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冰魇回响与零号克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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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并非虚无，它粘稠、沉重，带着岩石亿万年的冰冷和尘封的窒息感，如同实质的棺椁，紧紧包裹着凌雪和小离。 “咳…咳咳…”小离在凌雪怀中剧烈地咳嗽，每一次抽动都牵扯着凌雪胸前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小小的身体冰冷得像一块寒渊玄冰，深紫的瞳孔在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徒劳地睁大，里面盛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惊恐和尚未散去的毁灭阴影。 “姐姐…黑…怕…”干涩、微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冰凉的小手死死攥着凌雪胸前早已被血污浸透的破布，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那是连接她与这个冰冷世界唯一的浮木。 “不怕…姐姐在…”凌雪嘶哑地回应，声音在狭窄的岩石甬道里撞出微弱的回音。她强忍着全身骨头散架般的剧痛，用那只仅能活动的左手，更紧地将小离冰冷颤抖的身体揽在怀里。冰蓝的瞳孔同样在黑暗中徒劳地搜寻，但除了岩石粗糙冰冷的触感，什么也捕捉不到。绝对的黑暗吞噬了所有光线，也吞噬了方向感。 轰隆——！！！ 头顶上方，那被彻底封死的遗迹入口方向，再次传来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如同大地深处有史前巨兽在疯狂撞击着囚笼！ 整个狭窄的倾斜甬道剧烈地摇晃起来！如同风暴中颠簸的小舟！ 簌簌簌—— 无数碎石和呛人的尘土如同冰雹般砸落！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擦着凌雪的头皮落下，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痛楚！ “啊！”小离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将头更深地埋进凌雪怀里，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但这物理的震动和坠落物并非最可怕的。 紧随巨响之后，一股无法形容的、源自灵魂层面的恐怖意志，如同无形的、冻结万物的寒潮，穿透了层层厚重的岩石壁垒，瞬间弥漫了整个狭窄的空间！ 冰冷！绝对的冰冷！并非温度的降低，而是一种…冻结思想、凝固灵魂、抹杀一切生机的…终极虚无意志！它如同亿万根无形的冰针，瞬间刺穿了凌雪和小离的意识！ 冰魇！ 骸城规则…彻底崩溃了！万雷之心的枷锁…被那来自高维的毁灭残骸…硬生生砸碎了！寒渊封印…裂开了巨大的缝隙！这头被禁锢了万亿次轮回的灭世巨兽…它的意志…正在穿透封印的裂口…如同苏醒的噩梦…降临蓝星！ 凌雪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冻结！心脏在冰寒意志的压迫下，每一次跳动都变得无比艰难，像是被冻僵的引擎在发出濒死的哀鸣。更让她灵魂颤栗的是，这意志并非无差别地弥漫，它似乎…带着某种…冰冷的…“饥饿感”如同无形的触手，在黑暗中贪婪地…搜寻着…感应着…那能承载它意志的…容器！ 目标…是她！是拥有寒渊皇族血脉的她！是冰魇预设的…最终容器！ “呃…”凌雪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冰蓝的瞳孔因巨大的精神压迫而剧烈收缩。她死死咬住下唇，铁锈味在口腔弥漫，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左手下意识地护住小离的后脑勺，仿佛这样就能替她挡住那无形的精神侵蚀。 不能留在这里！这狭窄的甬道，这绝对的黑暗，简直就是冰魇意志天然的捕猎场！一旦被它的意志彻底锁定…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前进！向下！