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一次上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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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们几个，知青院里自然还有原先的老知青。 大队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冻得瑟瑟发抖的男人。 陆青阳看两人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他们昨天吃尽了苦头。 吴队长清了清嗓子，“人都到齐了吧” 胖妞连声应道：“齐了，齐了，这是证明。” 吴队长看了看证明上的名字，正好是来了七个新知青，四男三女。 “你们新来的，就跟着老知青，对了韩领队，你过来，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了，等会儿带他们去山上伐木，人嘛你也看着安排。” 他朝着一个带着眼镜的知青挥了挥手。 韩志强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好。” 吴队长继续补充道：“这里的柴火什么要自己上山砍，要吃什么菜也要自己种，被褥我都看你已经带好了，这里是工分制的，干得越多的人拿到的工分越多，工分可以换米面，不干活只能挨饿！等会儿你们去大队里领三斤玉米粉，其余的都要靠你们自个儿了。” “就只有三斤玉米粉啊，一个月都坚持不了啊。”胖妞唉声叹气起来。 “只有你们来的第一年提供玉米粉，老知青现在全靠自己，你们要是抱怨，这三斤玉米粉都没有，记住，你们是来吃苦的，不是来享福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千万不要偷老乡家里的东西，被抓到了，处罚可是很严重的。” 也不是吴大队长小看他们，实在是来了这么多知青，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偷了老乡家里的鸡，偷着炖了吃的，被抓到了也不承认。 还有的男知青更过分，嚯嚯了村里的姑娘，到了时间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的姑娘肚子都大了，乱搞男女关系。 其余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多，吴队长是想到了就头疼。 “人我已经带到了，你们在这里好自为之。” 韩志强拿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雾气，“我来介绍一下，我叫韩志强，算是你们的领队，这里加上你们也有三四十号人，只是，在这里的日子会很苦，希望你们都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受到了磨难，就哭着吵着要回家！以后你们遇到了什么问题，也可以直接找我反映。”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等会儿我们就要出发了，你们穿的厚实一些，带上手套，帽子跟着我们上山吧！行李先放在院子里，等回来再给你们分配院子。” 陆大志和胡胜利听到这话，叫苦不迭，一来就要干活，连给人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其余的老知青陆陆续续的走出了院子，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有气无力的样子。 韩志强喊道：“一大早的，都怎么回事，打起精神来，我们就要出发干活去了。” 陆青阳知道，在这里伐木，真的很累，特别是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劳动，人都感觉麻木了。 他观察到，这里的知青都面黄肌瘦的，穿的棉袄也都是破破烂烂的。 这里昼夜温差比较大，中午的时候会暖和一些。 陆青阳赶紧看他们都带着水壶，便接近韩志强，客客气气的问道：“韩领队，我想打点热水。” “对了，热水都是知青们自己烧的，以后你们要喝热水，记住也要自己烧，柴火也要自己砍，水也要自己挑，今天你们第一次来，锅里面有热水，你们自己用，以后自己管自己的。” 江晚晚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姑娘，看着如此落后的生活条件，就连用水什么都要自己负责，顿时感到前途堪忧。 她为当时自个儿一时冲动下的决定感到些许后悔。 当时她觉得陆青阳主动到柳溪大队来，这里应该不是太差劲的地方。 看看这知青院，说好听点是院子，和猪窝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她委屈的别过了头。 但很快她这一举动，就引起了其他男知青的注意，“这个新来的女知青，长得可真漂亮啊。” “何止漂亮，长得和天仙似的，你看那小脸蛋。” “你叫什么名字，同志，东西我帮你拿吧！不用客气。” 眼看着自己看中的人，身边围满了献殷勤的男人，胡胜利硬塞了进去，“晚晚，还是我来帮你拿东西！” “晚晚，热水我来帮你装！” “你吃早饭了吗，我这里还有馒头，要不要吃一口” 胡胜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被挤扁的馒头，而且看起来已经硬邦邦的了。 江晚晚委婉的拒绝了，“不用了，我不饿。” 她其实又冷又饿，可是看着那脏兮兮的手拿着的馒头，她怎么有胃口吃的下去。 陆青阳没有管他们，直接装满了一壶热水，早上从铁大叔那里出来的时候，又蒸了几个玉米棒子，和孙前进一人三个，应该足够他们一天的伙食了。 其实不止如此，他口袋里还有一包带芝麻的桃酥，一包金鸡饼干，一大把糖果，总归是够吃了。 韩志强提醒道：“你们快一点，时间快到了。” 陆青阳提着保温壶赶紧跟上了队伍。 大安岭的青山林场，这里是刚刚准备开发的林场，运输工具还没有来得及建好，运输卡车也没有分配到，暂时只能步行上山。 上山的路陡峭，众人费了好些力气才爬上了林场。 到了林场又是另外一幅景象了。 眼前猛然一开阔起来，高大的松木伫立在眼前，挺拔的大树一棵挨着一棵，一眼望不到边际。 偶尔还能听到林子里呼呼刮风的声音，山上也确实更冷一些。 山上已经搭好了一处简易的棚子，应该是平日里用来休息的营地。 熟悉了流程的老知青们，拿上了分配到的工具，已经准备先去干活。 韩志强指着不远处的一条道儿，“那里正在修建专门运输木材的铁路，等修好了之后，我们就不用步行上来了，这些工具给你们，你们初来乍到，多看看其他人是怎么做的，先做一些简单的活儿，归楞剪枝什么的，记住，树快要倒下来的时候，千万不要靠近，一不小心可是要人命的。” 众人都被忽的一愣一愣的。 只有陆青阳看着一望无际的青黄交接山林。 站在高处眺望着，不禁感慨祖国的大好河山啊，多么的壮丽。 以前只顾着上学，考研，根本没有时间外出走走。 冰冷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树叶的清香，这是一种独特的属于大自然的味道。 他原本是学植物学的，这会儿职业病犯了，蹲下身看着地上的野生植物观察起来。 他们来的这个时间段也算是巧，再过十天半个月，山里就要彻底进入冬天了。 因此现在还能看到一些绿色的植物。 不远处，是已经归类好的伐好的树木，就等着进山的铁路建好之后运下去了。 除了伐木的活儿，韩志强提醒他们，“我们午饭也要是要在山上吃的，休息时候你们要是可以打到一些野味儿，猎到了东西交给大队的猎队也算工分的，也可以留着自个儿吃，只不过啊，这山林里不住人，你们就在这一片地方打猎就够了，千万千万不要离得太远，否则很危险。” “有什么危险的啊。”胡胜利拍了拍胸脯，“有我在这里，从小跟着我爹练枪法，一打一个准。” 韩志强见多了这样喜欢逞强的新知青：“里面有熊瞎子，还有狼群，会吃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