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人类：你们除了EMP不会别的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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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斯拉那如山岳般庞大却略显急促的背影，最终被旧金山深处那层层叠叠的废墟烟尘与夜幕彻底吞没。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消弭，只留下死寂一般的海岸线和满地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臭氧、燃烧物混合的焦糊味…… 还有……令人胆寒的巨兽留下的、浓郁得化不开的辐射腥气。 杰顿庞大的身躯纹丝不动地矗立在冰冷的海水中，暗金色的甲壳在残留的、来自远方城市未被emp波及区域的微弱灯火下，反射着冰冷而遥远的光泽。 他静静凝视着哥斯拉消失的方向，光芒稳定流淌，不带一丝波澜。 哥斯拉…… 地球的守护者…… 力量不错，但也……仅此而已。 穆托才是目标。 验证了猜想，确定emp对原子熔炉的强干扰，也大致摸清了这位地球泰坦之王的脾气和实力区间，杰顿对这场意外发生的碰撞感到……无趣了。 他的目标明确而纯粹——寻找富含能量的泰坦巨兽。 在此地继续逗留，除了制造更多无意义的喧嚣和引来不必要的纠缠……比如那些如同蚊子般烦人却又无甚威胁的人类，似乎久留并无益处。 这个世界的光……浓度参差不齐，且过于分散。 杰顿扫过脚下的大陆和头顶浩瀚的星空。 需要找到更浓缩的源头…… 等着搞死穆托。 南极…… 还有人类记载的那些沉睡的古老存在，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过这代表着杰顿又要利用能与人类交流的身份，去与人类交涉，或者入侵人类数据库什么的……一思考就觉得麻烦啊！ 如果哥布纽能够凭空入侵网络就好了…… 哥布纽，说话啊！…… 轰隆…… 巨大的附肢迈动，带动着沉重的身躯缓缓转身，直面漆黑一片、广阔无垠的太平洋。 海水浸没着他的下肢，冰冷而深邃。 对于刚刚经历过一场“轻微”交锋的他而言，这片海域就像自家后院般熟悉。 至于那些在废墟中哭喊、或在黑暗中惊恐乱窜的人类 杰顿庞大的头颅甚至没有朝那个方向偏转一丝一毫。 渺小。 聒噪。 缺乏威胁。 他们的惊恐、痛苦、或是那些可笑的城市残骸，在他浩瀚的感知中，甚至连一丝涟漪都算不上。 如同行走的巨人，不会在意脚下慌乱的蚁群，无论蚁群是恐惧还是仇恨。 他们的应激反应 他们所谓科技的“脆弱” 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他的目标，在更深的蔚蓝之下，或在彼方的荒芜之中。 庞大的身影开始下沉。 海水先是没过副肢膝盖，然后是小腹、胸口、肩膀…… 直至那巨大的倒三角头颅也缓缓沉入漆黑冰冷的海水之下，只留下一片激烈翻涌后逐渐恢复死寂的海面漩涡，以及一圈向外扩散的、巨大的水纹涟漪。 海帕杰顿，这个带给旧金山噩梦般夜晚的庞然大物，如同来时一样突兀，又悄然消失在浩瀚的太平洋之中。 …… 萨拉托加号航母，临时作战指挥中心。 与海岸线上那地狱般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航母内部指挥中心里压抑到极致的死寂。 之前的数次超强电磁脉冲，如同无形的重锤，反复敲击着这艘浮动钢铁城市的神经。 即便是由高强度特种钢厚达十几厘米构成的庞然舰体，以及内部层层严密电磁屏蔽的设备舱，也在脉冲最猛烈的那一刻剧烈震颤。 无数显示屏瞬间熄灭。 红绿交错的指示灯集体停摆。 刺耳的警报在电流断流后戛然而止… 舰桥内陷入一片猝不及防的、令人心慌的黑暗…… “上帝啊……” “emp！又是emp！” “这群怪兽就没有别的能力吗为什么光针对我们人类啊！” “启动备用电源！快！” 短暂的骚动后，应急灯亮起微弱的光芒，引擎的轰鸣也再次稳定。 备用系统和部分核心硬连接设备在轮机长几乎吼破喉咙的指令中恢复。 但代价是惨重的：多个甲板监控摄像彻底报废；三架准备紧急升空的f/a-18大黄蜂在机库内直接“趴窝”，航电系统烧毁；两架在空中待命的预警直升机的通讯瞬间中断，成了无头苍蝇，险些失事，最终惊魂未定地降落在远离核心区的小型机场…… 屏幕上重新亮起的区域，只剩下未被emp彻底覆盖的远距离卫星画面和一些侥幸未被波及的低功率舰载观测设备传回的模糊影像。 