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春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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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锦书垂下眸，说道：“锦书知道了。” 苏玉衡和柳锦书上了苏府的马车后，柳氏刚好也在马车里。 见柳锦书和苏玉衡上来，柳氏下意识想要伸手拉柳锦书的手，却发现苏玉衡跟在她身后，她那只手骤然停在半空之中。 二人上了马车后，就和柳氏正对坐着，柳氏细细观察着柳锦书和苏玉衡的妆容和穿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她看向苏玉衡，说道：“我们衡儿如今才十六岁，竟出落得亭亭玉立。此次去春日宴，恐怕无人能及你的美貌，我们苏家有这样的女儿真是福气。” 苏玉衡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母亲过奖了，若是论样貌，表妹更为清丽一些。” 她停顿了片刻，笑道：“倒是像极了母亲年轻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妹是母亲亲女儿呢，不过话又说回来，母亲毕竟是表妹姑母，像也很正常。” 柳氏闻言，面色骤然一僵，下意识抬眸看向柳锦书。 柳锦书的眉眼确实与自己年轻时候太像了，即便模仿了苏玉衡的妆容，也终究还是和自己有个五六分像。 可论容貌，这柳锦书除了有些清丽外，便别无其他，样貌和苏玉衡天差地别。 她笑道：“衡儿说得对，侄女像姑母这再正常不过。” 苏玉衡垂头冷哼，什么侄女，分明是亲女儿。 马车渐渐驶往长公主的府邸。 往年的春日宴由晏宁长公主操办，今年也与往常一样。 晏宁长公主府邸，除了公主府内宅外，便是与城外衔接的一片密林。 正值三月，密林里桃花开得十分艳丽。 春日宴校验还未开始前，一些公子小姐结伴同行在密林里赏着桃花。 柳书锦跟在柳氏身后，往春日宴场四处看去，各处都是这世家贵女和高门公子。 她微微勾着唇，看向自己身旁的苏玉衡。 “表姐，密林里桃花开得正盛，要不我们去密林里赏桃花” 苏玉衡面无表情说道：“表妹若是喜欢桃花，可以前去观赏，我不太喜欢这花。” 见苏玉衡这般说，柳锦书便只能看向前头的就柳氏：“母……姑母，我想去赏桃花。” 柳氏道：“春日宴校验就要开始了，你别跑远了，待会记得来寻我和你表姐。” 柳锦书点头：“是，姑母。” 柳锦书离开后，便直接进了密林，往桃花开的最盛之处而去。 寂静的密林北面，苏砚秋一身黑衣站在齐王身侧，躬身行礼。 “殿下。” 齐王垂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苏世子，别忘了今日本王让你做的事情，本王还等着四小姐……暖床。” 苏砚秋紧紧握住拳头，目光冰冷的垂下头。 “殿下放心，定不让殿下失望，我苏砚秋定亲自将妹妹送到你的床榻，等校验夺魁结束后，还请殿下派一人协助。” 齐王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道：“本王应你便是。今日过后这苏家四小姐苏玉衡，便是本王的女人了，苏砚秋可别让本王失望。” 苏砚秋拱手：“是，殿下。” 齐王和苏砚秋二人谈得正盛，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潜藏着一个黑色身影。 那身影待了一会儿，转身便离开的原地。 “主子。”一身黑衣的白泽走到霍荇之面前，拱了拱手。 “听到了什么”长公主府内宅，霍荇之漫不经心将手中鱼食投入到池塘中。 白泽：“事关苏家四小姐，苏玉衡。” “齐王之意，让苏砚秋今日将苏家四小姐送去他的床榻。” 霍荇之面无表情，放下手中鱼食，轻轻敛了敛眉：“这苏家果然是人才辈出，兄妹残杀这种大戏，最是精彩。” 他挑了挑眉，看向白泽。 “今日苏四姑娘，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裳” 白泽挠了挠头，说道：“紫色云纹襦裙。” 霍荇之：“长公主府桃花开得正盛，这粉色娇艳欲滴，似乎更适合她。” 白泽眼眸一亮，似乎知道霍荇之意。 “属下，这就去办。” …… 另一边，柳锦书离开柳氏和苏玉衡后，便独自前往密林赏桃花。 今日春日宴，来的世家公子颇多，若是能在这密林遇到一位高门家的世家公子，再好不过。 不过，她也庆幸苏玉衡没有跟来，若是跟来了，旁人看到的就是苏玉衡不是她。 她学着苏玉衡走路姿势，迈着莲步小心心翼翼的进了密林，寻了一棵花开得正盛的桃树停下来。 “这桃花可真是漂亮。” 柳锦书伸出白皙的手，踮着脚尖折了一枝桃花下来，放在鼻息之间闻了闻。 渐渐的，身后传来几个脚步声，柳锦书刚准备转身，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 “玉衡姐姐，你怎么独自在这里” 柳锦书缓缓转身，入目是一个身着金色华服的少女和两个丫鬟。 少女约摸十七八岁，一身华服，气质高雅。 当她看到柳锦书那张脸时，原本高兴的神情，顿时垮了下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穿着打扮，怎会与玉衡姐姐那般相似这妆容和发髻和玉衡姐姐往常一模一样，还有这身衣裳！” 柳锦书不知对面站着的姑娘是何身份，可瞧她的衣着，非富即贵。 她唇角勾起，说道：“我并非苏玉衡，我是她表妹柳锦书。” “你是她表妹”朝阳公主有些不满 “你既是玉衡姐姐的表妹，为何要模仿她” 柳锦书连忙解释道：“这位小姐误会了，我这妆面和发髻是表姐亲自为我画的，如何叫模仿她” “不管你是不是玉衡姐姐的表妹，可你模仿她太过刻意，连你的动作神态竟然有些和玉衡姐姐一样。” 她不满道：“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有句话我还是想告诉你，东施效颦，终究会被到反噬的。” 朝阳公主说完，带着两个粉衣婢女转身离开。 柳锦书看着远去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她幽幽道：“东施效颦又如何，一年后那苏玉衡不过是一堆白骨罢了。” 既然这官家小姐能将她认成苏玉衡，就证明，她还是模仿到了苏玉衡的一些精髓。 女坐席上。 苏玉衡坐在柳氏身旁，静静的看着看台上的场景，与柳氏并未说一句话。 柳氏倒是会说一些讨好她的话，她也只是随便敷衍几句。 若是论从前，她和柳氏也算得上母女情深，可如今不同了，两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苏玉衡正发着呆，一丫鬟端着一杯热茶走到她和柳氏身旁，给二人倒酒茶。 那丫鬟目光往苏玉衡身上瞥了一眼，身子一倾将手中的茶水洒在苏玉衡身上。 她连忙跪下：“苏四小姐，奴婢不是故意，还请苏小姐饶了奴婢。” 苏玉衡看着湿了一大片的衣衫，说道：“无妨，你先起来吧。” 那小丫鬟点头，给了苏玉衡一个示意的眼神，随即说道：“奴婢打湿了姑娘的衣裳，姑娘要不跟着奴婢去换一身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