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极地探险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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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港的黎明笼罩在浓雾中。萧夜立在"破冰"号艉楼，看着水手们将最后一批物资吊装上船。这些特制的防寒装备是按赵桓《极地要略》设计的，每件内衬都缝有星图图案——与他和帝王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总督，这是刚到的。"亲兵捧上鎏金匣子，锁孔形状与萧夜胸前的玉扣完全吻合。 开启后，里面是套微缩星图仪和半本残破的《孙子兵法》——二十年前在明州港，他和赵桓共读的那本。扉页新增的八字墨迹未干：「山河万里，待君同览」。 萧夜摩挲着书页上的批注。那些朱墨交错的字迹中，少年赵桓的"海权论"雏形与他的"海防策"相映成趣。如今这些纸上谈兵，已化作眼前这支即将征服冰海的舰队。 "按计划，探险队应走东海航线。"船长周砚展开海图，"但今晨收到这个..."他递过浸过药水的纸条，隐形的星图密码逐渐显现——是赵桓的笔迹，标注着条穿越倭国以北的秘密航道。 萧夜颔首。这条航线不在任何官方海图上，却是二十年前两人讨论过的"极地捷径"。他将玉佩解下递给周砚："过白令海峡时，将此物浸入海水。" 玉佩内层藏着的磁针，会在特定纬度指向真正的目的地——这是只有他和赵桓知道的秘密。 卯时的钟声从岸上传来。萧夜正要下令启航，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玉扣烫得惊人，眼前闪过破碎画面：赵桓在太庙昏倒，额角撞上青铜鼎；太医慌乱中扯开帝王衣领，露出泛着蓝光的星图纹身... "都督"周砚扶住踉跄的萧夜。 "无事。"他强忍痛楚直起身，"记住，遇到靛蓝色旗帜的船只，立即远离。" 当"破冰"号的帆影消失在海雾中时，亲兵急匆匆赶来："临安急报！陛下太庙祭祖时吐血昏厥！" 萧夜攥紧残破兵书。书页间滑落张薄如蝉翼的纸条，赵桓的字迹因疼痛而扭曲：「东宫已知探险队事，船上有奸细。玉佩可辨。」 太庙的青烟尚未散尽。赵桓靠在龙辇上，面色苍白如纸。太医刚为他包扎完额角伤口，此刻正惊恐地盯着帝王锁骨下泛光的纹身——那图案与千里之外萧夜身上的完全同步闪烁着。 "陛下当静养..."老太医声音发颤。 "朕没事。"赵桓推开搀扶的手，从袖中取出半块陶片——这是二十年前与萧夜分食赈灾粥用的碗。陶片背面新刻的经纬度，正是探险队真正的目的地。 太子少保张谦匆匆赶来："臣闻陛下晕厥..." "爱卿来得正好。"赵桓突然提高音量，"极地探险队已按卿的建议，改走东海航线。"说话间，指尖在陶片上轻叩出三长两短的节奏——水师"有诈"的暗号。 当人群退去后，暗卫无声呈上铁盒。里面是刚从东宫截获的密信，详细记载了探险队原定航线与人员配置。更令人心惊的是附件——张绘制精细的海图，标注着"白令海峡伏击点"。 "换掉信使。"赵桓将密信焚毁，"让这封信'平安'抵达波斯。" 灰烬飘散时，帝王从祭坛下取出铜管。这是萧夜清晨用信鸽送来的密报，用星图密码写成：「奸细已锁定，乃周砚副手。将计就计，假道倭北。勿念。」 "勿念..."赵桓咳嗽起来，帕子上的蓝色粉末比往日更多。他望向北方，仿佛能看见那支驶向冰海的船队。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少年萧夜曾说过："总有一天，我们要造出能征服冰海的船。" 如今这个诺言，正在惊涛骇浪中践行。 钱塘港的暮色笼罩着军机堂。萧夜对着海图沉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玉扣。楚清淮轻叩门扉，带来最新译出的密码信： "波斯湾的暗桩确认，圣殿骑士团已派出舰队拦截。但奇怪的是..."她展开纸条，"他们埋伏的位置是我们公开的假航线。" 萧夜嘴角微扬。这正是赵桓想要的——让敌人扑空的同时，暴露朝中的内鬼。他取过探险队名单，在周砚副手王焕的名字旁画了个船锚符号。 "给程瑜发密信。"萧夜递过鎏金信筒，"按'东海钓鳌客'第七方案行动。" 当楚清淮退下后，萧夜从暗格取出个铁盒。开启后是赵桓亲绘的极地全图，以及...半块干硬的馍馍。二十年前流落街头时，他们曾分食这最后的口粮。如今馍馍上刻着极小的字：「同舟共济」。 玉扣突然剧烈震动。萧夜冲到窗前，看见东南方夜空升起九朵焰火——比约定的三朵多了六朵，排列成北斗九星。这是赵桓教他的最高级警示：「乾坤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