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后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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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看了眼地上吕公公，道，“吕公公原来在这啊，皇上正找你呢，快去和皇上复命吧，长公主这有本宫照料就行了。” “奴才遵旨。”吕公公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琼华殿。 燕清欢虽然有十多年没见过皇后，但皇后保养的极好，与她关入掖庭之前变化不大，便上前盈盈一拜，“清欢，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脸上笑意盈盈，迈步上前，双手作势欲拉住燕清欢，眼中满是热忱。 燕清欢却似受惊的小鹿一般，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巧妙避开了皇后的触碰。 皇后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笑容也微微一滞，但好在她瞬间反应过来，以更爽朗的笑声掩饰住刚才的尴尬。 “清欢，想当年你尚在襁褓之中，哀家还曾抱过你呢。时光匆匆，一晃眼，你都出落成这般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这些年，本宫一直盼着你父皇能把你接回身边，你母妃犯的错，也不应该让你来承担，只是你父皇心中有气，始终都不同意本宫的建议。” “不过为人子女，你也要理解你父皇，他贵为天子，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主的，本宫知道这些年委屈了你，好在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也恢复了公主身份，日后你当好好孝顺你父皇才对。” 皇后说的声泪俱下，燕清欢却神色平静，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又岂会被皇后这三言两语影响。 只是皇后是夏景行的姑姑，眼下为了能顺利和夏景行结婚，她也不愿罪皇后，让夏景行难办，于是恭敬行礼道，“清欢，谨遵皇后娘娘的话。” 皇后展颜一笑，看燕清欢如此乖巧模样，想来是这些年在掖庭被调教的不错，这倒是让她省心了。 “那就好，快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和首饰，你看看是否满意。” 燕清欢看着宫女们捧着的绫罗绸缎和珠宝首饰，摇了摇头，“皇后娘娘，清欢用不上这些。” 皇后看了看燕清欢身上的粗布衣服，皱眉道，“你如今可是齐国长公主，代表的可是你父皇的脸面，再穿的这么寒酸，就有些不合时宜了，这些东西你都收下，好好打扮一番，公主就要有个公主的样子，可不能在学那些下人的做派。” 左右不过是套衣服，燕清欢实在不愿因此让皇后不满，便开口道，“好，那清欢就收下了，多谢皇后娘娘。” 皇后这才满意的颔首，想起燕皇刚和她嘱托过的事情，便想着借此时机试探一番燕清欢的反应，“清欢，说起来你也有半个齐国血统，你有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回到齐国生活” 燕清欢神色一凛，她实在想不出皇后为什么会有此一问，虽说她母妃是齐国人，但也只是宗室中一个不受宠的郡主，自从嫁到燕国之后，齐国都没派人来探望过一次，如今皇后提及让她回齐国生活，这必然是那位至高无上的燕皇的主意。 想到这，燕清欢心底一片寒意，“敢问皇后娘娘，是陛下要将我驱逐回齐国了吗” 皇后忙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清欢，你怎么能这么想你父皇，我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燕清欢想起小时候，母妃时常和她讲述齐国的一些风土人情，想着，若是能回到母妃的故乡看看也不错，便道，“如果能去齐国，看看母妃生活过的地方，清欢自然十分愿意。” 皇后顿时眉开眼笑，燕清欢既然不排斥去齐国，那事情就成了一大半，索性趁热打铁把事情和盘托出。 “你愿意去齐国就好，其实是你父皇在齐国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对方乃是当今齐皇。你嫁过去之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能为齐皇绵延子嗣，日后更是贵不可言。如此一来，我燕国和齐国也能世代交好，简直是一举多得的美事。” 燕清欢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接她出来不是因为夏景行的求情，而是那位燕皇为了让她去和亲。 她母妃就是两国和亲的牺牲品，母妃为了两国百姓，不远万里嫁到燕国，结果就死在了燕国皇宫之中，就连死后的清白都保不住。 如今这些人还想让她步母妃的后尘，她宁死也不会答应。 其他事情燕清欢可以妥协，但和亲一事绝没有任何妥协余地，燕清欢不假思索，直接拒绝道，“若是陛下把我从掖庭接出来，只是为了让我去齐国和亲，那我宁愿做回罪奴，回到掖庭。” 皇后见燕清欢如此果决，笑容顿时僵住，心道，这小贱人和她一样，不识抬举，但眼下她还需要燕清欢替她女儿去和亲，不能撕破了脸，便继续好言劝说道。 “清欢，你父皇也是为了你终身大事考虑，齐皇乃当世身份最尊贵的几人之一，他可不是随便什么女子都愿意娶的，若非你是大燕长公主，齐皇又怎会专门派人前来求娶你。” 燕清欢见都没见过齐皇，任皇后在怎么夸赞齐皇，她都不为所动，“皇后怕不是忘了，我的公主身份早就在十二年前被父皇剥夺了。” “那都是你父皇一时气急，说的气话，当不得真，宗室族谱上，长公主的名字可依旧是你。” 燕清欢心中冷笑不已，就算没有她母妃的前车之鉴，如今她也心有所属，她爱的是夏景行，绝不可能会嫁给其他男子。 “我劝皇后和陛下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去和亲的。” 皇后见燕清欢油盐不进，心中恼怒不已，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和她说过话了。 燕皇已经答应了齐国使臣，半个月后便会送长公主出嫁，若是燕清欢不嫁，那就只能是她的女儿燕芷若出嫁，她可舍不得自己女儿嫁去那么远的地方。 但燕清欢态度如此刚烈，眼下是劝不住了，不如先回去在好好琢磨个办法出来，想到此，皇后便以退为进道。 “清欢，你先冷静一下，好好考虑考虑这门亲事，本宫改日再来看望你。” 皇后话说完，便领着一众宫女太监，神色冷峻的离开了琼花殿，回到自己的凤栖宫。 人才刚进门，便见燕芷若眼睛红通通的，朝着她扑了过来，还没开口，眼泪先落了下来。 燕芷若从下人那得知，她要被送去齐国和亲，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噩耗，于是便急忙跑到凤栖宫来，想找皇后求情。 这会见了皇后，更觉得委屈了，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抽噎道，“母后，我不要嫁到齐国去。” 皇后就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太医诊断过，她以后难有身孕，便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燕芷若，此刻见女儿哭的如此伤心，连忙轻拍着她的后背，宽慰道，“乖女儿，是谁和你说你要嫁到齐国了那都是谣言而已！” “母后就别骗我了，这事情都传遍了，齐国来人求娶长公主，父皇也同意了，母后，你快去劝劝父皇，女儿不愿意去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