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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您要的衣服已经包好了，一共是25块6毛钱。”服务员拿着衣服，来到洪涛面前，道。 “那彩色丝巾，怎么卖”洪涛又指了指墙上的彩色丝巾，问道。 “老板，你真有眼光，那是快乐牌的仿真丝巾，8块钱一条。” “给我拿一条。”洪涛毫不犹豫的说道。 从私营商店出来时，洪涛的口袋里，只剩14块7毛6，他总共消费了33块6毛钱。 在私营商店购买商品，虽然不需要票证，但价格却是要比供销社，国营商店的贵上许多。 这也是因为，80年代初期，国家从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在这个过程中，为了平衡计划经济和市场机制，采用了价格双轨制。 国有企业在完成计划内的产量，并低价上交国家后，超产的部分可以根据市场定价销售。 这超产部分的商品，价格往往能翻几倍。 不过洪涛手里没票，到了供销社，百货商店，有钱也买不到衣服。 …… 石头村，水稻田中。 钱莹和秦朗两家的水稻田是连在两家的。 因为钱莹和秦朗从小青梅竹马，两家的关系也很不错。 “秦朗哥，辛苦你帮我们家收粮食了。” “你放心，等我们家的粮食收起来后，一定让我弟弟帮你家收。” 钱莹一边给秦朗擦汗，一边说道。 秦朗收了一个上午的粮食，此刻早已经累得脸色发白，加上阳光炎热，他嘴唇都有些干裂了。 这两年地里的粮食，都是钱莹喊洪涛帮他收的，他平时最多也就趁着日头不晒的时候才下下地。 这一刻，他才知道洪涛帮了他干了多少活。 听到钱莹的话，秦朗看了一眼不远处，躲在树荫下乘凉的钱枫，他心=里发苦。 钱莹这弟弟，比他还懒，等自己收完钱莹家的粮食，他真的会来帮自己家收粮食 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让钱莹说服洪涛来帮他们两家收粮食，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钱莹，我觉得，我们应该给洪涛一个机会……” …… 洪涛回到石头村时，已经快上午10点。 他不知道，钱莹和秦朗又惦记上他这个牛马了。 不过钱莹和秦朗如果还敢来招惹自己，他不介意让他们付出代价。 洪涛把衣服放好，解开骡子身上的板车绳子，又把骡子赶进棚里，给它喂了草料后，就进厨房，开始做起午饭来。 一锅番薯粥，一碟萝卜干炒肉，一碟烫熟后，挤干水分，倒上花生油和酱油的小白菜，很快就做好了。 这个时候，洪建军夫妇也背着装满粮食的麻皮袋子，从地里回来。 看到在厨房里忙活的洪涛，脸上露出一抹错愕之色。 “孩子他娘，是咱儿子在做饭吗我没看错吧”洪建军率先说道。 “没看错，确，确实是我们儿子、”王翠花也有些吃惊道，眼神中甚至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以前洪涛每天一起床，就只知道往钱莹家跑，帮钱莹家忙上忙下的干活。 他们每天下地干活回来，就算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得自己进厨房弄吃的。 记忆里，儿子给他们做饭，还是头一遭。 “儿子和婉儿处对象后，真的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好啊，好啊！”洪建军满脸笑容的说道。 “我早就说了，婉儿那丫头，一看就是一个有福气，旺夫的，我们儿子以前不开窍，就至少粘着钱莹那尖嘴猴腮的。” 王翠花也是满脸笑容的说道： “现在，我们家总算是要苦尽甘来的。” 洪涛并没有听到父母的对话，如果知道，他心里肯定只有愧疚。 “爸妈，你们回来了” “午饭做好了，你们帮我们在院子里架好桌子，我把粥和菜端出来。” 听到父母回来的动静后，洪涛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洪建军夫妇闻言，赶忙放下麻皮袋子，在院子的阴凉处，摆上了小桌子和几张椅子。 洪涛将番薯粥，萝卜炒肉，白灼小白菜端上桌后，就对洪建军夫妇说道： “爸妈，你们先吃着，我去和夏爷爷，还有婉儿来吃午饭。” 洪建军一听，点头道；“要的，你夏爷爷和婉儿丫头，这些天没少帮我们家收粮食，估计这会也没做午饭。” 洪涛点了点头，然后就跑到隔壁院子。 见到夏爷爷和夏婉儿刚放下粮食袋子，就准备进厨房做饭，他赶忙说道： “夏爷爷，婉儿，我那里已经做好午饭了，你们就别开灶了，来我家吃吧。” “不用了，我厨房里还有早上煮好的鸡蛋粥，让婉儿热一下，我们就能吃了。”夏爷爷摆手道。 “热粥，不得重新烧火吗多费时间！” “而且夏爷爷你卖了一上午豆腐，婉儿也下地收了半天粮食，肯定都饿坏了，还是先到我家吃点吧。” 洪涛正色道。 “这……”夏爷爷有些犹豫。 一旁的夏婉儿倒是笑着道：“爷爷，那我们就去洪涛哥家吃吧。” “洪涛哥家刚做了午饭，灶上的火肯定还没烧完，我们端鸡蛋粥过去，热一下，大家还可以一起吃。” “那好吧。”见到自家孙女都这样说了，夏爷爷只好点头同意。 洪涛当即进夏婉儿家的厨房，把鸡蛋粥端出来，领着两人到自家院子中。 夏爷爷和夏婉儿看到洪家院子的桌子上的两菜一粥，有些诧异。 “小涛，这午饭真是你做的”夏爷爷惊讶道。 印象里，洪涛可很少进厨房。 “夏爷爷，你尝尝我的手艺” 洪涛讪讪一笑，赶忙拿来碗筷，给夏爷爷和夏婉儿盛了一碗番薯粥。 夏爷爷夹了筷萝卜干炒肉送进嘴里，又喝了一口番薯粥，点头道：“嗯，味道不错，以后我们婉儿嫁到你家，不怕饿死了。” 一旁的夏婉儿听到爷爷这话，脸一红：“爷爷……” “爷爷，你放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不会让婉儿饿着。”洪涛忙说道。 一旁的洪建军夫妇见此，脸上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吃完午饭后，所有人坐在院子中，歇息乘凉，享受着午后的这一丝惬意。 夏爷爷抽着旱烟，洪建军躺在竹藤椅子上，拿着蒲扇在扇风。 王翠花则利用这点时间，摘菜，准备好晚饭的食材。 农村人没有午睡这个概念，上午收完粮食，中午吃饱饭，坐着休息一会，下午又得继续下地干活。 “小涛，听婉儿说，你半夜赶海捉了不少海鲜，今天一大早，就去城里卖海鲜去了” 夏爷爷抽完一筒旱烟后，冲着洪涛好奇地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