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作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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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涛自打懂事起，他常常被妈妈放在外公外婆家，但是外公外婆好像不喜欢他。 他只好黏着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小舅舅身边，但是他不知道，其实小舅舅也不是那么喜欢他。 年纪小小的他不懂那么多，只知道妈妈会给他很多钱，他只要把钱给小舅舅，小舅舅就会很开心的带他出去玩。 他很喜欢小舅舅。 那天一早，他又被带到外公外婆家。 “哎，老伴儿，这个月的生活费小玉给了吗”小涛的外婆看着坐在沙发上摆弄玩具的小涛很是不耐。 “给了，不过跟上个月一个数……”小涛的外公眉头紧锁。 两口子一直想从王小玉身上多捞点钱出来贴补王小勇，为此还阻拦王小玉请人照顾小涛的想法。 “本以为把这活揽下来，小玉就能跟以前一样把心思多放点在小勇身上，哼，钱没捞到多少，还搭上一个！” “可不是嘛……” 老两口越说越来气，声音也越来越大，一点也没有避讳坐在一旁的小涛。 没关系，小涛早已习惯外公外婆的态度，他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妈妈，妈妈挣钱那么辛苦，他会乖乖的待在外婆家。 不让妈妈操心。 “当初就跟她说了，把小勇当自己孩子养就行啦，生什么生！” “……你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人家小两口总得有个孩子吧。” “可是自从有了小涛，她对小勇都不上心了。”小涛的外婆狠狠瞪了一眼小涛，“要是死了就好了，小玉手里那么多钱，以后全是小勇的！” “哎！你这老太婆，差不多得了！”老头急忙捂住老太的嘴。 “哼，算了，小勇最近不是想学钓鱼吗等小玉回来跟她说，让她去给小勇挑最贵最好的鱼竿！” 老头老太的这番对话听在两个年幼孩子的耳朵里，一个记住了“想学钓鱼”；而另一个躲在门后，眼神逐渐变的阴郁。 没有小涛之前，王小勇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家中独宝。 尤其是姐姐，为了让他有更好的生活早早辍学去做了别人家的保姆。 家人对他有求必应关怀备至，可是这一切从姐姐有了小涛之后就开始改变。 挣的钱不再全数上交，所有心思也都用在那个孩子身上。 以前挣得少，还不觉得有什么，随着姐姐雇主家越来越有钱，姐姐的工资和待遇也跟着水涨船高。 那家人甚至给姐姐买了一套房子送了一辆车。 “妈说的对，姐姐的东西都是我的，只要小涛不在了，姐姐就回把心思全花在我一个人身上……” 王小勇越想越兴奋，嘴角露出阴狠的笑容。 …… 四点的天，不知何时飘起淡淡雾气，王小勇躲在桥墩后神色迷离的盯着河水。 那是什么 河水里似乎有一团黑黑的东西浮浮沉沉。 “小舅舅……” “……小涛”王小勇恍惚间像是听到了小涛的声音，他浑身颤抖额头青筋蹦起，忽觉意识像是陷入沼泽一般。 “小舅舅放心，我没有告诉别人今天和你在一起……” “小舅舅，我们去哪里钓鱼啊” “小舅舅，我妈妈昨天给了我好多钱，你猜，我用来做什么了” 小男孩的声音如魔音一般灌入王小勇的脑海，他的脸色越发惨白，意识像被海藻缠住沉沉地往深海坠去。 “小舅舅……你为什么要杀我……” “小舅舅，你为什么不让我呼吸……” “小舅舅，我难受，我想妈妈……” 小男孩一声比一声尖锐的发问，让王小勇早已遗忘的模糊面孔渐渐浮现。 一张可爱的男孩儿脸冲着他甜甜的笑，下一秒笑脸变成哭脸，紧接着哭脸慢慢失去生机，肤色变白，发泡，腐烂，河水轻轻流过，带走片片碎肉…… 河面浮浮沉沉的黑影，渐渐的变成一张人脸，水波荡漾，面目变得扭曲…… 王小勇的承受力在看清人脸的那一刻崩溃，汗水早已打湿全身…… “啊……” 一声凄烈的惨叫声传来，朝阳神色淡淡：“顺道，把打捞队叫来，小涛的尸体找到了。” 本来觉得已没有希望的王小玉泪水涌出，她嘴唇泛白不敢置信的问道：“朝阳小姐……真的吗” 朝阳淡淡的笑着点头：“嗯，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王小玉不懂朝阳什么意思，只当她在替自己着想。 “你儿子不是失踪或者失足，他是被人谋杀的。” 朝阳波澜不惊的语气在王小玉心中轰然炸开。 “谋杀” 朝阳指向不远处，那里正是王小勇所在的方向。 “滚啊！你不是都死了吗安安静静的死着不好吗！” “mlgb，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的出生把我的钱都分走了，我至于变成一杀人犯吗” “嘿嘿嘿嘿……你死的好啊，你死了之后我姐姐又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我身上了，你知道吗她名下的房子都过户给我了……” “所以，你好好的死着不行吗跑出来干什么啊！！啊！！！” “不对，不对，孙道士说了已经把你给镇压住了，你是不可能出现的！对对对，那刚才我肯定是幻觉，嘿嘿……还好，只是幻觉……” 此时的王小勇早已被刚才小涛的幻象吓的魂不守舍，疯狂的咒骂，并没有察觉朝阳他们早已站在他身边许久。 “……小勇王小勇……”王小玉不敢置信呆在一旁，嘴唇颤抖面色发白。 这些年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怀疑过无数人，甚至怀疑过自己的父母，独独没有怀疑过王小勇。 那是她除小涛之外最亲的人，她一手拉扯大宛如自己儿子一样的人。 “姐……”王小勇身体像被抽空一般，抱着丝丝的侥幸，祈祷着王小玉没有听到自己的咒骂。 他刚想说些什么，只听“啪”的一声，嘴角渗出鲜血。 “……你打我”王小勇怒火一瞬间压制住刚刚升起的愧疚感，他恶狠狠的瞪着王小玉，“你就是个挣钱的工具，你敢打我” 王小勇双眼怒瞪，一步步逼近王小玉，罗雨等人见状上前去把王小勇按倒在地。 “你儿子就是我杀的怎么样！他就是该死！你干嘛生个没用的东西不过还好生的是个儿子，早死早超生，要是个女儿，嘿嘿，老子就把她卖去做鸡！” 一声声的话语像是一把刀，深深的剜着王小玉的心。 朝阳看向一旁的水面淡淡道：“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