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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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叔，你是说阿凌去见了兰儿”肖承翰不解。 他以为阿凌并不想和肖兰儿还有其他不认识的肖家族人打交道呢。 “是的，并且小公子还劝住了兰儿小姐。”肖御肯定的说道。 肖承翰执棋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白玉棋子与指尖相触，发出清脆声响。 他抬眼看向垂手侍立的肖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阿凌主动去的” “是。小公子带了一盆月华草，在西院待了约莫半个时辰。”肖御回道。 “出来时，兰儿小姐虽未相送，但神色小公子的神情看起来，并未被兰儿小姐刁难。” 肖承翰缓缓落子，棋盘上黑白云子纠缠，局势正胶着。 他沉吟片刻，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孩子，比无涯更懂得迂回。我还以为他啊，只会种灵植，看来并不是，藏拙了啊！” 同一片月色下，万灵谷深处，肖凌正蹲在一片灵田旁，指尖轻触一株泛着银光的植株。 识海中，种地系统正喋喋不休地汇报着数据。 “宿主，月华草对肖兰儿灵力波动的平复效果很不错，比预期好了很多。” 肖凌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却投向远处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山峦轮廓。 “她问我‘若做错了事，还能回头吗’。” 系统静默一瞬，带着几分人性化的迟疑：“根据数据库分析，这句话的悔过概率偏高，试探概率偏低。宿主相信她吗” 肖凌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缓缓起身，夜风拂动他额前的碎发。 “我记得小地地你说过，月华草在极端情绪下会......” “是的，当距离它最近的人，情绪剧烈波动时，月华草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宿主是要........” “只是留个后手。”肖凌语气平静。 “她若真心悔过，这草便是助她修炼的良药；若另有图谋，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系统恍然大悟：“所以宿主才特意提及要在万灵谷设宴！这是要引蛇出洞” 肖凌转身走向竹屋，声音随风飘散：“设宴是真，想让大家聚一聚也是真。至于其他........就看她的选择了。” 三日后，肖凌向肖承翰请示设宴之事，得到了爽快应允。 请柬由肖御亲自派人送往肖家族内小辈，其中也包括了西院肖兰儿。 宴席前夜，肖兰儿站在窗前，手中捏着那张精致的请柬，指尖微微发白。 “他竟真的.........”她喃喃自语，眼中挣扎之色愈浓。 窗外月光如水，静静洒在窗台那盆月华草上。 草叶无风自动，散发着令人心安的宁静气息。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她走到桌前，铺开信纸，提笔蘸墨，手腕却悬在半空，迟迟未能落下。 墨点滴在宣纸上，晕开一团污迹。 最终，她将信纸揉成一团，掌心灵力吞吐，纸团化作飞灰。 “有些事，终究要当面说清。” 宴席当日，万灵谷一改往日的清静，处处张灯结彩，笑语喧哗。 年轻子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或品评灵植，或交流修炼心得。 肖凌作为主人，周旋于众人之间，举止得体，言谈从容。 不少原本对他这个“外来者”心存芥蒂的肖家子弟，在品尝过他特意准备的各色灵果后，态度都明显缓和了许多。 “阿凌堂弟，你这灵果培育得当真绝妙！”一个青衣少年拍着肖凌的肩膀，满脸赞叹。 “比丹堂那些老头子炼的丹药可口多了！” 肖凌微笑回应，目光却不时瞥向入口处。 宴至中途，肖兰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谷口。 她一袭素衣，不施粉黛，与周遭的热闹格格不入。 原本喧哗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有好奇，有审视，也有毫不掩饰的敌意。 肖凌越过人群，径直走向她，笑容温煦如常：“堂姐肯来，我很高兴。” 他引着肖兰儿入席，亲自为她布菜斟酒，态度自然得仿佛他们本就是亲密无间的姐弟。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肖凌为何对肖兰儿如此礼遇。 肖兰儿始终沉默地坐在角落，直到肖凌起身说点什么的时候，她才突然站了起来。 “阿凌。” 全场霎时寂静。 所有人都看向她，不知她意欲何为。 肖兰儿走到场中，面向肖凌，深深一礼。 “阿凌堂弟以诚待我，我却.......”她声音微颤，却坚定地提高了音量。 “今日当着诸位兄弟姐妹的面，我肖兰儿有一事，必须说清。” 她转向众人，目光扫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最终定格在远处高台上一直静观其变的肖承翰身上。 “关于我父亲......肖海之事。” 满场哗然！ 肖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侧，灵力暗涌，随时准备出手。 肖凌站在原地，静静看着场中那个单薄却挺直的背影，识海中系统警报声疯狂作响： “宿主，真的不用阻止她吗” 他轻轻闭了闭眼，在心中回应： “不必阻止。让她说。” 这一刻终于来了。 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肖兰儿自己的选择——也是他给她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机会。 肖兰儿深吸一口气，清冷的声音传遍整个万灵谷： “我父亲肖海，勾结外族，意图颠覆家族.......” 她话音落下，满场死寂。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竟会亲口承认这等滔天大罪。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她却倔强地抬起下巴，继续道： “但我肖兰儿，愿以心魔立誓，从未主动参与其中，更不曾背叛家族分毫！今日之后，我将自请入刑堂，接受族内审查，以证清白！” 她转向肖凌，泪眼中带着释然与决绝： “阿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条路，我必须自己走完。” 一道灵力光华自她体内冲天而起，那是心魔大誓成立的征兆！ 肖凌凝视着她坦荡的双眸，许久，缓缓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好。”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肖兰儿才真正走出了那片困住她的阴霾。 而肖家这场暗流汹涌的风波，也终于见到了拨云见日的曙光。 远处的肖承翰，看着场中的两人，轻轻捋了捋长须，对身旁的护卫低声道： “吩咐下去，兰儿小姐的事，到此为止。” “那刑堂.......” “走个过场便是。”肖承翰目光深远，“这孩子，比她父亲强。” 宴席继续，气氛却与先前截然不同。 肖兰儿依旧坐在角落，但已有几个年轻子弟主动上前与她交谈。 虽然态度不算热络，却也不再带有明显的敌意。 肖凌难得不同以往，识海中的系统仍在喋喋不休： “宿主出手，果然有！” 他笑了笑，没有回应，只是抬头望向夜空。 此件事不了，他终究心不安。 如今却是刚刚好，等妖魔消失那日，他才能放心的回龙渊大陆。 也不知道师父和师祖闭关是否顺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