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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气树广场的石板缝里钻出五彩色的嫩芽，是昨夜孩子们撒的墨香饼碎屑长出来的。唐小棠的机械义肢搭在石栏上，齿轮转动时蹭着新刻的花纹 —— 是星痕昨夜补的，把防御符刻成了麦穗的形状，红光顺着纹路流淌，把石板都焐热了。 “李婆婆的蒸笼快炸了！” 小石头举着石块冲过广场，这孩子的反向防御符不知何时画在了蒸笼盖上，红光裹着的热气把周围的人群都推开，却在勇气树周围凝成个金色的结界。他身后跟着群端着盘子的少年守护者，盘子里的墨香饼堆得像小山，焦黑的边缘冒着五彩色的烟 —— 是勇气树花粉混着芝麻香的味道。 司徒雪抱着新弦琴坐在树杈上，琴盒里的金色鬃毛手链在半空织成蓝网。“各族的表演队都到了，” 她拨了下琴弦，跑调的试音让广场周围的灯笼同时亮起，“水影族的控水舞在东边，风精灵的空中杂技搭了三层架子。” 风精灵们举着叶片旗在网眼里穿梭，翅膀拍打的节奏渐渐和琴声重合，把散落的花瓣都聚成粉色的云。 星痕蹲在广场中央，刻刀在地上划出临时舞台的轮廓。腿上的土黄色疤痕泛着红光，把舞台边缘的符文都照亮了：“土元素巨人说要表演碎石绝技，” 刀尖挑起的石屑里，混着墨香饼的碎屑，“还特意在石块里藏了勇气树的种子，说是劈开时能开出花来。” 水影族的孩子们踩着水毯穿过广场，尾巴拍打的水花在地上汇成小溪，溪里的荧光鱼叼着彩纸，拼出 “丰收节快乐” 的字样。“长老们在调试控水灯，” 个扎水草辫的男孩举着贝壳灯跑过来，灯光照在唐小棠的机械义肢上，五彩色的花瓣印记突然亮起，在水面映出三百年前的丰收节画面 —— 那时的勇气树还没现在一半高，却也开满了花。 风精灵首领举着叶片旗落在羊角辫女孩肩上，翅膀上的露珠滴在她的陶笛上。女孩举着笛子跑到舞台中央，跑调的音波把空中的花瓣都震成了星星，引得人群一阵欢呼。“他们说要带我飞三层架子，” 她指着最高处的风精灵，“只要我能把《守护谣》吹对一个音符 —— 不过他们偷偷说，跑调的更动听。” 雷耀的算盘在广场边缘拼出烟花燃放图，算珠碰撞的声音带着节日的欢快。“亥时整放一百零八簇烟火，” 他推了推新配的镜片，镜框上缠着金色的穗子 —— 是司徒雪编的，“每簇都对应一种能量波动，能给守护阵充能。” 算珠突然全部跳起，在图旁拼出个笑脸，“这是小石头的建议，说最后得放个墨香饼形状的。” 李婆婆推着小车穿过人群，蒸笼里的墨香饼冒着热气，把石板缝里的嫩芽都熏得直晃。“刚出炉的桂花馅，” 她往唐小棠手里塞了块，“张铁匠说这饼得配着勇气树的花蜜吃，他特意打了套小勺子，柄上刻着各族的符号。” 小车经过舞台时，土元素巨人突然伸手捏了块焦饼，石质的手指被烫得冒烟，却咧开嘴笑 —— 饼里的种子在他掌心发了芽。 午后的表演从水影族的控水舞开始。二十个水影族青年站在水毯上，手臂挥舞的轨迹织成发光的网，把溪里的荧光鱼都吸了进来，在网中组成游动的星河。当他们把水网抛向勇气树时，金色的光雨突然落下，树顶上的记忆水晶同时亮起，映出的画面从冰封遗迹的战斗，变成了此刻的欢声笑语。 “该我们了！” 小石头举着石块跳上舞台，反向防御符在他头顶炸开，红光裹着的墨香饼碎屑落在土元素巨人的石块上。