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景胤没有事瞒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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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微将城外发生的事情,以及有人有意煽动流民躁动的事情与沈璋几人说过,让他们心中有数,便进府去找景胤。 豫州的流民涌入洛京,怎么都和他这个凉州来的世子搭不上一点关系。即便真如荣阳长公主揣测的那样,煽动流民的幕后主使是景王世子赵韫,那他也该离城外远远的,好摘清自己嫌疑。 沈疏微思绪有些杂乱,景胤身上的疑点太多了,太子府上的那一场会面更是在她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 景王世子出现在城外的时机太巧了。 沈疏微步履生风,来到景胤院门口正好撞见出门打水的寻霄。 后者看到沈疏微也是一怔,下意识拦在院门口。 沈疏微定睛看他,“可是院中有什么我见不得的东西” 还是说景胤现下根本就不在院中,还没从城外赶回来。 她坐的是荣阳长公主的车架,临走前特意命人经过景王世子车架停靠的地方,还打起帘子瞧了眼,确定那架车架还停在原地。 寻霄自觉自己这个拦门的动作不对劲,忙缩回脖子,垂首恭敬道:“是公子正在院中洗漱。” 沈疏微勾唇,意有所指,“寻霄,现在是深秋,你是说你们公子在深秋的晚上在院里冲凉水澡吗” 他这个药罐子不要命了想遂她二哥的愿了 寻霄沉默了,但是端着盆子没有让路。 世子在京郊探听到荣阳长公主出手救下那批流民和沈姑娘后就准备返程,不想半路季问川让人拦下他们车架,和世子寒暄许久。 世子敏锐,生怕沈姑娘起疑,这才让他先赶回来。 没想到他这才回来,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好就被沈姑娘堵在院门口了。 也幸好现在天色昏暗,两件衣裳颜色又相近,沈姑娘看不清他外袍下的另一件墨色武袍。 沈疏微见寻霄挡路,眼睑低垂,倒也没有强闯。 很大程度上寻霄的反应就能说明一些事情了,例如她方才那句你们公子,寻霄听到这个称呼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更没有和寻常府上家丁一样表衷心说自己是主家的人。 沈疏微讥诮勾唇,还真是景胤的人。 沈疏微一颗心渐渐下沉,她看了一眼寻霄,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她讨厌被蒙在鼓里,更讨厌被人算计。 “咳咳——寻霄,是沈姑娘来找我了吗”竭力克制的咳嗽声中透着几分虚弱。 赵韫湿着头发披着一件霜白外袍走出来,脸色异常苍白,衬的脸颊那个巴掌印愈发红艳艳的明显。 “在下适才在院中沐发,吩咐了寻霄不准放任何人进来,小姐可是生气了”赵韫一面咳嗽一面说话,一双眸子泛着盈盈水光,望着沈疏微。 寻霄亦是接过话,“是属下嘴笨,只说公子在院中洗漱,未曾和沈姑娘解释清楚。” 沈疏微扫了眼寻霄,目光落在赵韫脸颊的巴掌印上,没有多说什么,只问道:“脸上上过药了吗” 赵韫微笑看向沈疏微,嗓音轻柔:“小姐留下的印子,没有小姐允许,在下不敢擅动。” 沈疏微挑了下眉,接过寻霄递来的药膏,朝这院子抬了抬下颔,“进去。” 赵韫在石凳上坐下,寻霄识趣地出去了。 沈疏微扫了眼院中陈设,落在濯洗头发用的皂荚上,起了些沫子,显然是用过了的。 “小姐在看什么”赵韫脸贴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吐在她耳廓。 沈疏微不动声色转过脸,伸手捏住他下巴,在他笑盈盈的目光里,指腹沾了药膏涂抹上他脸颊。 “我之前有这么用力吗”盯着那个红彤彤巴掌印,沈疏微眯起眸子。 “有啊。”赵韫顺势把完好的那边脸挨着她掌心蹭了蹭,像撒娇的猫儿,水光潋滟的凤眸撩起来看她,“小姐好生心狠。” 沈疏微“啧”了一声,捏着他脸迫使他端正姿势,“别乱蹭,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赵韫垂下眼皮,嘴角轻轻上扬,“这儿只有我和小姐,小姐怕被谁看见” “还是说小姐心底有人了,不愿和我挨的这么近” 听见那句心底有人,沈疏微心脏鼓动了一下,扯过帕子擦手,“没有,只是觉得你靠的太近了。” 许是气氛过于暧昧,沈疏微错开视线,“你刚才就一直在这里沐发为何我没听见水声” 赵韫拿起药膏,握住沈疏微的手,学着她的样子给她手腕上的红肿牙印上药,“小姐来的时候我已经洗好了,正在用巾子擦头发。” 赵韫抬眸看向沈疏微,眸子微弯,“倒是小姐,为何来了不说话就要走” 沈疏微抿了抿唇,自然不会说出自己刚才心底的猜测,只道:“寻霄既不许我进,我在你院门口站着做什么。” 撒谎。 赵韫指腹打圈揉按着腕上牙印,用了几分力,沈疏微下意识皱眉轻嘶出声。 赵韫方才愉悦松手,变戏法似的往沈疏微掌心放了两只兔子,一只金一只玉。 “在下想着从前送给小姐的兔子只有一只,太过孤单,于是此番做了两只。” 沈疏微看着掌心精致小巧的兔子,掂了掂,似笑非笑看着他,“哪来的钱” 赵韫从善如流接过话,“在下典当贴身之物换来的。” 沈疏微收起两只兔子,目光落在涂了厚厚一层药膏的牙印上,“景胤,你有事瞒着我吗” 赵韫笑了一声,“景胤没有事瞒着小姐。” 他没有撒谎,作为景胤,他确实没有任何事可以瞒她。 沈疏微放下袖子,站起身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没有最好,我容忍不了任何欺骗。” - 那晚过后,沈疏微和赵韫之间莫名的冷战尽数消弭,二人恢复往日的态度。 不过第二日府上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看到站在沈府门口的李玦生母李夫人和站在她身后的靖宁侯,沈疏微挑了下眉就要门房把门关上。 “沈疏微,你这是做什么!你好歹也唤了我十多年的父亲,如今见面连个礼数都没有吗!”靖宁侯气恼推开门房,喝道。 沈疏微睨着他,唇角勾起讥讽弧度,“靖宁侯不也唤我沈疏微,我既姓沈,和你们姓楚的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