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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门口,上官泰和上官昔父子远远地望着云守正,上官泰还算平静,但是上官昔却显得有些激动。 “父亲,”上官昔道:“这个云守正现在是愈来愈不像话了,三十九名朝廷官员啊,他说抓就抓了,简直太过分了!” “通敌叛国,十恶不赦。”上官泰不露声色道。 “什么通敌叛国哪有那么多人通敌叛国”上官昔压着嗓子,不服气道:“他分明就是仗着陛下的信任,在肆无忌惮地胡作非为。您且瞧瞧,现在满朝文武有谁个不怨恨他” “非常时期,你还是慎言吧。”上官泰回头看了看身后金碧辉煌的宫城和幽深莫测的宫巷,第一次有了心力交瘁的感觉。 上官泰是被王建一手扶植起来平衡、对抗杜宪的棋子,他也如王建所愿,忠诚地履行着一个棋子应尽的义务,可以说,杜宪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么“凄凉”的境地,他上官泰功不可没。同时,上官泰也明白,他所凭借的只有王建的宠信,一旦宠信不再,他们上官家距离覆灭也就不远了,所以,他的每一步都必须走得小心翼翼。 眼看着父亲陷入了沉思,上官昔便也没再说什么,但是心中愤懑不已的他,离开宫城后,便独自一人打马去了西市,随便找了一家酒楼开始喝闷酒。 就在上官昔有了三分醉意之时,一个体态肥硕、面容憔悴、葛衣褐裳的中年男子,轻轻推开了上官昔所在雅间的房门,一进门来人便艰难跪地给他行了个大礼,“请问,您是上官昔将军吗” 上官昔一愣,抬眼瞧了瞧来人,不悦道:“我就是上官昔,你是何人” “在下原内府少管涂百业。”确认了上官昔的身份后,来人即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张银票,满面堆笑、小心翼翼地将之推到了上官昔的面前,“这是一万两白银,还请上官将军您笑纳。” 上官昔的手指在银票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双手交握背靠在圈椅上,饶有兴致地问涂百业道:“说吧,需要本将军帮你什么忙” 见上官昔如此好说话,涂百业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一半,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子,说道:“小的得罪了云国公府的世子爷,现在正在被戍卫缉拿。” “哦,”上官昔眉峰一挑,冷声道:“这么说来,你现在算是个逃犯咯”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地从涂百业的头上冒出来,使他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一万两银子,从戍卫手底下抢人命,怕是不太够啊”上官昔伸出三根手指头,在涂百业眼前晃了晃,“三万两,本将军救你一命。” “可是,小的、小的只能拿出这么多了。”涂百业咬了咬牙,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突然跪倒在上官昔的面前,祈求道:“上官将军,只要您肯救我和我小儿子一命,小的就告诉您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能值你们父子的两条人命钱”上官昔漫不经心地问道。 “小的知道是谁害死了三公子。”涂百业说道。 “什么”上官昔蓦地坐正,瞪着涂百业质问道:“你知道是谁害死了阿恒” “是,小的知道。”涂百业咬了咬牙,说道:“只要您肯答应救小的父子一命,小的就告诉您。” 自从前日那名凶手逃入黎致远的府邸后,上官昔的人虽将黎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可却一直没能擒获那名凶手,眼看他启程去青远城上任的日子愈来愈近,他简直就是心焦难耐、度日如年,恨不得不管不顾破黎府大门而入。现在,涂百业居然告诉他说知晓真凶是谁,怎能不让他激动万分。 “好。”上官昔深深吸了一口,说道:“本将答应救你父子一命。告诉我,究竟是谁杀了阿恒。” “多谢上官将军。”涂百业微微挺直了腰杆,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将一份事先写好的契约书拿出来,放到了上官昔的面前,“上官将军,有这个东西咱们都放心。” 