巨人举起石块往地上砸，裂开的瞬间果然开出五彩色的花，种子混着墨香在空气中散开，落在每个人的肩头，凝成小小的防御符。少年守护者们趁机表演新学的技能 —— 有扔出会拐弯的符文石的，有用弹弓射墨香饼打靶的，还有羊角辫女孩用跑调陶笛指挥风精灵列队的，引得台下笑声不断。 司徒雪的琴弦突然奏响《守护谣》，这次没有跑调，却带着股让人眼眶发热的温柔。琴盒里的金色鬃毛手链全飘向勇气树，在树顶织成个巨大的光茧，里面慢慢浮现出初代星石主人的身影 —— 她穿着朴素的麻布裙，手里捧着块墨香饼，对着广场上的人群微笑。 “她在说谢谢。” 唐小棠摸了摸怀里的光之宝石，火麒麟的虚影从里面钻出来，金色的火苗在人群中穿梭，舔过每个人肩头的小防御符，把它们都变成了五彩色。虚影突然跳进光茧，和初代的身影重合在一起，勇气树的花瓣顿时落得更急，像场温柔的雨。 夜幕降临时，雷耀的算盘突然发出脆响，广场周围的灯笼同时熄灭。土元素巨人举起石锤敲响铜钟，一百零八簇烟火准时在夜空绽放 —— 有星界地图形状的，有勇气树形状的，最后果然是个巨大的墨香饼，五彩色的光把整个星界都照亮了。 “快看守护阵！” 小石头指着空中，星界守护阵的能量线在烟火中变得清晰，像条金色的巨龙，把各地的灯光都串了起来。水影族的哨所亮着贝壳灯，风精灵的风之谷飘着荧光带，连最偏远的西境，都有土元素巨人点燃的篝火，在黑暗中跳动。 唐小棠靠在勇气树下，看着司徒雪教孩子们调弦，雷耀的算盘在地上拼出明年的丰收节计划，星痕的刻刀在石板上补刻新的花纹。火麒麟的虚影趴在她脚边打盹，金色的鬃毛沾着花瓣，像盖了层五彩色的毯子。 “唐老师，你说以后还会有坏蛋吗” 小石头举着半块焦饼凑过来，饼上的种子在他掌心发了芽。唐小棠咬了口饼，墨香混着烟火气在嘴里散开：“可能会有，但只要我们记得今天的烟火，记得勇气树是怎么开花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远处传来李婆婆的吆喝声，是在喊大家吃夜宵。广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留下满地的花瓣和墨香饼碎屑，石板缝里的嫩芽在月光下长得更快了。勇气树的叶片轻轻晃动，把记忆水晶里的画面投向夜空 —— 有冰封遗迹的战斗，有档案馆的公约，还有此刻的笑脸，像部流动的电影。 司徒雪的琴弦突然自动弹奏起来，跑调的旋律里混着勇气树的沙沙声，还有远处的虫鸣和孩子们的梦话。雷耀的算盘在地上拼出条通往远方的路，算珠组成的光轨上，每个站点都画着个小小的墨香饼。星痕的刻刀在石板上刻下最后道符，这次不是防御符，而是个简单的箭头，指向初升的启明星，红光闪烁，仿佛在说 “路还很长”。 天快亮时，最后一缕烟火的光落在勇气树上，和第一缕晨光融在一起。唐小棠的机械义肢搭在石栏上，齿轮转动的声音变得轻快，五彩色的花瓣印记在晨光中渐渐淡去，融进树身 —— 像完成了使命的封印，又像新故事的序章。 她知道守护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但看着眼前这一切 —— 发芽的焦饼，跑调的陶笛，还有那永远热闹的广场，突然觉得所谓的远方，不过是脚下的路再长一点，所谓的未来，不过是今天的笑声再久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