但仅仅是这些模糊画面，以及通过紧急无线电和冒着巨大风险深入城市边缘、携带低防护性望远镜和夜视仪的侦察小队传回的声音碎片，就足以拼凑出一副令人胆寒的图景。 “……目标二，代号‘死镰’（deadsickle），身高与哥斯拉相仿，大概在120米，体长初步估算在300米以上，疑似大于目标一‘哥斯拉’（gojira）……” “……目标二动作极其敏捷，规避动作精准……难以捕捉……” “……目标二与哥斯拉发生正面冲突！哥斯拉撞击被目标二未知巨镰状肢体完美防御！未造成有效伤害……” “……哥斯拉挥爪……目标二成功规避！但……避让时肢体碰撞……多处建筑受损……彻底坍塌……损失难以估计……” “……哥斯拉挥爪落空……附近又是几栋大厦……直接……被撕裂……塌陷……上帝啊……” “……哥斯拉……疑似在蓄能……蓝光……” …… “嗡嗡嗡——————” …… 十分钟后…… “……强烈emp爆发！所有设备……失效！源头目标二！范围……更大！强度……更大！……” “……哥斯拉……似乎……被打断了……痛苦状态……口中喷出不明蓝色物质……” “……短暂僵持……目标二……让开了道路……” “……哥斯拉……向城市深处移动……” “……目标二……沉入海中……消失……” 报告声断断续续，中间中断的十几分钟甚至被认为小队已经覆灭，通讯器里带着嘶哑的电流噪音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但每一个关键词都被记录员记下，最终呈现在指挥官和帝王组织成员面前的屏幕上。 整个指挥中心一片死寂，只有空调的低鸣和仪器运行时微弱的嗡嗡声，像在哀鸣。空气中弥漫着冷汗的味道。 所有军官、参谋、技术人员的脸上都失去了之前的傲慢，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后怕和无尽的凝重。 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仅仅两次……不，可能是三四次碰撞……半个滨海区就没了……” 一名年长的海军上校低声喃喃，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通过城市轮廓光对比画出的巨大残骸区域轮廓图。 旁边一张侦察兵冒死拍下模糊照片显示着那栋酒店被撕裂的外墙，如同被巨神用爪子随意划过。 “emp……那是现代化军队的噩梦！我们的眼睛（雷达），我们的耳朵（通讯），我们的拳头（导弹制导）……在那东西面前就是个笑话！” 上将指挥官史坦顿紧绷着脸，如同岩石般僵硬。 他看着被标注为“死镰”目标二的巨大阴影，眼神中充满了忌惮： “不仅仅是emp……单凭那纯粹的体型和力量……常规武器还有意义吗激光炮电磁炮在靠近到有效射程前……我们能承受它的几次踩踏或者甩尾” 一个冰冷的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他们引以为豪的现代战争体系，在这些如同神话中走出的生物面前，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它们无意中造成的附带损伤，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它们……似乎只是路过” 角落里，负责联络地方国民警卫队的通讯官弱弱地插了一句。 “没有停留破坏，目标明确……” 是啊，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史坦顿上将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的翻腾，转向参谋： “命令：所有靠近海岸线的军舰后撤至安全海域，保持高度戒备。航母战斗群继续监视哥斯拉动向，但绝对、绝对不允许靠近那个新出现的‘死镰’消失海域！” 接下来就是具体些的部署： “派遣长航时无人机，携带最低限度电子设备（避免emp二次打击彻底报销贵资产），在高空（高于之前emp影响峰值高度记录）进行大范围海域搜索预警，目标不是攻击，仅仅是……观察！记录！有任何异常，立刻规避！” 命令迅速传达各个单位。 他们现在就像惊弓之鸟，只能用最笨拙、最保守的方式来监控这些无法理解的巨物。 随后，史坦顿的目光，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求助，转向了站在观测台前，脸色同样凝重苍白、正专注盯着屏幕数据的芹泽博士和他身边的乔布罗迪、以及那位刚刚赶来、精神同样高度紧张的福特布罗迪。 “芹泽博士。” 史坦顿的声音低沉沙哑，没有了之前的强势： “我想……我们需要听听您的意见。