这是一份救命契约,写明了救人者乃上官昔,被救者乃涂百业父子二人,简明扼要、简单明了。 “本将可以悄无声息地杀了你。”上官昔死死地按住契约,面色阴郁地威胁着涂百业道。 “比起三公子来说,小人的确是贱命一条,您当然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杀了小人,但是,小人敢打赌,依照您光明磊落的品性绝不会那么做的。”涂百业看着上官昔,眼中并无太多惧意。 上官昔怒视着涂百业,忽然抽出腰间的佩剑,以极快的速度削掉了涂百业右手的大拇指。而后,在涂百业惊惶和隐忍的痛呼声中,上官昔从腰间的荷包内取出了私章,沾着涂百业手指头上涌动不息的鲜血,盖在了契约之上,“章,盖了。说吧,究竟是谁杀了阿恒” 涂百业咬着牙,忍住钻心的剧痛,将那份带血的契约书塞进怀中,然后倚身在窗边,虚弱地开口道:“不知上官将军是否还记得,三公子曾经因为一个歌女,在‘望月楼’与云国公世子大打出手的事情” “记得。”上官昔道:“阿恒受伤就是因为此事。” “那个小歌女原本是内府的官妓,而云世子不仅救了她,就连她的母亲,一个叫做江曼娘的内府女妓,后来也被云世子从三公子的手里救了出来。”涂百业道。 “江曼娘”对于这个名字,上官昔很是陌生。 “之前,贵府是不是有两位管事失踪了”涂百业又问道。 上官昔想了想,记起了府里的管家确实跟他提起过,上官恒的两个贴身管事无故失踪的事情,便对涂百业点了点头。 “其实,当时跟那两位管事一起失踪的还有内府的二十多个女妓,她们原本是被三公子特意派人带到上官府的别院去伺候贵人的,江曼娘就是这二十多名女妓中的一个。可是,时隔不久,云世子却亲口向小的承认,是他救了江曼娘、杀害了那两名上官府的管事,并且,他还给我下了毒,威胁我给江曼娘母女做‘脱籍书’。” 涂百业说着,将为江曼娘母女所做脱籍书的留底拿出来展开在了上官昔的面前。 “你说了这么多,都是些没用的。”虽如是说,但上官昔还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份脱籍书,皱紧了眉头,因为,上官恒同那帮子狐朋狗友在别院弄死许多女妓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却不知道上官恒的被害竟与此事有关。 “小的可听说了,毒杀三公子的乃是两名歌女和一名小厮,将军您是动用了紫炎军的势力才查到了那两名歌女的踪迹,时至今日却一直未能抓到那名小厮,也未能查出那名小厮的真实身份,对吗”涂百业问道。 上官昔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涂百业的说法。 “那么将军,您有没有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两个歌女而已,怎么就能把自己隐藏的那么好呢一个小厮而已,怎么就能让将军您抓不住呢况且他们与三公子本无冤无仇,若非受人指使为何要毒杀三公子呢” 真相呼之欲出,上官昔的眉头皱得也愈发紧了,涂百业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上官昔紧紧握住的双手骨节处的“咔咔”声。 涂百业不落痕迹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毒杀三公子的幕后真凶是谁,想必将军您已经有数了。剩下的,就看您有没有这个胆量给三公子报仇了,毕竟,这真凶背后的势力可丝毫不比您弱啊。” “云玄希,我要杀了你!” 就在上官昔喊着云奇的名字怒目切齿之时,一支羽箭忽然从洞开的窗户外对着涂百业的脑袋就直直地射了过来。未待上官昔有所反应,那支呼啸而来的羽箭居然就准确无误地射中了涂百业的太阳穴。下一瞬,涂百业肥硕的身体便直挺挺地仰倒在了地上。 变故陡生之下,上官昔的反应也极为迅速,他立刻手持佩剑躲在了窗侧边,从窗口向外看去,只见,与他所在的这间酒楼相对的另一家临街店铺的屋瓴之上,一名拿着弓箭带着面罩的劲装男子正踏着屋瓦在疾速向着远处逃离,而观那男子的身形,分明就是昨日逃入黎致远府中的那名“凶手”。 “云玄希,我与你誓不两立!”望着“凶手”迅速远去的身影,上官昔横生的怒火几乎就快把他自己给点燃了。 另一边,那名“凶手”在转过一条街巷后即解开了脸上的面罩,但是面罩下的那张脸却并非杨毅,而竟然是车骑将军府内的那名与杨毅身量相仿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