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地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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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小苿与屠呦呦离开山顶…… 山风裹挟着潮湿的雾气掠过发梢，小茉将被风吹散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紫玉灵笛。这已经是她和屠呦呦进入这片山脉的第七日，虽感应到炎灵珠就在这几处山脉之中，却始终没有感应到炎灵珠的气息。 "炎灵珠真的在这坤灵大陆吗"她仰头望向被浓云遮蔽的天空，远处的山峰如同巨兽露出的獠牙，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的冷光。 身后传来衣袂飘动的声响，屠呦呦踏着树顶飞来，看到小茉时，他停顿了一下，才飞了下来，月白色的长袍下摆还沾着几片金黄色的枫叶。 "东南方向的灵气……噢！就是苿茉你说的地磁，那里的地磁异常愈发明显。"屠呦呦琥珀色的眼眸看着小茉，修长手指指向东南方向的某个震颤最剧烈的能量波动。 "但炎灵珠如果真是上古星辰陨落的碎片疑结而成，不应如此深藏不露。"话音未落，他突然脸色微变，猛地拽过小茉疾退。 一道幽蓝色的闪电劈落至山下的一处树林，焦黑的树木与土地瞬间腾起刺鼻白烟。 小茉疑惑的眼神抬眼看向上空，只见原本平静的天空不知何时翻涌着暗紫色云层，无数细小的电光在云团中蜿蜒游走。 “雷蛇！”屠呦呦道。 “大气生物吗”小茉想到云星域的图书馆，那里什么都有，普通人肉眼看到空空如也的地方，其实是有生灵的。 "这里的地脉异常。"屠呦呦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龙鳞虚影在皮肤下游走。 他似乎有些兴奋。 "这片山脉的灵脉正在沸腾，若不尽快找到灵珠……"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轰鸣声打断，山体深处传来沉闷的震动。 “似乎有远古巨兽在沉睡中翻身。”屠呦呦道。 “远古巨兽”小茉看了屠呦呦一眼，“你也是巨兽，可能你本体原型比这山脉还大吧！” “茉茉！我不是巨兽，我是灵龙！”屠呦呦道。 他虽然思想成熟了不少，但还是未成年的龙，他觉得茉茉怎能把他与巨兽作比较呢。 小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你好好说话。” 她听出屠呦呦语气中有撒娇的意思，她有点恶寒。 “嗡……吽……”某种厷伟的声音从识海深处传来。 小茉左手伸向身旁的古松，她的手指深深掐进树皮里："我好像听见了..." 小茉话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然收缩。 她见到那些震颤的土地缝隙中，渗出丝丝缕缕的幽蓝光芒，如同活物般朝着某个方向汇聚。 小茉本能的飞身向前。 屠呦呦的反应也快，龙翼虚影瞬间在背后展开，跟着她朝着光芒源头飞去。 呼啸的风声中，小茉听见剧烈的地脉跳动声，那些光芒越来越密集，最终在一处断崖前凝成漩涡。崖底传来令人牙酸的金石摩擦声，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破土而出。 "是地脉！"屠呦呦突然将她重重推开。小茉飞出去的瞬间，整座山崖轰然崩塌，无数碎石裹挟着幽蓝光芒倾泻而下。她身体的本能自行现出防护罩格挡。 此时，在漫天尘土中，两人都看清眼前的的景象…… 漆黑的裂缝中，无数发光的脉络如同大地的血管，正源源不断地输送着某种液态的光。裂缝深处，一枚婴儿头颅大小的珠子悬浮其中，表面流转着银河般的璀璨光晕，却又不时闪过诡异的墨色纹路，有个黑色的东西在珠体内部挣扎。 "这是灵珠！"屠呦呦欲上前，却被小茉用灵力按住。 “不是你们要找的灵珠！”小茉道。 虽然她不知道沐逸晨他们需要的灵珠何样子的，但眼前的珠子有黑气，不可能是像沐逸晨与屠呦呦这种灵气生物要找的灵珠。 屠呦呦的龙瞳泛起血色，周身龙威暴涨："不好，那珠子...在吸食这地脉的灵气！"他话音未落，灵珠表面的墨色纹路突然剧烈扭动，整座山脉发出痛苦的呻吟。 地面开始龟裂，无数发光的蚯蚓状物体从裂缝中钻出，所过之处草木皆化为齑粉。小茉认出这是地脉精华凝聚的"噬灵蚓"，寻常修士吸入一丝便会经脉尽断。 她迅速化出父亲特制的辟灵香囊，却见屠呦呦已经化作半龙形态，金色龙爪撕裂空气，将涌来的噬灵蚓尽数拍碎。 "茉茉！用你的灵息镇住地脉入口！"屠呦呦的声音混着龙吟传来。 他感觉得出，如果眼前的小姑娘愿意灵息外放，这里的一切会恢复如常。 小茉右手按向地面，脚下浮现出巨大的水纹法阵。