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不约而同的目标——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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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华盛顿特区，在帝王组织新总部，战略会议中心中，一场新的会议开始了 与南极冰盖下的寂静与寒冷截然相反，这座被严密防护的总部，似乎弥漫着一种几乎能烧焦空气的灼热感。 不过，这也不是物理的温度，而是权力博弈、生存焦虑和时间压力交织在一起形成的无形烈焰。 巨大的环形会议室中央，一个全息投影平台正冷冷地展示着两段震撼性的影像资料： 第一部影像是洛杉矶废墟。巨大的城市如同被无形巨兽啃咬过，钢筋骨架扭曲变形。 画面焦点是城市西北侧一片被夷为平地的广阔区域，那里遍布着深不见底的巨坑、融化又重新凝结的、如玻璃般的结晶物质，以及一具残缺不全、无比巨大、闪烁着红黑色金属光泽的节肢状残骸，那是雌性穆托的部分遗骸。 另一处画面则捕捉到了那个曾经被无数雷达锁定、代号“死镰”的恐怖巨影，它周身蒸腾着炽热的高温扭曲空气，镰爪撕裂穆托那坚固甲壳的画面被卫星捕捉到片段，充满了压倒性的力量和冷酷的毁灭性。 第二个影像，则是同一片战场边缘，哥斯拉庞大的背鳍缓缓沉入太平洋的波涛之中。 它同样参与了这一场击杀穆托一族的战斗，但它的身上带着明显的、被人类军队大规模轰炸后焦痕，庞大的身躯透露出巨大的疲惫感。 它击杀了强敌，却也遭到了来自人类重创，更重要的是，那场本该发生的、关乎“王位”的终极对决，因死镰的主动离去而没有发生。 …… 会议室长桌两侧坐满了人。 军方代表以史坦顿上将为首，面色铁青。 他身后的幕僚们同样紧绷着脸。 帝王组织代表的核心自然是芹泽博士，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憔悴，眼神中混杂着疲惫。 旁边坐着的是地质生物学家维韦克罗素、古生物学家格雷厄姆、来自东大的泰坦研究学者陈博士等人。 坐在主位不远处的，是曾经针对某宇宙恐龙投放核武的、当初的国会监督委员会主席理查德桑顿参议员，如今的他已经摇身一变成为了总统的特别顾问，此刻代表着白宫的最高意志。 此外，几位身穿昂贵但低调西装的“顾问”也列席其中——他们是游说集团的代言人，代表的是某军工巨头顶点企业（apex公司）等利益集团。 “先生们，女士们，” 总统顾问桑顿声音清脆，打破了凝重的沉默，代表着会议开始步入正题。 “我们已经详细分析了洛杉矶事件的惨重代价。超过两万九千人死亡，经济损失超过九千亿美元，整个西海岸的经济体系和民众的信心遭受重创。” “总统先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在民意支持率持续下滑的当下。” 目光扫过史坦顿上将和芹泽博士。 “民众需要一个明确的解释，以及……一个确保不会再发生此类灾难的解决方案。总统希望，在今年的中期选举，以及之后的大选中，这不能成为我们共同的滑铁卢。” 桑顿的话语直指核心——政治生存。 洛杉矶的废墟不仅是物理的创伤，更是选票的坟场。 距离中期选举仅剩数月，现任政府迫切需要一场“胜利”，哪怕只是姿态上的积极行动，来平息沸腾的民怨，阻止反对党将这场灾难钉成他们政治棺材上的最后一颗钉子。 恐慌的选民需要看到一个“在做实事”的政府，而非在泰坦面前束手无策的失败者。 目前的执政党（皿煮）几乎背负所有责任：隐瞒真相、防御失效、应对不力、经济衰退、巨额赤字。 皿煮党原本关注的医保、气候变化、社会平等议题，在“怪兽安全”和“经济废墟”面前完全失声。此时的选民只关心生存和安全。 最重要的是，受灾最严重的加州作为深蓝州，其核心城市被毁，州政府和地方官员首当其冲受到指责。 联邦层面的皿煮党议员，尤其是加州代表，此时的席位岌岌可危。 如果当前的执政党没有做出任何有效的措施，那么几乎肯定，在接下来会遭遇历史性惨败。 另一党极有可能以巨大优势夺回参议院控制权（虽然现实2014年中期选举共和党确实夺回了参议院），并扩大在众议院的多数优势。州长选举中共和党也会大获全胜…… 不过，政治方面的决策显然影响不到军方， 你们两党再怎么争，到最后，怪兽威胁到的是本土，到最后还是要让军方来打怪兽，未来增加的预算可都是实打实的马内啊…… 至于这一次的失利，军方难辞其咎 开什么玩笑，这次只不过是被emp这种特殊手段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打报告，总统批条子，接下来只需要足够的预算，什么针对性武器搞不出来 史坦顿上将不屑笑了笑： “解决方案帝王组织计划里，最大的‘解决方案’哥斯拉，看起来也估计也要被那个突然冒出来的‘死镰’打得半死！如果不是那怪物突然离开，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现在缺乏有效的制衡手段！常规武器笑话！核武器在洛杉矶，差点酿成更大灾难！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两个完全不可控、且破坏力远超我们想象的超级怪兽！” 一位apex集团代表清了清嗓子，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上将的忧虑我们非常理解。正因如此，我们以及其联盟伙伴，愿意投入前所未有的资源，支持帝王组织的工作。我们提议加速‘机械泰坦防御计划’（mecha titan defense initiative, mtdi）的研发进程。与其依赖不可预测的自然生物，为什么不打造属于人类的、绝对忠诚的终极兵器” 芹泽博士猛地抬头，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 “你确定人类有这种能力我们对泰坦的本质、他们的能量源理解得还远远不够！哥斯拉和死镰的战斗已经让我们看到了能量的可怖！用我们远未成熟的技术去模拟甚至复制这种力量，还试图控制它开什么玩笑” 陈博士补充道： “芹泽博士说得对。