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拉拢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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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山头上的人们基本都已吃完晚饭。这年代不像后世有那么多娱乐活动，众人只能围坐在火堆旁，在沉沉夜色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 邓贤掏出香烟递给陈念和，两人并肩而立，望着星空吞云吐雾。 “老陈，这校场，是你的主意”邓贤的目光扫过脚下这片开阔的空地，虽是询问，语气却带着笃定。 “嗯，上山后猜出司令您大概有这个打算，就先张罗起来了，”陈念和点头应道，语气恭敬，“还有些设施没完工。”他顿了顿，指向山前方向，“咱们脚下这片空地是校场和营地，设在前面上山路居住区的后方。照这进度，再有个两三天就能全部完工。” “另外，”陈念和补充道，像是在向邓贤汇报情况，“咱们山上的人，虽都是逃难来的流民，但里面藏龙卧虎。木工、瓦匠、石匠、账房先生……各色人才都有。” 邓贤微微颔首，目光依旧沉静地投向深邃的夜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陈念和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嗯，很好。不过老陈，当务之急是练兵。抓紧时间把人练出来，挑出最精锐的，打连远县城的事，不能拖。” “明白。”陈念和立刻回应，“山上能训练的男丁约有一千四百人，其余是老弱妇孺。司令，训练方面，您有什么具体章程” 邓贤从内衬口袋里取出一本册子，径直递过去：“看看这个。” 陈念和恭敬地双手接过。册子封面空白，他翻开第一页，只扫了几行，神色便猛地一凝。他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在字里行间，一页一页翻下去，越看越是投入，几乎忘了周遭。 邓贤也不催促，只是在一旁静静抽着烟，留给他足够的时间。 约莫一刻钟后，陈念和才合上册子，长长吁出一口气，看向邓贤的目光充满了震撼与难以置信：“司令……这，这是您的手笔” 此刻，他眼前这个一身洋装、身高接近一米七的年轻身影，在他心中变得无比高大而神秘。他实在无法想象，如此年纪，如何能写出这般精妙绝伦、系统完备的练兵之法。他心中最后一丝因年龄而产生的疑虑，彻底烟消云散。 邓贤对他的惊讶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问道：“你觉得如何” “妙！太妙了！”陈念和难掩激动，声音都高了几分，“若能照此法操练，打下连远县城，十拿九稳！”作为前新军标统，他深知这本手册的价值，其中许多理念方法，他闻所未闻，堪称惊世之作。 “很好。”邓贤满意地点点头，直接下达指令，“那么，从明天起，这支队伍的编练重任，就由你来担纲。” “是！司令！”陈念和挺直腰板，回答得斩钉截铁，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有此练兵宝典，属下保证完成任务！”他仿佛已经看到一支由他亲手锤炼出的虎贲之师在眼前列队。 “队伍的名字，你想过没有”邓贤看似随意地抛出问题，但语气中的决定意味不言而喻。 陈念和略作沉吟。 邓贤没有等他回答，便直接说出了早已定下的名号：“就叫‘护商纵队’。老陈，你看如何” 陈念和心领神会，立刻应和：“司令高明！以护商为名，既能掩人耳目，避免过早被朝廷视为大患，也符合广东此地的常例，确实稳妥。” “嗯。”邓贤颔首，随即宣布了更重要的决定，“那么，自即日起，我为纵队司令，你任副司令。具体的编制、职司，待队伍初具规模，打下连远县后再行详定。” “副司令”陈念和先是一惊，随即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没想到邓贤会给予如此重任和信任。他立刻肃然立正，声音洪亮：“是！司令！属下领命！绝不辜负司令信任！”这份任命，让他对邓贤的忠诚与信服达到了新的高度。 “好。具体训练计划，你尽快拿出章程。”邓贤交代完毕，不再多言，转身走向自己暂住的屋舍方向。 屋前，恩栗和林姐还在低声交谈，小丫头陈欣已在母亲怀中熟睡。李先忆和邓明磊正围着林晨武，好奇地摆弄着手中的枪支。 吴刚拿着李先忆那把马牌撸子，反复摩挲，啧啧赞叹：“好枪，真是好枪！这做工，这手感，绝了！” 邓贤走过去，直接从吴刚手中接过枪，动作流畅而自然。他一边熟练地操作着枪械，一边向众人清晰介绍：“这是柯尔特公司生产的m1903半自动手枪，漂亮国枪械大师约翰勃朗宁设计。它有三重保险：手动保险、弹匣不到位保险、握把保险。可以说是当今世上最安全可靠的手枪之一。”话音未落，他双手翻飞，只听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手枪已被他快速分解成几个部件。紧接着，又是令人眼花缭乱的几下动作，整枪瞬间恢复原状。他将组装好的手枪直接递向陈念和：“老陈，这支枪归你了。先忆，改天下山，把藏着的那些枪取上来，再给你补上新的。” “是，贤哥！”李先忆虽然眼馋，但毫无异议，立刻应声。 邓贤刚才那番行云流水的操作，让吴刚和林晨武看得目瞪口呆，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深深的敬畏——这位年轻的司令，果然深不可测！ 陈念和双手接过这沉甸甸的礼物，心头一热。这枪的精致程度绝非普通货色，对一个军人而言，这是无法抗拒的诱惑，更是司令信任的象征。“谢司令！”他郑重地道谢。 “老陈，”邓贤环视了一下尚未完全散去的人群，“趁大家还没歇下，把人召集过来。把咱们刚才议定的事，跟大家伙儿通个气。有想法的，现在提。” “是，司令！”陈念和毫不迟疑，立刻转身，中气十足地开始招呼：“都过来！司令有重要事情宣布！各家主事的，都聚拢些！” 很快，人群便以邓贤为中心重新聚拢，黑压压一片，夜色中虽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但嗡嗡的议论声渐渐平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那个年轻却气场沉凝的身影上。 陈念和见人聚得差不多了，踏前一步，声音洪亮地介绍：“诸位！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带领先忆、明磊两位小兄弟，把大家接上山来的恩人！也是这两天管着大家伙儿吃喝用度的当家人！邓贤，邓司令！” 介绍完毕，他侧身一步，恭敬地将中心位置完全让给邓贤。底下的人群顿时响起一片感激和惊叹的低语： “恩人啊！没邓司令，咱们真不知道咋活命！” “看着真年轻，可这气度……” “到底是哪家的大人物这派头……” 邓贤目光沉静地扫过人群，无形的压力让议论声迅速低了下去。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知道，你们心里都在琢磨，我邓贤为何要帮你们” 他略作停顿，让这句话在寂静的夜色中沉淀。 “我的本意，”邓贤的声音平稳而清晰，“是招募两百名青壮，组建一支护卫队。毕竟，我这里，不养闲人。” 最后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清晰地敲在每个人心上。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恐慌像野火般蔓延： “只招两百人咱们这可有小两千号人啊！” “天爷！刚吃两天饱饭，这又要……” “不行！我拼了命也得挤进这两百人里！” “司令开恩啊！我们啥都能干！求您给条活路！”有人带着哭腔喊了出来，立刻引来一片附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