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该不会就是田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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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杰这么一说，青狐的脸变得更红了。 好在林杰也知道要适可而止，没有再继续下去。 他走进厨房，亲自动手做了一顿美味的饭菜。 “还是得找个侍女来干这些活才行。” “事情这么多，还得花时间在这些琐事上。” 吃饭的时候，林杰又嘀咕了一句。 不是他吃不了苦， 他早就明白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的道理。 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修行、练武、读书，还要重新开张自家的医馆。 每件事都需要花费不少心思， 他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匆匆忙忙吃完早餐后， 林杰不敢耽搁，准备去自家的医馆。 他可没忘和田小七的约定， 要是医馆还没开起来，人家带着母亲来看病， 那得多难堪。 “小家伙，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别到处乱跑。” 林杰对青狐说道：“我去医馆那边整理一下，等会儿还要开门给人看病。”说完，他留下青狐，急忙往医馆走去。 他得好好收拾一下医馆。 他知道这只狐狸已经成精了，不怕它逃跑。 林杰离开后，青狐探出头来四处张望，确定他真的走了后，竟然开口说话了： “他总算走了。” “真是丢死狐脸了。” “刚才他居然那么仔细地打量我，还能分出我是公是母。” “他不会是看了那些小说，想让我变成人形来报恩吧” 想到昨晚看的那本小说，小狐狸的脸又红了起来。 虽然心里很讨厌那本书和作者，觉得他们都不靠谱，但书里的内容却怎么也忘不了。 而且，昨晚还没看完，后面的情节让它越想越好奇。 “我就再看一点点，就一点点。” “我是抱着批判的眼光看的，不是我自己想看。” 青狐嘀咕着，拖着受伤的腿，朝书房走去。 它熟练地翻出昨天看的那本书，一翻开，又被深深吸引了。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自己变成人形时，林杰看到自己的表情。 “要是我在公子面前现身成人样，不知他会怎样……” “哎呀呀，这也太尴尬了。” 先不说青狐那边心里怎么纠结。 这时候的林杰已经在医馆里忙上了。 他推开医馆的大门，把离家时留下的药材都翻腾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还好，之前留的大部分药材都没坏，还能用呢。” “不过，这些东西还是少了点。” “看来改天还得再去买些回来补上。” 药材检查完毕，确认无误后，他就把这些药材按类别放进药柜里。 正准备从头到尾打扫一遍的时候，却见田小七背着一个老妇人，胸前还挂着个大包袱，走进了医馆。 林杰一看，有点诧异。 昨天听田小七那么一说，他就知道，田小七是个山里的猎户，住在山里头。 虽说他们这县叫山嗨县，但其实也不全在山脚下头。 离着还有段距离呢。 可田小七却这么早就到了。 这说明他天一亮就背着母亲赶路来看病了。 从这事就能看出， 田小七真是个孝顺的孩子。林杰也挺佩服他这份孝心。 “你来得这么早。” “对不起，我昨天才回来，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医馆现在有点乱糟糟的，你别介意。” 林杰说着，走上前扶着田小七的母亲下了车， 把她安顿在医馆的椅子上。 林杰这么和和气气的，反而让田小七有点不自在。 “没事，没事的。” “是我来得太早了，你忙你的，我可以再等会儿。” “对了，小林大夫这么早就来了，你肯定还没吃早饭吧。” “我带了点家里的土特产，你先将就着吃点。” 田小七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胸前的包袱， 拿出一堆东西来。 有肉干、山里的蘑菇，还有一些兽皮。 林杰一看这些东西， 再看看田小七那紧张兮兮的样子， 心里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和前世那些病人给医生塞红包是一个理儿， 就是希望医生多关照关照，尽力把他的母亲治好。 不过田小七比较实在， 可能是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来了。 而且看样子， 他可能是头一回送礼， 显得特别不好意思，还有点难为情。 甚至还担心礼物太轻了， 林杰会不高兴。 说话的时候也是结结巴巴的。 “这些东西可不能随便乱吃。” “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的东西里头有鹿肉、鹿茸、鹿鞭、虎鞭这些。” “你一大早的让我吃这些，不怕我流鼻血” 林杰当然看出了田小七的紧张。 田小七开玩笑说了句话，结果自己反而不好意思了，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林杰很快就恢复了严肃的表情，认真地告诉他：“我明白你的心意。” “不过真的没必要这样。” “医生看待病人就像看待自己的亲人一样，既然答应帮你治疗你母亲，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你带过来的这些东西，我就收下了。” “不过，这些得另外算钱，就当是我买下的。” “我这医馆刚重新开张，也正缺些药材。” “比如这些鹿茸、虎骨、熊胆，都是顶级的药材，我正需要呢。” “还有，你以后要是再打到这些东西，也可以拿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被林杰这么一逗，田小七有点尴尬。