深入这未知的遗迹！凯伦用生命烙印指引的生路…绝不能断送在这里！ “小离…抱紧我…”凌雪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嘶哑却坚定。她挣扎着，用左手支撑着冰冷的岩壁，不顾全身骨骼的呻吟和伤口的剧痛，强行抱着小离，半拖半爬地…沿着倾斜向下的甬道…挪动！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脚下的岩石地面布满了棱角分明的碎石，硌得她膝盖生疼。失血带来的眩晕感如同附骨之蛆，眼前阵阵发黑。黑暗剥夺了视觉，只能依靠触觉和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血脉坐标感，在曲折狭窄的甬道中摸索前行。 小离似乎也感受到了凌雪决绝的意志，尽管身体依旧冰冷颤抖，咳嗽也未曾停歇，但她死死咬着下唇，不再发出惊恐的声音，只是用尽全力抱着凌雪的脖子，小小的身体努力配合着凌雪的移动，尽可能减轻她的负担。 时间在绝对的黑暗和沉重的喘息中失去了意义。只有头顶上方，那间隔一段时间就会传来的沉闷撞击声，以及随之弥漫开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冰魇意志，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提醒着她们死亡的步步紧逼。 不知挪动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十分钟，就在凌雪的体力即将彻底耗尽，意识因失血和剧痛而开始模糊时—— 嗡…！ 一股…极其极其微弱…却带着明显人工痕迹的…能量流动嗡鸣声…穿透了厚重的黑暗…传入了凌雪的耳中！ 同时！前方…那浓稠得如同墨汁的黑暗中…似乎…有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光！ 不是自然光！而是一种…冰冷的、稳定的、如同某种仪器指示灯的…幽蓝色微光！ 遗迹深处！凯伦坐标指向的…地方！ 希望！如同注入垂死者体内的强心针！凌雪精神猛地一振！早已透支的身体再次压榨出最后的力量，朝着那微光的方向…加快了挪动的速度！ 随着靠近，那幽蓝的微光渐渐清晰。它来自…甬道的尽头！ 凌雪抱着小离，几乎是滚爬着，冲出了狭窄的倾斜甬道！ 眼前…豁然开朗！ 她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 空间呈不规则的穹窿状，高近百米，异常空旷。穹顶和四壁依旧是那种深沉的黑色岩石，但表面布满了极其复杂的、散发着幽蓝微光的能量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物的血管，在冰冷的岩石中缓缓脉动，构成了一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能量回路网络！幽蓝的光芒，正是这些纹路散发出来的，虽然微弱，却足以驱散绝对的黑暗，照亮了这片死寂的地下世界。 空间的中心…矗立着一座…巨大无比…造型奇异…通体由一种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暗紫色晶石构成的…金字塔状建筑！ 金字塔的塔尖，直指穹顶！塔身表面同样布满了更加密集、更加复杂的幽蓝能量纹路，与穹顶和四壁的纹路相连，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整体。塔基庞大，占据了空间中心的大部分区域。 让凌雪瞳孔骤缩的是金字塔基座周围的地面！ 那里…并非岩石！ 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暗紫色…“冰层”！ 不！不是冰！那是一种…介于晶体与能量液之间的…诡异物质！表面光滑如镜，倒映着头顶幽蓝的符文光芒，呈现出一种…深不见底的…暗紫！冰层之下…似乎…涌动着某种粘稠、缓慢、散发着极度危险气息的…能量浆液！ 更让凌雪和小离灵魂同时感到巨大压迫的是… 这片巨大的暗紫冰层之上…每隔一段距离…就矗立着一根根…高达数十米…通体由惨白色金属构成的…巨大…棱柱！ 棱柱表面光滑冰冷，没有任何纹路装饰，只有顶端…镶嵌着一颗颗…不断闪烁着幽蓝、暗紫、惨白三色光芒的…菱形晶体！ 每一根棱柱，都散发着一股…强大、冰冷、带着规则禁锢意味的…能量波动！它们如同沉默的墓碑，又如同巨大的监狱栅栏，以金字塔为中心，错落分布，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封锁屏障！ 