不止是它们要去哪，更是……” 他顿了顿，仿佛难以启齿，但最终一字一句道出：“……人类，究竟该如何与这种级别的……‘生物’，共存” 芹泽博士缓缓转过身，他的眼镜反射着屏幕的微光，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却又带着一丝探究的狂热。 “将军，” 他的声音同样低沉，但蕴含着某种力量： “我想，我们首先要弄明白，它们究竟是什么。不仅仅是哥斯拉……这个新的存在，‘死镰’……” 芹泽的目光再次投向屏幕上那个巨大的、让哥斯拉都吃了瘪的阴影轮廓。 “它的emp能力精准针对哥斯拉的核熔炉……它的防御力和力量更是匪夷所思……这绝不只是巧合！它们之间，存在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生态位的关系！甚至……竞争关系！” “另外……目标一‘哥斯拉’……明确放弃海岸，正以恒定速度朝内华达州，拉斯维加斯主城区核心方向进发……” 紧急通讯传回的断续报告，伴随着屏幕上卫星捕捉到的巨大红外阴影移动轨迹，被敲在屏幕上。 “看看它移动的方向……它在追逐着什么！”史坦顿上将盯着红外轨迹图，脸色铁青。 “那只该死的雌性穆托！它就藏在那里！”他的手指重重戳在代表主城区的位置。 “唉……emp……那东西简直就是我们的绞索！” 海军上校的声音沙哑，指着屏幕上代表电子设备损毁的累累红叉，“下次面对它们……我们的舰队、战机难道只能拼刺刀吗” 绝望感弥漫开来。 将军深吸一口气，强行冷静下达指令： “命令：所有靠近海岸线军舰保持距离警戒。立刻派遣……emp防护改造小组！带上光学观测设备（高倍望远镜、热成像摄像机）、短波低通讯设备、机械触发式震动传感器！从最外围、最安全的路线，潜入城市外围区域！任务目标：确认哥斯拉动向！定位雌性穆托巢穴！评估战场环境！ 绝对禁止交火！保持隐蔽！只为获取情报！” 命令带着无奈与急迫。 面对能瘫痪现代军队眼睛耳朵的敌人，他们被迫回归到近乎原始的侦察手段。 随即，史坦顿上将的目光投向芹泽博士和布罗迪父子，那目光深处是焦灼的期盼：“芹泽博士，福特中尉……乔先生。我们需要你们的判断。 现在局势的核心不在海里了。 那只‘死镰’离开，但哥斯拉留在了内陆…… 它们还他妈在城市的中心玩追逐赛！ 我们……我们究竟该如何应对” 芹泽博士早已伏在一张美国的详细地图上，手指顺着哥斯拉行进路线延伸向地图中心，那里是密布的大型酒店赌场建筑群。 “将军，战场大概率……就在这里！” 芹泽博士的声音带着疲惫但异常坚定，他用红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哥斯拉的目标从未改变——那只雌性穆托和它的卵！它能感知到它们！” 他猛地抬头，眼镜后的目光锐利无比： “那只新出现的‘死镰’，它表现出的能力……对emp的极端运用、对哥斯拉能量的针对性干扰……绝非偶然！这不是路过的野兽！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挑战！它在试探哥斯拉，然后选择了离场观望！它们之间，必然存在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联系！” 福特紧盯着主城区的方向： “哥斯拉在追踪穆托……它一定距离找到它们不远了！穆托会把巢穴安在结构稳固的地下空间或者高耸建筑的深处！那里……” 他指着城市中心的高楼阴影，“就是最可能的最后战场！” “没错！” 芹泽博士的声音斩钉截铁： “哥斯拉和新来的‘死镰’已经进行了第一次接触，结果我们看到了（哥斯拉被逼退）。而现在，哥斯拉要面对的是它真正的宿敌！它们之间的争斗将在这座城市的心脏地带进行最终的裁决！哥斯拉的怒火能否摧毁它的寄生虫穆托的狡诈能否延续它们的族群以及……那只神秘的‘死镰’……它真的会一直袖手旁观吗” 他指着地图上拉斯维加斯核心区域的建筑群，语气沉重： “最终的审判台不是大海！就在这些我们亲手建造的钢铁丛林废墟之下……我们的城市，就是它们决战的竞技场！ 而人类现在能做的，除了祈祷……或许就是在彻底毁灭之前，尽量疏散还能救出来的人，然后……等待。” 航母巨大的舰体在波涛中沉浮，甲板上的人们默默望向那座曾经灯火辉煌、如今却在遥远地平线上闪烁着零星火光与不祥烟柱的城市。 人类的命运，似乎不再漂浮于未知的深海。 而是被牢牢钉死在那片由钢筋水泥和泰坦巨兽交织而成的…… 最终必然走向彻底毁灭的陆地坟墓之中。 也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赌城震耳欲聋的泰坦巨吼， 还是……最终的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