无论是哥斯拉的生物核能反应，还是死镰那种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混合能量……其稳定性和控制性的基础科学我们都还没突破。mtdi目前的原型机能量核心远未达标，强行上马风险极大！而且……我担心这反而会惊动某些沉睡的‘古神’。” 会议陷入了僵局。 此时的白宫需要政治资本和安全感，军方需要可控制的武器，商人渴望巨大的战争红利订单，而帝王组织的科学家们则被责任感和对未知的恐惧所笼罩。 就在这时，一个略带口音、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先生们，也许我们争论错了焦点。”说话的是昂德希尔波克博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这位凭借对于声波武器研究等领域的卓越贡献而迅速崭露头角的学者，如今已是帝王组织核心团队的重要成员。 波克博士站起身，指向全息投影中哥斯拉沉入大海的画面：“哥斯拉受了重创，它的恢复能力虽然强大，但必然需要时间。而z…死镰……” 画面切换到杰顿离去的模糊影像，“它的行为模式难以预测。它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能力和毁灭性的力量，但它对人类的‘恶意’，似乎……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系统性的、有组织的征服。它更像一个纯粹、高效的掠食者，目标似乎……只针对强大的生物源质能量。”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极为关键的分析：“这两头强大的、我们难以直接对抗的怪兽，此刻都暂时离开了舞台中心。哥斯拉需要回海里疗伤，死镰……我们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冲击像洛杉矶这样暴露的核心区域。这给了我们一个极其宝贵的、独一无二的时间窗口！” 他调出投影，上面切换为南极大陆的地图，特别高亮了几个区域，其中就包括了芹泽博士之前提出的“零号”最有可能的休眠区域之一。 地图上叠加了复杂的地磁、重力异常扫描数据。 “我们一直在寻找‘零号怪兽’——壁画中的‘诸神黄昏’化身，哥斯拉古老的宿敌。所有的证据，无论是远古壁画中它降临地球时的破坏场景，还是哥斯拉对两极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注度，以及我们最新的冰盖下地质结构扫描发现的一些……难以解释的巨大空洞和能量沉寂点……都强烈指向南极冰盖深处！” 波克的声音充满了说服力： “为什么现在行动第一，趁着哥斯拉重伤无暇他顾，我们探查其宿敌的核心区域风险相对最低。第二，我们必须抓住死镰暂时销声匿迹的时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们需要‘零号’的样本！” 他环视众人：“找到它，无论是尸体还是休眠体，无论它拥有何种力量。理解它的构成，它的能量来源，它与哥斯拉对抗的原理……这才是关键！” “哥斯拉虽然强大，但它是这个星球生物链（姑且这么说）顶端的守护者。而死镰和零号我们可以认为，它们都是外来的、破坏平衡的‘异数’！我们对付异数最根本的办法，就是了解它们的规则。” “这不仅能回答哥斯拉从何而来、为何存在这个终极谜题，更能为我们对抗死镰这样的未知存在提供关键信息！mtdi计划的核心难点在于缺乏有效的能量蓝图和生物控制模型，而‘零号’，可能正是我们解锁这一切的钥匙！” 他最后加重了语气：“这是一次战略性的情报刺探和资源获取。而且，南极冰盖之下，环境相对封闭可控。” “如果……如果我们幸运地发现它已经彻底死亡，那我们将获得一座研究远古泰坦力量的宝库！如果它休眠……我们有最先进的无损探测技术，可以尝试在不惊动它的情况下获取关键样本。即便最坏情况，它苏醒……” 波克博士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忧虑但坚毅的表情。 “我们也会第一时间获得警报，并有足够的时间撤离，总比它在某个我们一无所知的时刻，突然出现在城市上空要好得多。”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 大家还在思考。 波克的分析逻辑严密，层层递进，抓住了各方利益的痛点——对白宫，这是展示解决危机决心和前瞻性的行动； 对军方，这是获取泰坦巨兽这种不可控因素的关键情报和潜在“武器原理”的机会； 对apex集团背后的商人，南极的巨大发现意味着无穷无尽的研究合同和新技术专利； 对科学家们，这满足了探索求知欲和对人类未来的使命感。 更重要的是，他描绘了一个看似风险可接受的行动路线图。 史坦顿上将皱紧眉头思考着，最终缓缓点头：“在现有军事力量无法形成有效威慑的前提下，情报和研发突破是唯一可行的路径……我原则上支持波克博士的提议，但行动必须由帝王组织和军方联合指挥，全程武装护卫，并有快速撤离预案！” “同意！” 另一位将军也附和。 总统顾问桑顿看向芹泽博士：“芹泽博士” 芹泽紧抿着嘴唇。 他知道昂德希尔波克博士的提议一向极其大胆，风险同样巨大。 波克博士展现出的战略眼光让他感到一丝陌生和隐隐的不安，但其论证的严谨性和紧迫性又无可辩驳。 况且，在“零号”的诱惑和当前近乎绝望的形势下，这似乎是唯一充满希望的选择。 “……风险确实存在。不过波克博士的观点很务实……我支持。” 芹泽博士的声音有些沉重，但也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我们需要答案。我们必须了解我们的敌人。” “很好，” 桑顿脸上露出今晚第一个还算满意的表情，“我会向总统汇报。帝王组织立刻着手制定代号为‘冰穹行动’（operation ice vault）的详细计划。务必隐秘、高效、安全。经费和设备支持会以最高优先级到位。” 会议结束。 各方代表纷纷离场。 波克博士笑了笑，没有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