而金字塔本身…更像是一座…被这些惨白棱柱和暗紫冰层…共同封印的…祭坛…或者…囚笼！ “这…是…哪”小离微弱的声音带着巨大的不安，深紫的瞳孔被那些惨白的巨大棱柱和下方暗紫冰层中涌动的危险气息所震慑。 凌雪没有回答。她的冰蓝瞳孔死死盯着那座暗紫金字塔，心脏深处，那缕沉寂的寒渊血脉本源…正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躁动！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冰冷召唤感…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排斥与…恐惧感…同时涌上心头！ 凯伦的坐标…指向这里！但这里…绝非善地！ 就在这时—— 轰隆隆——！！！ 头顶上方再次传来那沉闷的撞击巨响！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整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都随之猛烈摇晃！穹顶的幽蓝符文疯狂闪烁，明灭不定！无数细小的碎石如同雨点般砸落！ 紧随其后的…是那股…更加清晰、更加暴虐、带着灭世饥渴的…冰魇意志！ 这一次！它不再是弥漫！而是…如同无形的巨手…带着明确的指向性…狠狠地…朝着凌雪…抓了过来！ “呃啊啊——！！！”凌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如同被亿万根冰锥同时刺入大脑！意识瞬间一片空白！身体剧烈痉挛，抱着小离的手几乎要松开！冰蓝的瞳孔瞬间失去了焦距！皮肤表面，一层细密的幽蓝冰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右胸那片新生的晶体化组织…幽蓝的纹路猛地亮起…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周围蔓延！ 冰魇意志…在强行激活她的血脉！在将她…拖向…容器化的深渊！ “姐姐！姐姐！”小离惊恐的哭喊声如同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感觉到凌雪身体的剧变，感觉到那刺骨的冰寒和灵魂层面的恐怖压迫！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死死抱住凌雪痉挛的身体，深紫的瞳孔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嗡——！！！ 就在凌雪的意志即将被冰魇的恐怖意志彻底淹没、身体冰晶化加速蔓延的千钧一发之际！ 空间中心…那座巨大的暗紫金字塔…其塔尖…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幽蓝光芒！ 光芒…并非攻击！而是一种…冰冷、宏大、带着绝对秩序和…某种…更高层级权限的…意志波动！如同无形的屏障…瞬间…横扫整个地下空间！ 嗤啦——！！！ 如同烧红的烙铁投入冰水！ 那股抓向凌雪的恐怖冰魇意志…在接触到这幽蓝屏障的瞬间…竟…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如同被烫伤的巨兽…猛地…缩了回去！被强行…隔绝、削弱在了…地下空间之外！ 凌雪身上的幽蓝冰晶蔓延瞬间停止！意识如同溺水者被拉出水面，猛地恢复了清明！她剧烈地喘息着，冷汗浸透衣衫，冰蓝的瞳孔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悸！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是金字塔…救了她或者说…金字塔的意志…在对抗冰魇！ “姐…姐”小离的声音带着巨大的不确定和恐惧，小手颤抖着抚上凌雪冰冷的脸颊。 “没…没事了…”凌雪艰难地喘息着，紧紧抱住小离，目光却死死锁定了那座神秘的金字塔。塔尖爆发的幽蓝光芒正在缓缓收敛，但那股冰冷的秩序意志，依旧如同无形的力场，笼罩着整个空间，隔绝着外界的冰魇侵蚀。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 就在金字塔塔尖光芒收敛的同时，金字塔基座周围，那些矗立在暗紫冰层之上的惨白棱柱…顶端的菱形晶体…其闪烁的频率…陡然…加快了！ 幽蓝、暗紫、惨白…三色光芒疯狂交替闪烁！如同某种…被触发的…警报系统！ 紧接着！ 