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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关雎尔在姚斌臂弯中醒来,昨夜的事情瞬间浮上心头。她拿起手机,看到了曲筱绡发来的语音。 点开,曲筱绡略带夸张又充满鄙夷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响起,详细描绘了樊家父母的自私和樊胜美的窘迫。 听完,关雎尔秀气的眉头紧紧蹙起,心情顿时蒙上了一层阴霾。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腹部,无比庆幸自己没有生在樊家那样的家庭。 姚斌敏锐地察觉到关雎尔情绪的变化,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低沉温柔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人找到就好,别想太多。” “樊姐她……真的太可怜了。”关雎尔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心疼。被至亲如此索取和指责,那种窒息感,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喘不过气。 姚斌耐心地哄着关雎尔,直到她眉宇间的愁绪散去。 两人起床洗漱,早餐桌上,关雎尔忍不住将昨晚樊家的事情告诉了安迪。 安迪听完,沉默片刻,清冷的脸上也掠过一丝复杂。 她握紧了手中的牛奶杯,轻声道:“某种程度上,我倒庆幸我和小明没有父母。现在这样,平静安稳,就很好。” 至少,不必背负那样沉重而扭曲的亲情枷锁。 坐在安迪身旁的谭宗明,握着刀叉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眼神瞬间暗沉下去。 他抬眸,目光深邃地掠过安迪沉静的侧脸,又落在正专注对付盘中煎蛋的何小明身上,心中那份庆幸与隐秘的担忧再次翻涌。 谭宗明无比庆幸自己选择了隐瞒,关于安迪的亲生父亲魏国强,以及她的外公,着名书画家何云礼,都还活着的真相。 安迪的身世,是一团被岁月尘封的乱麻。 她的外公何云礼,年轻时因被诬陷强奸了一位逃荒的疯女人,而被迫成婚,生下了安迪的母亲。 后来,安迪母亲与下乡知青魏国强相恋成家。恢复高考后,魏国强考入上海名校,离开了那个闭塞的小城。而安迪的母亲,在一次意外落水后受到巨大刺激,精神彻底崩溃。 无法忍受的魏国强逃离了黛山,远赴海南寻求发展。 当何云礼发现安迪的母亲怀孕时,曾去海南寻找魏国强。两人一同返回黛山时,等待他们的却是安迪外婆已然离世、安迪母亲下落不明的残酷现实。 如今,魏国强已是知名大学的教授、声名显赫的经济学家,在学术界拥有相当的地位和话语权。 然而,他对安迪的母亲并无感情,对安迪这个血脉相连的女儿,也谈不上喜爱或期待。 这些年,年迈的何云礼一直与魏国强生活在一起。 谭宗明深知,安迪看似坚强理性的外壳下,包裹着一颗因童年创伤而格外敏感脆弱的心。那段被遗弃、在福利院挣扎求生的经历,是她不愿触及的伤疤。 骤然揭开身世真相,尤其是面对一个并不期待她的父亲和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往的外公,所带来的冲击波,谭宗明不敢想象安迪能否承受。他宁愿这份沉重的秘密永远埋藏,换她一世安稳无忧。 “安迪,”谭宗明放下刀叉,伸手覆上安迪放在桌面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深邃的目光锁住她,声音低沉而郑重。 “你还有我,还有小明。我们是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我向你保证,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安迪冰凉的手指在谭宗明的包裹下渐渐回暖,她回握住他的手,一股熨帖的暖流涌入心田。 另一边的何小明也似有所感,放下叉子,伸出手,认真而坚定地握住安迪的另一只手,一字一顿地说道:“小明,保护姐姐!” 他清澈的眼眸里是全然的信任和守护。 关雎尔看着眼前这温馨而充满力量的一幕,心中的阴霾被驱散,唇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暖的弧度。 她一手温柔地抚摸着腹中孕育的小生命,另一只手在桌下悄悄握住了姚斌的手。 四目相对,无声的承诺在彼此眼中流淌,他们一定会成为这世上最好的父母,为孩子撑起一片没有阴霾的天空。 早餐结束,姚斌将关雎尔送到华鑫证券楼下,目送她纤柔却日渐沉稳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后,才驱车回家。 坐在书房宽大的书桌前,姚斌打开了情报交易平台。指尖轻点,他先是购买了一份关于樊胜英的详尽资料。 资料迅速加载完毕,樊胜英的形象跃然“屏”上:自私无能、好逸恶劳,多次被单位开除,不断惹是生非拖累全家,将经济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悉数转嫁到妹妹樊胜美身上。啃老啃妹,毫无担当。 姚斌指尖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毕竟在曾经的某个“影视位面”轮回里,樊胜美也曾是他的妻子。这份微妙的因果联系,让他决定伸手拉樊胜美一把。至于之后的路能否走好,就看她自己能否立起来了。 念头既定,姚斌立刻行动起来,迅速锁定樊胜英夫妻俩的藏身之处。 半小时后,远在千里之外、正惶惶不可终日的樊胜英夫妇便凭空消失,被收入空间监狱。 空间监狱里,姚斌没有选择严苛的惩罚,而是给这对懒惰成性的夫妻安排了一项“改造”任务,开垦荒地,种植作物。他希望汗水能冲刷掉他们骨子里的惰性,体会脚踏实地的不易。 处理完这桩“小事”,姚斌又顺手在交易平台上筛选了几个适合曲筱绡公司资质、前景不错的项目,将核实后的信息打包发了过去。昨晚的交易,就此两清。 樊家父母和侄子雷雷的到来,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水,瞬间打破了2202合租房原有的和谐与秩序。 生活习惯的差异,演变成了尖锐的矛盾。 不冲厕所、随地吐痰、烟不离手的樊父,将公共区域弄得乌烟瘴气。 絮絮叨叨、把出租屋完全当自己家、随意翻动室友物品的樊母。 再加上精力旺盛、好奇心重、看到什么新奇玩意儿都要抓来玩、完全不懂界限感的雷雷…… 这一切,让与樊胜美合租的徐艳和许文婷苦不堪言,压抑的怒火在沉默中堆积。 “樊姐,”忍无可忍的许文婷私下找到樊胜美,语气带着压抑的不满,“你爸妈……是打算在这里长住吗” 樊胜美脸上火辣辣的,充满了窘迫和歉意:“真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家里……出了点急事,我爸妈可能得在这儿暂住几天。” 樊胜美的声音艰涩,她手头拮据,连添置一床厚被子的钱都紧张,压根无处安置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侄子。 “樊姐,我们这房子就一个卫生间,本来早上就紧张,”许文婷忍不住抱怨,“今天一大早,你爸在里面待了快一个小时!我差点……憋出内伤!” 她没好意思说得更难听。 樊胜美只能赔着笑脸,说尽好话,承诺会约束家人,才勉强安抚住两位室友。 回到自己狭小的隔间,关上门,巨大的无助感瞬间将樊胜美淹没,眼泪无声地滑落。 父母和雷雷不可能一直留在上海,可老家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还在堵门,十万块的赔偿金,对她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 生活的重担沉甸甸地压在心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艰难。樊胜美感觉自己像溺水的人,看不到岸在哪里。 关雎尔本想抽空回2202看看樊胜美一家,尽点心意,却被姚斌果断拦下。 “樊家那对父母就是狗皮膏药,沾上就甩不掉。” 姚斌语气笃定,他太了解这种市侩又贪婪的嘴脸,连曲筱绡都被樊母拦着借过钱和电话,只不过曲筱绡精明又刻薄,非但没借,还狠狠奚落了对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