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崩开局,我的外挂呢?
蔬菜胡萝卜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阿里小说网novels.allcdn.vip),接着再看更方便。
天刚蒙蒙亮,铅灰色的云层沉沉地压在青山城上空,湿冷的寒气顺着破窗的缝隙钻进秦风的破屋。 十八岁的秦风裹紧了身上唯一一件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褂,这寒气,比不过心里的冷。 今天,是他的成年礼,亦是秦族三年一度、关乎无数年轻子弟命运的检测日。 测天赋,定资源,判前程。 祠堂前的广场早已人声鼎沸。 青石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巨大的族徽浮雕在中央散发出庄严肃穆的气息。 身着各色华服的秦家族人齐聚,少男少女们脸上带着期待、紧张、或隐藏的倨傲。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灵果甜香与丹药的独特气味,唯独与角落里的秦风绝缘。 他静静地站在人群最边缘,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不起一丝涟漪,只留下最不起眼的黑影。 面黄肌瘦,身形单薄,身上唯一的“值钱物”是腰间那个空瘪得可怜的旧布袋。 “瞧那个废物,还有脸来” “秦风呵,天生绝脉,气海未开,十八年如一日,修炼就是个笑话!” “可怜虫罢了,今天之后,怕是要被发配去黑石矿场当苦力喽……” “嘘,小声点,他看过来了…看又如何废人一个!” 议论声清晰无比地钻进秦风耳朵,像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得他心底血痕累累。 他攥紧了藏在袖中的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痛感,试图压下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窒息般的屈辱与绝望。 穿越到这强者为尊的玄天大陆,整整十八年! 没有呼风唤雨的系统,没有逆天改命的老爷爷,迎接他的,是这具天生堵塞如磐石、顽固地排斥天地灵气的身躯。 十八年的挣扎、尝试、隐忍,换来的只有更深的嘲弄和冰冷。 这该死的身体,像一个无底洞,吞噬了他所有的希冀。 咚! 咚! 咚! 三声沉重的钟鸣响起,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几位气息沉凝、目光锐利的家族长老走上高台。 为首的三长老,鹰视狼顾,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在秦风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毫不掩饰的漠然与厌弃。 “成年礼仪式,开始!念到名字者,上前测试血脉资质与气海开度!”主持仪式的执事声音洪亮。 一个个名字被叫出,少年少女怀着不同的心情上前,将手按在那块半人高的古朴测试石上。 “秦岚!九品血脉!气海开度七成!不错!” “秦海!七品血脉!气海开度五成!中等!” “苏清清!八品血脉!气海开度六成半!上等之姿!” 每一次检测结果宣读,都伴随着或惊叹、或羡慕、或恭维的私语。 被点到名字者,无不是挺直了腰杆,面色红润。 每一次报喜,都像在秦风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又撒了一把盐。 终于,那个冰冷的名字落下: “秦风!” 场中瞬间出现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目光,带着怜悯、好奇、鄙夷、幸灾乐祸,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仿佛在看一出早就知道结局的闹剧。 秦风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得肺腑生疼。 他一步步走向测试石,每一步都踩在无形的刀尖上。 他能清晰地看到高台上三长老嘴角那一抹不加掩饰的嘲弄。 伸出那只因为常年劳作而布满薄茧的手,稳稳按在测试石上。 一秒。 两秒。 三秒…… 测试石如同死物,黯淡无光,连最底层代表凡体浊根的微弱光晕都未曾亮起。 执事微微蹙眉,再次检查符文,确认无误。 他眼中也闪过一丝不耐,沉声道:“集中精神,全力催动你体内那点可怜的气血!” 秦风咬牙,调动全身所有力气,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 汗珠从他额角渗出。 但那测试石,依旧是一片令人心寒的死寂。 整整十个呼吸过去了。 死一样的沉默弥漫在广场上,连风声都显得刺耳。 执事叹了口气,转向高台,声音带着一种宣判的意味:“秦风,测试石无反应!判定:天生绝脉!气海……未开!” 嗡——! 短暂的死寂后,是压抑不住的嗡嗡议论声,瞬间爆发。 “哈哈哈!果然是废柴!十八年了,一点没变!” “绝脉!真是秦家之耻!” “我就说嘛,石头都要比他强!” “啧,白白浪费了十八年粮食。” 三长老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声音如同冰渣子:“秦风,十八年家族养育,耗费资源无数,今日成年检测,依旧如废石顽铁,不堪造就!族规有定,凡成年无修为者,削其名下所有月例资源!” 一名管事立刻上前,粗暴地一把拽下秦风腰间的破旧布袋,当着所有人的面倒了出来——十颗色泽暗淡、灵气稀薄的下品灵石滚落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发出几声脆响,分外刺耳。 “即日起,搬离内宅侧院!限你日落前,滚去外城杂物房!此十块灵石,便是你安身立命的‘遣散费’!若三日内确认还无长进…哼,黑石矿场正缺苦力,你好自为之!” 冰冷的话语字字如刀,将秦风最后一丝尊严狠狠剐下。 那象征性的十块下品灵石,在清晨的微光下闪烁着廉价而屈辱的光芒。 而且,那十块下品灵石还是从他兜里掏出来的。 秦风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那快要冲破胸腔的、无边无际的屈辱和悲愤! 他猛地弯腰,一把抓起地上的十颗灵石,转身便走。 周围的目光,或怜悯,或讥讽,或冷漠,都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背脊。 他没有回头,一步步走出那象征着家族核心的广场,将身后的喧嚣与冰冷隔绝。 阴沉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雨丝,冰冷地打在他的脸上、身上,很快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他没有去外城的杂物房,而是下意识走到了自己住了多年的那个位于内宅边缘、最破败的小院。 推开吱呀作响、随时会散架的院门,院中杂草丛生,屋角蛛网密布,一切都透着被遗弃的破败。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顺着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压抑了太久终于崩溃的泪水。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紧紧攥着那十颗能硌疼手心的下品灵石,指节因为握拳用力而发白,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