嗡——！！！ 一股…强大、混乱、带着毁灭性排斥力的…能量风暴…毫无征兆地…以金字塔为中心…猛地…爆发开来！ 风暴…并非纯粹的能量流！而是由无数细小的、高速旋转的、散发着幽蓝、暗紫、惨白三色光芒的…能量碎片…构成！如同亿万把高速旋转的锋利刀片！带着撕裂一切、湮灭一切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个地下空间！ “小心！”凌雪瞳孔骤缩！抱着小离猛地扑倒在地！将小离死死护在身下！ 嗤嗤嗤——！！！ 无数高速旋转的能量碎片，如同死亡的冰雹，狠狠撞击在她们周围的岩石地面上！坚硬的黑色岩石如同豆腐般被轻易切开、粉碎！留下无数道深达数寸的恐怖切痕！一些碎片擦着凌雪的后背飞过，带起一片血雾和火辣辣的剧痛！ 这能量风暴…在无差别地攻击！攻击一切进入这片区域的…“异物”！ 她们…触发了遗迹的防御机制！ 更让凌雪心沉的是，她看到…在风暴肆虐的间隙…那些惨白棱柱之间的空间…似乎…扭曲、模糊了起来！仿佛有无数道无形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屏障…在风暴的催动下…正在…生成！ 一个…由混乱能量风暴和无形能量壁障构成的…死亡迷宫…正在她们眼前…快速成型！将那座暗紫金字塔…牢牢地…封锁在了中心！ 必须…在迷宫彻底成型前…冲进去！金字塔…是唯一的庇护所！也可能是…凯伦指引的…最终答案所在！ “抱紧！别睁眼！”凌雪对着身下的小离嘶吼！眼中爆发出决绝的疯狂！她猛地翻身，将小离护在胸前，用后背硬扛着零星飞射的能量碎片，强行站了起来！ 冰蓝的瞳孔急速扫视！锁定了一条能量碎片相对稀疏、前方似乎还未被无形能量壁完全封锁的…路径！ 冲！ 凌雪抱着小离，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那条路径…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 身体压榨出最后的力量！速度提升到极限！在狂暴旋转的能量碎片风暴中穿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能量灼烧的焦糊味！后背、手臂不断传来被碎片切割的剧痛！鲜血染红了残破的衣衫！ 小离紧闭着双眼，小小的身体因恐惧而僵硬，但她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尖叫，只是将脸深深埋在凌雪怀里，信任地将一切交给了姐姐。 嗤啦——！！！ 一道惨白色的能量碎片，如同死神的镰刀，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射凌雪的脖颈！ 太快！太近！避无可避！ 凌雪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怀中的小离…身体…猛地…绷紧！她似乎感受到了那致命的威胁！深紫的睫毛剧烈颤抖！眉心…那枚黯淡的钥匙状虚影…毫无征兆地…再次…亮起！一道极其极其微弱…却带着精准引导意味的…暗紫雷光…如同拥有生命般…从她紧贴着凌雪胸口的小手…瞬间…传导而出！ 嗤！ 暗紫雷光并非攻击那道碎片！而是…如同磁石般…在凌雪脖颈前方…极其精妙地…一引！ 那道致命的惨白碎片…竟…被这微弱的雷光…带偏了毫厘！擦着凌雪的颈动脉…狠狠射入了后方的岩石壁中！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呃！”凌雪惊出一身冷汗！来不及思考小离这奇异的能力！前方…一道由幽蓝能量构成的…半透明壁障…正在…快速成型！如同缓缓落下的闸门！一旦合拢…前路将彻底断绝！ “给我…开——！！！” 凌雪眼中寒光爆射！不顾一切地将残存的寒渊之力注入右腿！身体如同炮弹般…朝着那即将合拢的幽蓝壁障…狠狠…撞了过去！ 同时！她将怀中护着的小离…用尽全力…朝着壁障后方…那暂时安全的区域…抛了过去！ “小离——！！！”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凌雪的身体…狠狠撞在了那坚韧的幽蓝壁障之上！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钢墙！巨大的反震力让她眼前一黑！全身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左胸的伤口彻底崩裂！暗蓝的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而那道幽蓝壁障…仅仅…荡漾起一圈剧烈的涟漪…并未…破碎！ 