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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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我这茗香茶社，可不是什么随便开玩笑的地方。老九虽然只是个看店的，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消遣的。” 金爷说的这话看似随意，实则却是在警告和试探。 陈叙心中一紧，知道对方并没有轻易相信自己的说辞。 他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了一副更加谄媚和急切的表情，从口袋里掏出那包廉价香烟，双手递了过去，腰也微微弯了下来： “金爷教训的是！这是小子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请金爷和九爷赏脸。” 他这副点头哈腰且极尽讨好之能事的样子，与刚才面对小混混时的冷静果决判若两人。 将一个被吓破了胆，又想巴结讨好的小人物形象演绎得入木三分。 金爷并没有立刻去接那包烟，只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盯着陈叙，仿佛要将他彻底看穿。 一时间，空气再次凝固。 【洞察人心（初级）】技能在高速运转，陈叙能感觉到金爷内心深处的那份怀疑和警惕。 这份警惕更加让陈叙觉得这个茶社不简单。 如果真是正经茶社，即便是带有私人会所性质的茶社，也不应对一个误闯的学生仔如此上心。 正常情况应该是三两句打发走就是了，怎么会想现在这样盘问。 有问题，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特别是柜台后面那扇小门，刚刚这人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就在陈叙悄悄打量那半掩小门后面的景象时，金爷突然哈哈一笑，打破了沉寂。 “行了行了，老九，看把这小兄弟给吓的。” 金爷摆了摆手，对枯瘦老者说道。 “年轻人嘛，不懂规矩也正常。烟，我就不抽你这个了，味道太冲。”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陈叙身上，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 “不过，小兄弟，你刚才说，你有个朋友，道上人称‘豹哥’的，喜欢抽雪茄，还说只有我老九这里能弄到” 陈叙心中一凛，没想到这人耳朵挺灵，居然让他听到了这句。 他心中一动，便已有了主意，连忙点头哈腰应道： “是是是，金爷您明察秋毫！我其实不认识豹哥，豹哥这名字还是听我朋友说的。 他前几天跟我喝酒，吹牛说认识豹哥，还说豹哥抽的那种雪茄特别带劲，只有您这儿有门路。我这不是一时好奇，就想来开开眼界，没想到……” 他露出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就差没给自己两巴掌了。 金爷听完，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他似乎对这种因为吹牛或好奇而误打误撞找上门来的愣头青并不陌生。 “哼，豹子那家伙，确实喜欢在我这里拿几根好货装点门面。” 金爷不置可否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对李三的轻蔑，仿佛李三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 这句话，却让陈叙心中狂喜！ 金爷亲口承认了李三会从他这里拿雪茄！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他才是真正的供货源头，或者至少是重要的中转站！ “原来金爷您才是真正的大佬啊！” 陈叙立刻抓住机会，马屁如潮。 “我就说嘛，能让豹哥都推崇备至的，肯定是真正有实力的人物！金爷您这气度，这风范，一看就是干大事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观察着金爷的表情。 对付这种人，一味的害怕和退缩没用，适当的吹捧和示弱，反而可能让他们放松警惕。 金爷显然对陈叙这番毫不脸红的吹捧颇为受用，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 他摆了摆手，故作谦虚地说道： “什么大佬不大佬的，混口饭吃而已。不过，雪茄这玩意儿，确实有点讲究。 豹子喜欢的那种‘高希霸世纪六号’，江州地面上，能稳定拿到货的，确实不多。” “高希霸世纪六号！” 陈叙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脸上露出更加崇拜和渴望的表情。 “金爷，那您这里，是不是就能……” “怎么你也想来一根尝尝”金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不不！”陈叙连忙摆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小子哪有那个福分！我就是想知道，豹哥他一般什么时候会来您这儿孝敬您我也好提前避开，免得再冲撞了豹哥，那小子我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将自己的目的说成了害怕得罪李三，想要避开他。 金爷闻言，发出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 “你这小子，倒还有点眼力见。行吧，看在你这么懂事的份上，我就提点你一句。 豹子那家伙，通常是每周三下午，四点到五点之间，会过来我这里坐坐，聊聊天，顺便……拿点他喜欢的东西。” 每周三下午！ 这个信息，与凌薇资料中提到的时间对上了！而且是从金爷口中亲口确认的！ 陈叙心中激动万分，但他强压着内心的狂喜，脸上依旧是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多谢金爷！多谢金爷指点！以后小子一定铭记金爷的大恩大德！” “行了行了，少在这里拍马屁了。”金爷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没什么事就赶紧滚蛋吧，别在这里碍眼。” “是是是！小子这就滚，这就滚！” 陈叙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哈腰，然后以一种近乎狼狈的姿态，快步退出了茗香茶社。 直到走下那狭窄陡峭的楼梯，脱离了旁人的视线，陈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顿时没了刚刚那副谄媚的样子。 刚才那一番周旋，看似轻松，实则凶险万分。 若非他急中生智，加上【洞察人心】技能的辅助，以及金爷对他这个愣头青身份的先入为主，恐怕很难如此轻易地套取到如此关键的信息。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他已经成功地在金爷和老九面前，留下了一个“胆小怕事，不懂规矩，但又有点眼力见的愣头青学生”的印象。 这个印象，或许在未来，还能派上用场。 而现在，他已经掌握了李三取雪茄的准确时间。 接下来，就是如何利用这个时间窗口，将窃听器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放下去了。 茗香茶社二楼那个柜台后方紧闭的小门，以及金爷刚才出来的那个小隔间，无疑是最有可能的目标地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