京路上遇到位姑娘。” 老太傅心里一松,眼睛一亮,有情况,孙子这是开窍了,原来不是坏事,是好事啊! 看着自己祖父那略带八卦的眼神,华温言突然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把事情说出来了。 “然后呢那姑娘是谁哪里人父母是干什么的”老太傅问道,孙子喜欢的人,可得打听清楚了。 虽然说华家婚配自由,可是半路遇到的人,还是让人有点不放心的吧。 华温言有点沮丧地说:“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是哪里人,一无所知。” 老太傅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那有什么用啊!人海茫茫上哪里去找。过客一个,忘了吧!” 华温言也不管了,眼睛一闭说道:“那姑娘大约十四五岁,带着个弟弟大约七八岁。” 看老太傅还是吃瓜的样子,华温言又闭着眼道:“那姑娘眼角有个疤痕,和姑姑长得很像。他弟弟膝盖那里有一个大胎记,和我的一样!” 说过以后,他也不敢睁眼睛,继续闭着,笔挺地站在那里,内心万分紧张。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祖父的声音,他只好睁开了眼睛。 华老太傅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再也没有了八卦之色,有的只是一份呆滞的表情。 华温言吓坏了,他喊道:“祖父!祖父!您怎么啦” 华老太傅好像从很远的地方刚刚神游回来一样,他看着华温言,非常平静地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华温言点点头,他把当时的情况都说了一遍,然后拿起笔开始画图。 对于他的画功,华老太傅是绝对相信的。很快,两张人像就摆在了华老太傅的面前。 老人伸出手去摸那两个孩子的脸,眼里蓄满了泪花,嘴唇不停地颤抖。 当天晚上,华老太傅来到了梅家。 梅祭酒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无光,神情麻木。 亲家进来他一眼也不看,面无表情地说:“这么多年你我老死不相往来,今天又何必前来。” 华老太傅是带着华温言一起来的,他什么话都没说,把手里的两张图画递给了梅祭酒。 梅祭酒根本就不看,华老太傅就举着那画一直摆在他眼前,梅祭酒眼一闭,不看。 “你倒是看看啊,我怕我看错了。是不是我们的孩子我想找你确认一下呢。” 老太傅的声音都有点哽咽了,梅祭酒这才明白他举着画的意思。 他睁开眼,然后睁大眼,呼一下坐起来,拿过画像细细地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梅祭酒抬起眼望着亲家,老太傅对他点点头:“言儿在路上遇到的,这是他画的人像。” 华温言是梅祭酒的学生,他绘画是什么水平,梅祭酒明镜似的。 “男孩膝盖附近有个黑色胎记啊!”老太傅急急地补充了一句。 梅祭酒也不说话,看着华温言。 华温言羞愧地低着头:“当时听说您病了,焦急赶路把人撞了。小男孩膝盖被撞破了,我还给上了药。” “咋把人撞了呢你咋还把人撞了呢”梅祭酒终于开口说话了,心疼得不行。 “伤的严重吗要不要紧” “应该不要紧,就是皮外伤。那姑娘伤重一点,我着急赶路没仔细看。”华温言越说越没有底气了。 梅祭酒马上开始起床穿衣服,梅夫人听到动静过来看看怎么回事。 见到是华家祖孙,她的眼神刹那间冷了下来:“亲家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关起门来说,不让我知道” 哪怕心都要跳出来了,梅祭酒的还是拼命按捺住,不能让老妻知道。 许多时候,没有希望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看到一点希望又突然没有了。 这一起一伏,最是折磨人,他不想让老妻经受这种折磨。 他对着华老太傅打了个眼色,对着老妻说:“温言出门找到个很不错的地方,我准备去那里看看。如果好,我就准备到那里去养老了。” 华老太傅哪有不懂的,他自己也是谁都没有告知,直接就来找这个老朋友,老亲家,老兄弟了。 这些年,两家受的折磨是一样的,可以说梅家更痛苦,他华家还有满堂儿孙,可以消解些许相思之苦。 梅家就那一个儿子,天天家里冷冷清清,虽然两个女儿不时过来看看,也只是当时略有热闹一点而已。 他们从女儿那里带了个孩子来养,但毕竟不一样。 梅夫人知道,这些年为了自己,夫君一直都是强装快乐。 这次一下子绷不住,病倒了,听他这么一说也道:“是该找个好地方,去休养休养了。” 老太傅,梅祭酒和华温言三个人一起出了梅家大门。 梅祭酒上了马车往宫里去了,华家祖孙俩也回了自己家。 皇帝楚天阔正在批阅奏章,心里一个劲嘀咕:“天天忙不完的活!哪天才能出去潇洒潇洒,唉,烦死了!” 顺公公低眉顺眼地站在边上,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恼骚,这些年,耳朵都听起老茧了。 门外小太监来报,说是梅祭酒来了,想要面见皇上。 楚天阔一听,来了精神头,有人来,他就可以暂时不用批改奏章了。 他问顺公公:“梅牧笛这老家伙不是称病了吗今天怎么来了” 顺公公哪里知道这事,于是摇摇头:“老奴不知。皇上若是想知道,不如宣人进来问问。” 皇上点点头,于是顺公公亲自去了大殿门口,把人叫了进来。 对于梅祭酒,大家还是从心里敬佩的。他学识渊博,为人谦逊有礼,从来不会恃才傲物,轻慢他人。 几年前他的独子一家出了事,大家以为他会一蹶不振,没想到他化悲愤为力量,反而更加卖命地教习学子们,为大邺国培养了更多可造之材。 皇上哪里知道,那不是化悲愤为力量,那是用忙碌埋葬悲伤。 梅祭酒跟在顺公公后面,摇摇晃晃进了大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梅牧笛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楚天阔招呼梅祭酒平身。 梅祭酒准备起身,可是他手按着地面,试了两次都没有站起来。 第三次,一条腿刚刚站起来,一半身子一歪,侧身倒在地上。 尽管这样,梅祭酒嘴里还在说着:“老臣失礼了,望皇上不要怪罪!” “爱卿慢着点,不要伤了自己。”楚天阔看得心急,亲自下来和顺公公一起,把梅祭酒扶了起来。 皇上又吩咐:“来人,给梅大人看座。”有宫人搬来椅子,让他坐下。 梅祭酒无力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满头虚汗,喘气都很困难。 楚天阔在心里想着:你可要撑住啊,千万不能死在这御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