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翻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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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闪过,带起一点鲜血,站在苏温言面前的汉子在一息之间便被苏温言抹了脖子。温热的血珠飞溅在青砖上,宛如绽放的红梅,转瞬又被夜色吞噬。 这一幕发生的极快,长剑迸发出的寒光就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一般,划开了沉寂的道观。众人被这一幕惊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坐在石头上那个不起眼的青年,出手居然如此迅速刁钻。他腰间悬挂的棕色酒葫芦微微晃动,在火光中映照得稍显斑驳。 抵在苏温言脖颈一寸处的长刀缓缓落下,昏黄的火光之中,那个刚刚限制苏温言的大汉此时正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脖颈,想要阻止身体内血液的流逝,但却怎么都抓不住。 血液就像被洪水冲塌的堤坝那般,一泻千里,从他的指缝,肌肤之间渗透而出。他踉跄后退,撞倒了一旁的香案,香案上,破败腐坏的香烛被撞翻在地,沾满了猩红的血迹。 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那般,死死瞪着单手持剑的苏温言。 苏温言的剑锋之上,一点鲜血都没有沾染上去,剑身上闪烁着瘆人的寒光。 他微微垂眸,看着剑身上倒映出的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孔,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本来我也不想还未到栎阳就杀人的,但确实没有办法,毕竟这四人答应过我要保护我到栎阳,要是让他们死在这里,那又有谁来保护我呢所以这些人你动不得。” 苏温言提着不平剑,口中喃喃说着,他的声音平静如水,也不算太大声,但却莫名的中气十足,很轻易便让道观中的众人听的清清楚楚。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惊起梁上栖息的寒鸦,扑棱棱地飞向夜幕。 此时王苟被孟昇扑倒在地上,生气的准备伸腿踹对方,但就听见苏温言的话。“哼,就凭你一个人也要和我们斗给老子上,把他娘的剁碎了喂狗!” 王苟怒喝着,一脚踹在了扑在他身上的孟昇。孟昇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但双手仍死死抱住王苟的腰,像极了战场上咬住敌人不放的恶犬。 四周的十余个身强体壮的土匪,提着刀剑便冲杀上来,将苏温言围在中间。 刀刃相撞的铿锵声、粗重的喘息声、凌乱的脚步声,交织成一幅死亡的画面。 孟昇吃痛,但也没有松手,苏温言听见孟昇嘶吼着大声说到:“你个丘八,还不快跑,这么多人谈什么保护我们” 声音中带着破音,却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然。 苏温言听见孟昇的嘶吼声,到是有些意外,没有想到最看不起他的孟昇到是先提出让他跑的人,不过他没有出声,回答他的是不断的挥剑。 苏温言手中的不平剑如同灵蛇一般,不断变化着出招的角度,剑身在苏温言的挥击下不时发出阵阵嘶鸣声。 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是剑中怨灵在哀嚎,又像是死神在召唤。 嘶鸣声在狭窄的道观之中回响,萦绕在众人的耳边。 东倒西歪的四人听见不平剑的声音,第一反应便是这把剑不是凡兵,至少他们的兵器比不上这把剑。 有人咽了咽口水,握刀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掌心沁出的汗水顺着刀把滑落。 苏温言在道观中飞身闪躲,躲过一人劈砍而下的长刀,而后顺势向前翻滚,同时手中不平向前横扫而出,直逼对方下盘。 他的衣角翻飞,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摆动。 剑光伴随着屋外的闪电闪过,将那人的双腿齐齐斩断,没有一丝迟滞,是真正的削铁如泥。那人惨叫着摔倒在地,断腿处血如泉涌,染红了身下的青砖。 “啊!我的腿!” 哀嚎声传遍整个道观。苏温言没有给他继续嚎叫的机会,一个翻滚顺势站起身来,一剑刺在了此人的胸口,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起身时衣袂翻飞,带起一阵腥风,那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厮杀的好手。 当然这些盗匪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没有给苏温言过多的调整时间,三把钢刀依次奔着苏温言的前胸,后背和脖颈而来。 苏温言目光闪过,快速从三人的前后攻势中寻找到了破绽。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像极了蓄势待发的猎豹。 苏温言一手向前刺去,刺剑发力。他前脚蹬地,重心向前偏移到了前脚,膝盖快速前弓,同时右手持剑直线前刺,手臂伸直,力达剑尖,剑身保持着与肩同高的位置向前快速刺去。 同时后脚也不停留,后踢同步而出,在重心完全转移至前脚的瞬间,后腿屈膝提踵,以脚跟或脚底为力点,向斜后方直线踢击而且,膝盖自然伸直,脚尖内扣。 同时间,剑尖和脚背分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到达两人胸前,两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便在此刻被苏温言抓住机会,瞬间毙命两人。 苏温言踢击又同时将第三个袭击而来的盗匪撞飞出去,那人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瘫倒在地,生死不知。 苏温言在极短的时间内破解了看上去是死局的局面。 三人围剿的局面被破解,苏温言快速调整好姿势,稳定下盘,对上后发而来的盗匪。明明刚刚杀出来的生局,在一瞬之间似乎又变成了死局。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愈发冷峻,手中的不平剑微微震颤,仿佛在渴望更多的鲜血。 苏温言环视四周杀来的盗匪,手中剑锋不停,灵动异常。 此刻苏温言将剑法以少打多的技巧用到了极致,出招也是十分狠辣刁钻,这些都不似江湖上的哪家哪派,但却又好像就是那般一样。 血水不断绽放,瞬息之间便多添了两具尸体。