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喜欢的那个灵魂，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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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说我唱得好，这顿饭免单，把钱退给了我，还额外给了我三百元。” 离开小酒馆，魏佳雨兴奋的数着钱， “五百诶，这两百饭钱还你，还有三百也……” “你留着吧，现在你比我更需要它。” 云舒将她手里的钱叠好，仔细的塞进她裙子上的口袋。 魏佳雨的心又被触动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五百块钱能干嘛，但魏佳雨就是莫名其妙觉得心里有一点感动。 “云舒……” 魏佳雨唤她的名字，在她替自己放好了钱，抬头与她对视的时候想说些什么。 但……明明没哭，却突然湿了脸颊。 两人愣了一下，不约而同抬起了头，只见那豆大的雨水颗颗落下，很快连成了细细密密的线—— “下雨了诶……” 魏佳雨嘴角勾起弧度，再看向云舒的时候眼里带着一丝兴奋， 从小她身边总有人跟着，身边的人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让她淋雨，所以站在雨中，还是她六岁以后的第一次。 心中有着难掩的兴奋，魏佳雨看向云舒。 而云舒不能理解她的乐趣，只知道这样淋雨容易生病，于是抓着她的手腕，在倾盆大雨中朝着民宿奔去。 “这次比上次更像偶像剧诶。” 魏佳雨任由她牵着奔跑在雨中直至民宿，推门进入房间，两人湿答答站在玄关，云舒慌忙要去寻找浴巾，却被身高与她相当的魏佳雨突然抬手环住了颈子。 云舒:“” “我去拿浴巾，这样容易感……” 云舒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搂的更紧，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 雨水打湿了她们的衣服，原本是有些冷的，但靠得太近，又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别动……” 魏佳雨轻声嗔怪，见云舒没有再挣扎，才再次笑眼弯弯， 她腾出一只手来摘下云舒的黑框眼镜，看着她灿若星辰的眼眸，一时失神。 “云舒，有人告诉过你，你很漂亮么” …… “喝多了。” 云舒想生气，却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贴在她身上、缠着她不放的少女，两杯莫吉托下肚后不久，就已经醉了。 在雨里兴奋的像个小朋友时，是喝醉的第一步。 此刻她眼里不知名的欲望泛滥，脸颊上带着红晕，嘴角溢出不顾形象的笑容，像一个小花痴一样直勾勾盯着云舒看时，是已经醉的彻底了…… 离得太近，怪异的情绪在心中翻涌，云舒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不清醒了， 于是不和她计较，匆忙伸手想要抢回自己的眼镜， 对方却先一步将拿着眼镜的手背在身后，单手勾着她的颈子，自顾自说起一些自己的委屈—— “我第一次为一个人心动，是因为他的灵魂， 虽然……他长得完全不符合我的审美，但他之前在节目上的一言一行都让我好心动诶！ 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可以完全忽视他丑陋的长相…… 我约他出来，我们很聊得来，他和我说， ‘我不要舒适，我要神明，我要诗，我要真正的危险，我要自由，我要美好，我要罪孽......’ 天啊云舒，你知道吗，我那段时间正好读到了这段……” “aldous huxley。” 云舒清冷吐字，想也不想就说出了一个名字，一时间，魏佳雨眼里那不知名的欲望变得更浓。 …… 是aldous huxley的《美丽新世界》。 好巧，云舒也读过这部作品，第一次读是在大学，再翻出来看一遍，大概是在一个月前。 云舒记得清楚，当时自己还是金盛丞的工作助理，在金盛丞即将要参加一个访谈节目的时候，云舒给了金盛丞好多本书看，以免节目里提及读书相关的问题时，他答不上来。 这关乎人设。 结果证明金盛丞确实不是读书的料，三天时间一本也看不进去，潦草读完，依旧脑袋空空。 “……那你就记住这段话，主持人如果问你最近在读或者最喜欢哪本书的时候，你就说这本。” 无奈云舒只能一点一点教他， “还有你记住，就当是演戏，节目里千万别做自己，始终记得内敛，如果问的问题不会，就沉默着笑一笑； 如果会也不要急着回答，不要有任何洋洋得意的表情，要给自己三秒的思考时间，然后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准备好的话。” 所以，云舒听到魏佳雨的描述，她一瞬间怀疑这个人就是金盛丞， 但她又说「丑陋的长相」，那么首先就应该排除金盛丞。 毕竟一无是处的金盛丞，全靠脸吃饭。 …… “然后呢” 云舒在她耳边问她，感觉此刻不让她说完，两人就必须在这儿湿答答的站着。 会感冒的。 “他工作很忙，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方便总在他身边，所以只要他闲了，就会在微信上陪我聊天。” 魏佳雨的神情开始有些不悦， “起初他会和我聊huxley，也会聊jeanette winterson，但最多聊几句，然后就会问我哪天有空，想要一起吃晚餐。 后来索性什么都不聊了，晚上发微信给我，永远都是‘宝宝想你了’、‘宝宝什么时候可以碰，会负责的’还有就是‘宝宝看看腿’。” “唔……” 云舒陷入沉思。 要不是这个人长得丑，云舒真的会认为是脑袋空空的金盛丞。 云舒有些同情她: “……那你眼光，真的挺差哈，要不然，分了吧。” 魏佳雨露出坏主意得逞的笑容，凑到她耳边对她说: “露出本来面目后，我只觉得他长得恶心，说话恶心，言行举止都恶心。 所以光分手怎么行，浪费我的感情，我怎么也要他哭个一年半载，让他后悔，让他愤怒，让他吃一个大大的哑巴亏，让他敢怒不敢言～” 云舒:“！！但他长得是真的丑，对吧” “嗯啊。” 魏佳雨眼睛里闪着真诚的星星， “我真的只是喜欢他的灵魂，准确来说，是部分灵魂，但他外在真的丑，哪儿哪儿都不顺眼，所以我一直没有办法做好和他牵手的心理准备。” 云舒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出一只鮟鱇鱼的形象。 但她松了口气，看来真的不是金盛丞。 “云舒。” 搂着她颈子的少女又在她耳边轻轻唤她的名字， “你是我遇到的第二个心动的人，现在，可以给我奖励了么” “不可以哦宝宝，你要的奖励太吓人了我做不到。 还有就是，不知道你看不看科普节目，里面说总是感觉心动可能是心动过速，这是病，要治。” 魏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