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胡波的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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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胡同里，弥漫着一股垃圾腐烂的酸臭味。 丁秋楠被两个男人死死地按在冰冷的墙上，嘴巴被捂住，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呜”声。为首的那个黑影，正狞笑着，伸出肮脏的手，撕扯着她的大衣纽扣。 “丁大夫，你就从了哥哥们吧！保证让你舒坦……” 就在这时，胡同口，一道刺眼的光束猛地划破了黑暗！ “什么人！” 几个黑影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 光束下，几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身影，堵住了胡同口。为首的那人，手里拿着一个大号的手电筒，光柱不偏不倚，正好照在了为首那个黑影的脸上。 是胡波！ “胡波同志”保卫科的人显然也认出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和畏惧。他们只是接到刘光齐的通知，说这边有流氓滋事，却没想到，这个流氓，竟然是厂长的小舅子。 胡波看清来人，心里的慌乱瞬间被嚣张所取代。 “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亲热啊赶紧给老子滚蛋！不然我让我姐夫开了你们！”他虚张声势地吼道。 保卫科那几个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就在这僵持的时刻，一道更亮的光芒，猛地闪了一下！ “咔嚓！” 一声清脆的快门声响起。 胡波循声望去，只见刘光齐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保卫科的人前面，手里举着一台海鸥牌相机，黑洞洞的镜头，正对着他。 “胡波，笑一个。”刘光齐的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猫捉老鼠般的笑容，“你刚才那话，我可都录下来了。人证物证俱全，你说，这要是送到了派出所，你这‘强奸未遂’的罪名，是判三年，还是五年啊” 胡波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看着刘光齐手里的相机，又看了看旁边那几个虎视眈眈的保卫科人员，再看了看衣衫不整、泪流满面的丁秋楠。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陷阱。 一个为他量身定做的，无法逃脱的陷阱！ “刘光齐……你……你算计我！”他指着刘光齐，声音里充满了惊慌和恐惧。 “算计你”刘光齐冷笑一声，“是你自己，一步步走进来的。” 就在这时，胡同外传来了警笛由远及近的呼啸声。 方卫国带着两个片区民警，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现场，又看了看胡波那张死人般的脸，淡淡地说道：“警察同志，就是这个人，意图强奸我们厂的女医生，人赃并获。麻烦你们，把他带走吧。” …… 派出所的审讯室里，胡波彻底崩溃了。 他一开始还想狡辩，说是两口子闹矛盾。可当警察把那张清晰地拍下了他撕扯丁秋楠衣服的照片，和他那句“强奸未遂判几年”的录音摆在他面前时，他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土崩瓦解了。 他终于想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从方卫国“凑巧”路过卫生室，到他“凑巧”揍了自己一顿，再到丁秋楠“凑巧”一个人走夜路，最后到刘光齐带着保卫科和相机“凑巧”出现…… 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由方卫国亲自导演的，天衣无缝的杀局！ 他利用了自己的色心和报复心，一步步地，引诱着自己，走进了这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想明白这一切的胡波，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冷汗浸湿了后背。 知道，自己完了。 …… 方卫国亲自把受惊的丁秋楠送回了家。 丁秋楠的父母，是一对老实本分的老教师。当他们从女儿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得知了今晚发生的一切，特别是得知方卫国为了救女儿，不惜得罪厂长，还精心布局抓住了罪犯时，老两口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拉着方卫国的手，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看他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普通的领导，而是在看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救了自己女儿全家的大恩人。 丁秋楠更是如此。她亦步亦趋地跟在方卫国身后，给他端茶倒水，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以复加的崇拜和依赖。 这个男人，不仅救了她的身体，更拯救了她的灵魂。 从今往后，她的世界里，怕是再也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了。 …… 第二天，胡波被抓的消息，在轧钢厂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方卫国没有就此罢手。 他要的，不仅仅是扳倒一个胡波，他要的，是连根拔起！ 亲自召集了厂里几个曾经被胡波骚扰过的女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开了一个小会。 “同志们，我知道你们的委屈，也知道你们的害怕。”他的声音，充满了鼓动人心的力量，“但是，我们不能再沉默了！沉默，就是对罪恶的纵容！现在，胡波已经被抓了，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们把这颗毒瘤，彻底从我们轧-钢厂里挖掉的机会！” “只要你们敢站出来，指证他的罪行，我方卫国，用我的人格，用我这个后勤部主任的位子担保，绝对会保护你们的安全，绝对会让罪犯受到应有的惩罚！” 在他的鼓励和担保下，那几个女工，终于鼓起了勇气。 一封由十几名女工联合签名的举报信，当天下午，就送到了厂工会和纪检科。 信里，详细地列举了胡波从入厂以来，仗着姐夫是厂长，对女同事们进行言语骚扰、动手动脚的种种恶行。 矛头，看似是指向胡波，但字里行间，那“杨厂长小舅子”的身份，却被一次又一次地提及。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阳谋了。 …… 杨厂长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里的那封联名举报信，气得浑身发抖。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是方卫国打出的组合拳！ 先是抓了胡波一个现行，让他百口莫辩。然后，立刻发动群众，把事情闹大，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他这是要通过搞臭胡波，来搞臭自己！ 他想反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胡波人赃并获，罪证确凿，他怎么保他要是敢开口保，那“包庇纵容”的帽子，就结结实实地扣在他头上了。 可要是不保，任由事态发展下去，他这个厂长，也一样脱不了干系。 投鼠忌器，进退两难。 杨厂长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逼到了如此狼狈的境地。 看着窗外，眼神里，充满了惊怒和深深的忌惮。 他知道，一场决定他，也决定整个轧钢厂命运的最终决战，已经不可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