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与灰尘混合,形成了一幅恐怖的图案。 王苟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一幕,肺都气塞欲裂,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手下这么多人还拿不下一个小小的苏温言。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躺倒在地上,捂着腹部的孟昇,眼神凶恶,一下子将对方提溜了起来。“给老子住手,不然老子杀了他。” 王苟将刀架在孟昇的脖子上,怒吼道。刀锋已经刺破皮肤,渗出细细的血珠。 苏温言转头看去,眼神平淡,但却有隐藏不住的杀意。 他左手手腕翻转,从袖口之中滑出一个石子,而后几个手指用力一甩,将石子激射而出。石子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王苟袭去。 王苟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手掌吃痛,又是被石子砸了一下。 他手中握着的钢刀猛的落到地上,他狠狠骂道:“他妈的又来” 但回答他的只有一阵破空之声,苏温言踏着青石砖,以极快的速度疾驰而来,衣袍在被扯动猎猎作响。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宛如鬼魅。 眨眼之间,苏温言便冲杀到了王苟的身前,苏温言探爪而出,手臂上的肌肉隆起,以迅疾之势钳住了王苟的脖子。 他的手指如同铁钳,深深陷入王苟的皮肉之中。 苏温言看着对方震惊,惶恐,哀求,重重复杂的情绪铺陈在王苟的脸上。苏温言完全没有废话,直接手指用力,将手指嵌入王苟的脖子,而后向后一扯,扯断了对方的血管。 鲜血四溅,从对方的喉咙处向外飞溅,溅到了苏温言的脸上,还有衣衫上。 瞬间王苟喉间的血液如同泉水,汩汩向外涌出,王苟死死捂住脖颈,但碗大的伤口如何能够捂住 血液顺势流淌下来,流到了孟昇的身上,孟昇有些惊恐的看着苏温言沾满鲜血的左手,还有他手上从王苟身体中扯出的东西。那只手此刻沾满鲜血,却依然稳如磐石。 苏温言的手上满是鲜血,鲜血顺着指甲缝向下滴答滴答滴在地上。 王苟死死盯着苏温言,眼中满是不甘,他嘴中发出赫赫的声音,就如同一个破旧的风箱一般,漏风。他的双腿不停抽搐,身体逐渐变得冰冷。 苏温言将手中抓住的血管往下一扔,转过头来,看向场中剩下的七人。 长剑被他拿起,指着四周正露出惊恐之色的盗匪,眼神里露出一丝嘲弄。“我说过的,这些人你们动不得。” 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场中的盗匪们看着如此一幕,看着半个脸庞沾满鲜血的苏温言,半个衣衫都是血迹的苏温言,满是惊恐。“啊!” 那瘫倒在地上的王张氏,被吓的惊叫出声,只因为那被苏温言扯断的喉咙,此时正刚刚好躺在她的怀中。 她的双手沾满鲜血,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 围着苏温言的众人也被这一惊叫给惊醒了过来,他们先是看了看倒地的王苟,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苏温言。 一人见对方不可敌,便作势向着道观门口处跑去。众人见有人逃跑了,也不再原地停留,反应过来,一时间众人便作鸟兽散,开始向着道观门口跑去。 但苏温言可不给对面逃跑的机会,他先是将身前的篝火用力向前踢去,篝火中,燃烧的木柴便顺势向着门口的方向疾袭而去。 火星四溅,在这昏暗的道观之中,照亮了众人惊恐的面孔。 苏温言脚下生风,以极快的速度踏着罡步向前奔去,一个飞身跃进,便来到了跑得最快那人的面前。 他的身影快如闪电,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见他手腕轻抖,不平剑便刺入那人的后背,那人瞪大了眼睛,缓缓倒下,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苏温言踩在那男人抽搐的尸体上,脚下的青砖被血水浸透,发出黏腻的声响。 他单手握住插在已死之人后背的不平剑,手指轻轻敲击在剑柄之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身与骨肉分离时发出令人牙酸的 “嗤啦” 声。 剑身抽出的瞬间,几滴温热的血珠顺着剑脊滑落,滴在苏温言染血的靴面上。 他漫不经心地甩了甩剑,将残血抖落在尸体的发间,而后缓缓转身,目光扫过僵在原地的众人。 篝火四处散落,在他身后明明灭灭,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笼罩住整个道观的角落,仿佛化作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众人困在其中。 苏温言脸上带着些许笑意,那笑容如同腊月里的寒霜,透着刺骨的冷意。他开口说道:“今天你们一人都逃不出去。” 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好似在谈论天气那般寻常,但在场中盗匪的耳中,却如死刑的宣判般沉重。 有胆小的土匪双腿开始打颤,手中的兵器不自觉地垂落几分。 此时躺在地上东倒西歪的四人组,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方才他们还身陷绝境,以为命不久矣,谁能想到,不过几息的时间,苏温言不仅自己脱困了,还扭转了战局,顺便将他们救了下来。 此时江洛云看着远处站在门口的苏温言,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只是死死盯着场中那个身影。 地上歪七道八的身体,正不断向外流淌着血水。浓稠的血汇聚成溪,顺着青砖的缝隙蜿蜒,在神像脚下积成暗红的水洼。 这些初出江湖的少爷小姐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吓人的场面孟昇捂着自己的腰腹,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站在门口处的苏温言,此时的苏温言完全与之前那个丘八一般的人是两个模样。 “我好像得罪了自己惹不起的人。”孟昇心中暗自想着,但他也不后悔,自己的高傲向来不允许自己后悔,错了便是错了,挨打便好。 他们此刻只有对苏温言的仰望,目光中满是敬畏与恐惧。 他们从小习武,自然知晓在这种以一敌多的情况下,需要怎样恐怖的实力。 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处,却又极为狠辣。 尤其是那手用剑的功夫,出剑如电,收招利落,剑剑直取要害,完全不似江湖上任何一派的路数,却又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