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族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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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晚饭，胡子哥说他吃多了，撑得慌，想拉风箱消化消化食。 于是便把张小兵换了下来。 孙大宝一时无事可做，便又想去西边的水电站看一看。 于是，他叫着张小兵一起，沿着街道往镇西头走。 眼看着要走到镇西口了，迎面来了一个陌生人。 看对方这一身打扮，不像是流放者，倒是有点像探险的。 “请问，这个镇里有个姓孙的吗”陌生人看着张小兵问。 “他就姓孙。”张小兵指着孙大宝说。 “你” 对方上下打量着孙大宝。 可能是因为孙大宝被流放以后变化太大了，蓬头垢面、皮肤漆黑、破衣啰嗦。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对方很客气地问孙大宝。 “孙大宝！” 孙大宝有些不耐烦地答道。 对方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马上从兜里掏出了手机，在手机上按了几下。 然后看看手机，再看看孙大宝，好像他在对照着手机上的照片，看眼前的孙大宝是不是他要找的孙大宝。 “请问，你认识孙庭芳吗”对方盯着孙大宝问。 “认识呀！” 孙大宝立刻警觉起来。 难道对方是孙庭芳派来的杀手，要杀我灭口 “你跟孙庭芳是什么关系”对方问。 “你想干什么”孙大宝板着脸问对方。 对方没回答，快速伸手，从背后拉出一支激光枪，把枪口对准了孙大宝。 “你跟孙庭芳是什么关系”对方恶狠狠地问，“不说我就打死你！” “他……他是我大哥！”孙大宝被吓得举起了双手，“你想干什么” “好吧，踏破铁鞋无觅处，今天算你倒霉！” 对方说完，右手食指便打开了激光枪的保险，接着便用食指向扳机勾去。 说时迟那时快！ 张小兵在一瞬间用手指弹出了一枚石子，正打在了对方的右手食指上。 对方的手被打得一抖，张小兵飞身上去，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胯骨上，对方就像沙袋一样，被横着踹飞出去，落在了五米外。 手里的激光枪都摔断了。 张小兵飞身跃起，骑在了对方身上，伸手抓住了对方的脖子。 孙大宝一下子被张小兵凌厉的身手惊呆了。 他张着嘴站在原地看着张小兵愣了五秒钟，才缓过神来。 他快步走到了杀手面前问道：“谁派你来的” “……”对方还想挣扎。 可是张小兵的手上稍微一用劲，对方就感觉脖子要断了，“啊……”地大叫了一声。 “快说！”张小兵厉声喝道。 “是……是孙庭芳叫我来的。”对方表情狰狞地说。 “张小兵，把他杀了吧！”孙大宝道。 他知道，如果把对方杀了，孙庭芳就无法得到准确的消息，这样下一个杀手来的可能会晚一些。 张小兵手指一用力，“嘎嘣”一声，对方的脖子就断了。 孙大宝一边从对方身上搜集有用的东西，一边把自己曾经与孙庭芳和孙庭艳哥俩的恩怨，讲给张小兵听。 “可能你大哥还会派人来。”张小兵道。 “嗯，来就来吧！”孙大宝一脸无奈地说。 此刻，他也没心思去看水电站了，与张小兵一起把刺客挖个坑埋了，两个人就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情绪非常低落的孙大宝正昏昏欲睡地拉着风箱，他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 他转头一看，原来阿妈，正微笑地看着他。 他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他心想，阿妈竟然冲我笑了，看来阿妈已经原谅我了！ “大宝，走！我带着你去老虎头他们家聊聊修水库的事。”阿敏说。 孙大宝一听，阿妈要亲自出马张罗修水库的事，看来修水库的事有戏了！ 他马上兴奋地站起身，对着靠墙根坐着的张小兵喊了一声，便跟在阿妈的身后往外走。 他们走在龙池镇的大街上，阿敏就像女王，在前面昂首挺胸地走。 而孙大宝和张小兵就像两个随从，恭敬地跟在阿敏的身后。 “你阿妈在家吗” 阿敏看见黑叔在院里干活，便问黑叔。 孙大宝听阿珍说，原来这个黑叔过去曾经是阿妈的情人，后来两个人吵了几次架，就分手了。 “她在二楼缝衣服。”黑叔说。 于是阿敏便带着孙大宝和张小兵穿过老虎头家的院子上二楼。 在一间差不多有二十平方的大厅里，孙大宝看见，在一张老旧的地毯上坐着一个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满脸全是皱纹，要是用城里人的眼光看，怎么也得有一百多岁。 但是孙大宝知道，这个老太太最多也就六十岁左右。 由于生活环境太恶劣了，才让她变得如此苍老。 “虎头娘……哈哈哈……” 阿敏一边热情地跟老太太打着招呼，一边坐在了老太太身边热情地抱住了老太太。 “女婿女婿，坐坐坐！”虎头娘示意孙大宝坐在她身边。 她看见张小兵，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便也热情地与张小兵招手，示意张小兵也坐在地毯上。 “虎头娘，伟大的母亲！”阿敏拍着虎头娘的肩膀奉承道，“大宝，虎头娘一共生了十二个，现在还有四个，了不起吧！” 孙大宝惊讶地向虎头娘竖起了大拇指。 他意识到，虎头娘确实太伟大了，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生十二个孩子。 绝大多数城里的女人要是来到这里，估计自己都活不了半年，也就挂了，更别说还得拉扯孩子了。 这可能就是阿敏和虎头娘她们如此剽悍的原因，因为不剽悍的女人早就被淘汰了。 能生存下来的，都不一般！ “虎头娘，大宝想来跟你商量一件大事。”阿敏一看寒暄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 虎头娘一听说要说大事，便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挺直了腰板看着孙大宝，那意思是，大宝同学，你说吧，老娘我听着那。 “虎头娘，”孙大宝感觉机会来了，自己必须得支棱起来，“咱们镇西边有一个废弃的水库，过去是个水力发电站，我和张小兵、阿正商量了一下，感觉这个发电站是有可能修好的。如果修好了，咱们镇就有电用了！” 此时，虎头娘一边听孙大宝，一边不住地点头。 看来她能听懂孙大宝说的话。 “大宝，我听懂了，”虎头娘一脸自豪地说，“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是一代流放者，我在城里生活过，我读过书，识字。我是十八岁那年因为杀人才被流放的，所以你说的我都能听懂。” “哦，那太好了！”孙大宝一听说虎头娘是第一代流放者，立刻兴奋了起来。 因为终于又多了一个可以比较顺畅地交流的人。 “你不信问你阿妈，她的招工广告牌子都是找我写的。”虎头娘转头看着阿敏笑着说，那眼神里充满着自豪。 孙大宝一下子想起来了，他第一次踏进龙池镇时，便看见了那张招工广告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招工，拉风箱工，管吃住。” 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张广告牌，他和胡子哥才有了与阿敏一家的缘分。 孙大宝一想到这些，忍不住向虎头娘抱拳行礼，“虎头娘，我和胡子哥就是看着您写的广告牌，才加入到我阿妈家的。” 说完，他禁不住流下了几滴眼泪。 “哈哈哈！他哭了！哈哈哈！”虎头娘开怀大笑起来。 “哎这孩子心细，不像咱们娘们，太糙！哈哈哈！”阿敏也大笑着说。 “大宝呀，打我刚一来到这里，那个水电站就荒废了，现在已经有四十多年了。说不定它在我来之前就荒废了，所以我怀疑，那里的设备早就都腐烂了。”虎头娘很认真地说。 “虎头娘，”张小兵及时把话接了过去，“我已经查看了那些设备，油漆大部分都没脱落，说明设备没有腐烂，只是外边看着很旧，那是因为上面长了太多的青苔。 我看那台发电机密封得很好，估计里面的线圈应该没问题。可能需要补充一些润滑油什么的。” “哦……” 虎头娘看着张小兵直点头，“你……你是机器人” “是，虎头娘！”张小兵点头道。 “我看你说话时嘴里没有口水，呵呵。”虎头娘笑着说。 孙大宝被虎头娘敏锐的洞察力震惊了，他没想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还有这么细致的观察力。 “它是大宝和阿正去四姑娘山找回来的。”阿敏解释道。 “嗯，我愿意相信机器人的话，我觉得机器人说话比人靠谱。哈哈哈……”虎头娘笑着说。 “虎头娘，你要是也同意了了，那咱们两家人就在一起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干。” 阿敏不失时机地想跟虎头娘敲定这件事。 “可以，后天吧，后天黑叔他们就回来了，咱们两家在一起先开会。”虎头娘说。 “那就这么定了！”阿敏笑着点头道。 此刻，孙大宝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开始意识到，要想跟这些人办事，一定要像自己在体制内工作一样，知道权力在谁的手里。 否则也是寸步难行呀！ 两天后，老虎头家族和阿敏家族的成员几乎都到齐了，算上张小兵，一共有二十一人参会。 老虎头家十三人，阿敏家八人，算上张小兵九人。 老虎头家有两个孙子跟着小伙伴一起去贡嘎雪山采药了，所以无法参加会议。。 会议由虎头娘和阿敏联合主持。 她们两个都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穿上，很庄严地坐在中间。 左手是双方家族的女人们，右手是男人们。 女左男右。 “好了，”虎头娘先说话了，“今天我们两家坐在一起，讨论一件大事。 这件事涉及到我们镇上六十多口人的生计，仅仅靠我们两个家族肯定不行，如果这事想办成，就得发动全镇的人，我们两家今天先凑到一起讨论一下，这件事到底靠不靠谱。 接下来，我们就请这件事的发起人，阿敏家的女婿孙大宝给咱们讲一讲这件事。” 虎头娘说完，便转头看了一眼右边的孙大宝。 那意思是，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