小离小小的身体，被凌雪抛出的力量送过了壁障，摔在后方冰冷的地面上，翻滚了几圈才停下。她挣扎着抬起头，深紫的瞳孔瞬间被惊恐填满！ “姐姐——！！！”凄厉的哭喊响彻风暴！ 凌雪的身体被巨大的反震力弹回，重重摔在能量风暴肆虐的区域！数道高速旋转的暗紫和惨白碎片，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瞬间…切割而来！ 嗤！嗤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血光迸现！ 凌雪的后背、左肩…瞬间被撕裂开数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剧痛让她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因巨大的冲击力在地上翻滚！ “不——！！！”小离的哭喊撕心裂肺！她挣扎着爬起来，不顾一切地想要冲回风暴区！但一道新的幽蓝壁障，在她面前…瞬间…升起！彻底…隔绝了她与凌雪！ “小离…别过来！”凌雪强忍剧痛，嘶声阻止！冰蓝的瞳孔因失血而开始涣散。她挣扎着半跪起来，看着眼前彻底成型的、由多重能量风暴和无形壁障构成的死亡迷宫，以及迷宫对面…哭喊着拍打壁障的小小身影…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她的心脏… 难道…终究…还是… 就在这时！ 嗡——！！！ 空间中心…那座巨大的暗紫金字塔…其塔身靠近基座的位置…一道隐藏的、流淌着幽蓝符文的门户…毫无征兆地…无声…滑开！ 门户之后…并非通道…而是一个…散发着柔和白光的…巨大…培养舱室！ 凌雪的冰蓝瞳孔…猛地…聚焦！死死盯向那突然开启的门户内部！ 培养舱室中…并非空无一物！ 在数十个闪烁着幽蓝指示灯的培养基座环绕的中心…一个…更加巨大、通体由高强度透明晶体构成的…主培养舱…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培养舱内…注满了散发着微光的淡蓝色营养液… 而在那晶莹的液体中…静静悬浮着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白色连体制服…有着银色短发…面容精致得如同人偶…与莉娜…与小离…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 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银色睫毛覆盖着眼睑…胸口…极其微弱地…起伏着… 但…让凌雪灵魂瞬间冻结的是… 这个女孩的眉心…一枚…由纯粹暗紫色雷晶构成的…复杂钥匙印记…正…散发着…稳定而…冰冷的…光芒！ 零号！ 真正的…零号克隆体！ 凯伦最后烙印指引的…终点…竟然…是…她！ 而更让凌雪心脏停跳的是…她看到…在那个主培养舱旁边…一个相对小型的、已经开启的培养舱内…散落着…几片…散发着微弱冰蓝色光芒的…晶体碎片… 那光芒…那气息… 是…凯伦的冰晶化碎片！他…来过这里！他的部分身体…被…留在了这里！ “凯伦…”凌雪无意识地呢喃，冰蓝的瞳孔死死盯着那几片冰晶碎片，巨大的震惊和混乱瞬间淹没了她。 而就在她心神失守的瞬间！ “警告！侦测到…高纯度…熵核污染源…进入…核心区…” “目标：克隆体-零号…生命维持…受到威胁…” “执行…最终…防御协议：‘摇篮曲’…”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如同死神的宣判…猛地…从金字塔内部…响彻了整个地下空间！ 紧接着！ 那些环绕在主培养舱周围的数十个小型培养基座…其顶端的幽蓝指示灯…瞬间…全部…转为刺目的…血红色！ 嗤——！！！ 培养基座的透明舱盖…同时…滑开！ 里面…浸泡在营养液中的…并非胚胎或仪器… 而是一个个…蜷缩着的…穿着同样白色连体制服…体型如同十二三岁少女…面容同样与莉娜、小离、零号极其相似的…复制体！ 她们…猛地…睁开了眼睛！ 瞳孔…不再是复制体的电子蓝…也不是小离那种破碎星辰般的深紫… 而是一片…空洞的…惨白！如同被彻底抹去了灵魂的…人偶！ 数十双空洞的惨白瞳孔…瞬间…锁定了…迷宫之外…浑身浴血、陷入巨大震惊的凌雪！ 一股…冰冷、死寂、带着纯粹毁灭指令的…恐怖杀意…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将凌雪…彻底…淹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