澄澈的一丝灵力注入地面的瞬间，她听见珠体内部传来孩童般的嬉笑，紧接着，一股奇异的触感从识海深处蔓延开来。 "屠呦呦！这灵珠已被魔气侵蚀！你不要感知它。"小茉的警告迟了半步。 小茉话音刚落。 屠呦呦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他看见无数张青面獠牙的鬼脸从珠体中探出，而自己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朝着裂缝飞去。 “屠呦呦！”小茉大喝一声。 屠呦呦只是觉得一道清凉的气息掠过耳畔。 “屠呦呦！你竟然浪费了我给你化的好看的皮相！快恢复人形！”小茉的声音有些高亢。 屠呦呦闻言迅速变回人形。 他手中握着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剑，剑身刻着的古老符文正与灵珠产生共鸣。 小茉一拍自己的脑门，“怎么言出法随这项技能还没完全关掉。”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此时的屠呦呦形象，与她脑海里浮现的屠呦呦一模一样。 “这是星陨石所化的珠子。”小茉道。 她见过很多种类的星陨石，属性不同，能量不同，气息也不同。 "星陨能化为珠子本应至纯，如今这珠子却有黑气。"她手中玉笛一挥，紫色火焰化作锁链缠住灵珠。 "这是有魔物趁它坠落化珠之时侵入了内部！"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灵珠表面的墨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扭动着欲反击。 小茉运转一丝灵力。 “茉茉！让我来！”屠呦呦挥出长剑。 淡紫色的灵力与龙炎交织，在半空形成巨大的牢笼。 "这样可以拿走灵珠吗屠呦呦突然将剑柄塞进她手中，用我的龙血为引，激活星陨珠的本源之力！" 不等小茉回应，他已划破手腕，滚烫的金色血液顺着剑身流入脚下的法阵。 刹那间，整座山脉发出龙吟般的轰鸣，灵珠表面的墨色纹路开始剥落，露出内部纯净的白光。 但珠子里面的魔气岂会轻易放弃裂缝深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整个地脉剧烈震颤。 小茉看见珠体内部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鬼脸，那鬼脸空洞的眼窝里流淌着黑色的血泪，张开的巨口中密密麻麻排列着倒钩状的牙齿。 "原来是你！"屠呦呦突然变色，龙威暴涨到极致，"当年从九幽深渊逃脱的噬魂魔！"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难怪星陨珠会被污染，你竟躲在此处地脉中吸食灵气！怪不得我们一直找不到你！" 噬魂魔发出刺耳的尖笑，黑色魔气化作触手缠住灵珠。 小茉感觉手中的剑柄有些滚烫，龙血与星陨珠产生的共鸣让她想把剑丢掉。 她不想过多用自己的灵力在这里留下痕迹，忽然想起母亲的教诲，"水以柔克刚，顺势而为方为大道"。 她闭上眼，不再有一丝别的想法，而是引导着龙血的灵力顺着魔气的流动方向注入灵珠。屠呦呦见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双手结印施展龙息术，金色火焰与小苿的那一丝灵力在珠体表面形成阴阳图案。 噬魂魔发出不甘的怒吼，它赖以寄生的魔气竟开始反噬自身。小茉感觉识海中有一处的桎梏轰然破碎，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千年前坠落的星辰，试图净化魔气却反被侵蚀的星陨珠，还有...地脉深处某个散发着温暖光芒的存在。 "原来如此..."她突然睁开眼，调转灵力方向，朝着地脉更深处涌去。屠呦呦微微一怔，随即跟上她。当两股力量触及某个节点时，整座山脉发出清越的鸣响，星陨珠表面的最后一丝魔气被彻底净化，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小茉伸手，重新恢复纯净的灵珠缓缓升起，飞入小茉手中。 她看到珠体表面流转的星光中，一个孩童模样的光点对着自己眨眼，然后没入地脉深处。 屠呦呦眼眸中有星星："没想到茉茉你竟能找到地脉之心，看来这灵珠与你有缘。" “屠呦呦！你要这珠子吗”小茉问道。 她想的是：与灵珠有不有缘不知道，留下的灵力痕迹后缘是有的，等到回家那日，我会消除痕迹。 “不要！我们要的是炎灵珠！”屠呦呦摇头。“我们现在去哪” 山风拂过，吹散了最后一丝魔气。小茉将温热的灵珠收入玉佩中，远处的天空泛起红色的光。 她知道，这只是这次旅途的一件小事，看着身边并肩而立的屠呦呦，听着山脉重新恢复生机的脉动，心中平静。 “我们去看看这里的人类聚集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