他以为自己的小心思都被林杰看穿了，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但听到林杰后面的话，他立刻就放松了。没想到林杰并没有看不起他带来的东西，反而说这些都很珍贵。这让田小七心里暖暖的。 “没问题，山里到处都是，我打猎的时候经常能碰到。” “小林大夫，你要用的话，我到时候全给你送来。” 现在的田小七，对林杰已经非常信任了。回家后他把事情都跟母亲说了。田小七虽然年纪小，对林杰的父亲不太熟悉，但他母亲知道。她对林杰的医术和为人一直都很信任，知道林杰真的能治好她的病。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带着田小七来了。 现在看到林杰没有轻视他们，还对他们特别客气，田小七心里彻底认定了林杰。看着田小七憨厚的样子，林杰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也不管医馆还有点脏乱，就开始给田母诊断起来。 仔细检查了一番，又问了一些情况之后，林杰终于松了口气。他之前还担心田母是不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自己会无能为力，那样可就砸了自家的招牌。还好，是他想多了。田母的病情虽然有点复杂，但还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林杰虽然经验不多，但家学渊源深厚，再加上在茅山学过一些医术，理论上甚至比他父亲还要厉害，只是缺乏实际经验罢了。田母的这点病，还难不倒他。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要用的药材，我这里刚好都有。” “我先教你煎一副药，你可以看看，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你母亲的病不算严重，只是年轻时太辛苦，没好好调养，所以老了落下了一些病根，得好好静养。” 哎，对了，吃完这服药，就别让他太累了，最好在附近歇上几日。 林杰话一说完，就去抓药了，也没再多啰嗦。 田小七一听这话，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他这才明白，娘的病是怎么落下的。 他爹也是个打猎的。 干这行，风险大着呢。 田小七很小的时候，他爹进山就再没回来。 是娘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的。 这里头的艰难，想想都知道。 如今自己长大了，也没什么出息，就靠山里打猎混日子。 娘哪有机会好好养养身子 不过，田小七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见林杰已经开始抓药，他连忙问： “小林大夫，这药得多少钱” “我带的钱够不够买” “不够的话，我过会再送点来。” 虽说昨天林杰说了，用青狐来换，帮他娘看病。 但田小七心里明镜似的，看病的诊费和药钱通常是分开的。 他觉得，林杰愿意帮他娘看病，还找出了病因，说能治好。 自己用青狐来换，已经赚大发了。 药材嘛，有的贵有的便宜。 那些名贵的药材，价格可高了。 所以他也不想让林杰白给药，表示愿意付药钱。 “放心吧，咱们济世堂看病，能省则省，除非真没辙了。” “这些药不贵，就当我送你的，毕竟我说了要帮你娘治好的。” 见田小七还想说什么，林杰脸一拉。 “大老爷们，别磨磨唧唧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再推辞，我直接收钱走人。” 林杰这么一说，田小七立马不敢吭声了。 这时，田母开口了： “七郎，小林大夫心眼好，你就听他的吧。” “你现在也没事，就在这医馆帮忙打扫打扫，算是谢谢小林大夫的一点心意。” 林杰本想说不必这么麻烦。 可突然，他愣了一下。 之前听田小七这名字，没什么特别感觉。 但刚才，田母叫他“七郎”，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田小七，田七郎” “这不会就是《聊斋》里头那个田七郎吧” 林杰觉得田小七可能就是《聊斋志异》里的角色后，眼神不由自主地盯了他好一会儿。 越看越觉得，这个田小七，不管是干的活、为人处世，还是他那通情达理的母亲，都跟原着里的田七郎像极了。 《聊斋志异》里头有个故事，说的是有个叫武承休的，特别爱交朋友。 有一天晚上，他梦见有人告诉他，虽然他交的朋友多，但都是虚情假意的，没人愿意在他有难时帮他。 只有一个叫田七郎的，是值得真心相交的。 武承休便特意去亲近他。 起初，他尝试用钱来拉拢田七郎，但遭到了拒绝。 田七郎的母亲这样教导儿子： 得到他人赏识就要分担对方的忧愁，受了人家的恩惠就得帮人解除危难。 有钱人用钱来回报，穷人则以情义相许。 如果平白无故收受厚礼，身为穷人，将来可能要以性命相抵。 然而，武承休并不放弃，死缠烂打，用尽各种方法送钱给田七郎，还帮他解决了一场官司，最终让田七郎欠下了他的人情。 后来，当武承休遇到困难时，田七郎毫不犹豫地拼死相助，为他解决了最大的仇敌。 即便自己已经倒下，他还诈尸继续完成未完成的事情。 林杰回想起原着中的这段情节，再看向田七郎时，眼神中多了几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