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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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卷 第一章 新生 晨光透过书房的雕花木窗，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月坐在书案前， 指尖轻触那本墨迹未干的日记， 纸页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紫云香气， 仿佛昨夜有人在此秉烛夜书， 她翻开第一页， 娟秀的字迹跃入眼帘： "永徽三年春，长安城外的桃花开得正盛"。 窗外突然传来清脆的银铃声， 一个梳着双鬟髻的小女孩跑过庭院， 手中举着刚摘的桃花枝， 花瓣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娘亲，你看， 小女孩欢快地喊道， 今年的桃花比往年更红呢。 林月怔怔地望着小女孩的身影， 那眉眼，那笑靥， 竟与她记忆中的姐姐有八分相似， 她快步走到廊下， 想要看得更真切些， 却发现庭院中空无一人， 只有一枝桃花静静躺在石阶上。 她拾起桃花， 发现花枝上系着个小小的银铃， 铃铛内壁刻着一行细如发丝的小字： "镜中花，水中月，皆是真实"。 铃铛在掌心微微发烫， 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 书房内的日记突然无风自动， 纸页哗啦啦地翻动， 最终停在一幅绘着星象图的页面上， 图中的北斗七星正在缓缓移动， 勺柄指向长安城外的终南山方向。 林月披上外衣， 决定前往终南山一探究竟， 当她踏出府门时， 发现长安城的街景与记忆中略有不同， 朱雀大街两侧的槐树更加茂盛， 街边商铺的招牌也换了新的样式。 卖胡饼的摊主热情地招呼她， 娘子可要尝尝新出的玫瑰馅饼， 我们这儿的饼可是用终南山的山泉水和的面， 林月接过胡饼， 发现油纸包上印着个熟悉的徽记—— 那是镜界系统的标识。 越往城外走， 异样的感觉越发明显， 田间劳作的农夫动作过于整齐划一， 天空飞过的鸟群队形完美得像是经过计算， 就连吹过耳畔的微风， 都带着若有若无的机械嗡鸣声。 终南山的山道上， 一个樵夫正唱着山歌砍柴， 歌词却让林月心头一震： "镜里看花终是幻， 水中捞月总成空， 唯有真心能破障，方知真假本来同"。 她上前想要询问， 樵夫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只留下地上的斧头， 斧刃上反射出奇异的光芒， 映出两个重叠的世界—— 个是眼前的终南山， 另一个则是布满仪器的控制中心。 山腰处的古寺钟声响起， 林月循声而去， 发现寺前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竹影正在寺门前扫地， 见到她来，露出温和的笑容， 掌柜的，您来了， 方丈等您多时了。 寺内的大雄宝殿中， 一位老僧正在敲击木鱼， 木鱼声与林月的心跳渐渐同步， 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师父， 林月艰难地开口， 声音有些颤抖，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老僧缓缓抬头， 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这里是你姐姐用生命守护的世界， 既是镜，也是真。 殿中的佛像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 佛掌中托着的水晶球显现出景象—— 林悦的身影漂浮在无数光点之中， 每个光点都是一个世界， 她正在用自身的力量维持着时空平衡。 姐姐， 林月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指尖触及水晶球的瞬间， 整个大殿突然震动起来， 佛像手中的法器纷纷发出鸣响。 快， 老僧将一枚玉佩塞入她手中， 去后山的镜湖， 只有在倒影中才能找到答案， 竹影突然拉住她的衣袖， 眼神复杂， 掌柜的，小心水中的...... 话未说完， 竹影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 最终化作一串数据流消失在空中， 只留下地上一支银簪， 簪头上刻着细密的电路纹路。 林月握紧玉佩， 快步奔向後山， 林间的雾气越来越浓，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跨越不同的时空， 时而听到现代都市的喧嚣， 时而闻到盛唐时期的檀香。 镜湖平静如画， 湖面倒映着终南山的秀美景色， 但当林月低头看去时， 水中倒影却显示出完全不同的景象—— 控制中心的屏幕闪烁， 林悦的身影在光柱中若隐若现。 她将玉佩浸入湖中， 湖水突然沸腾起来， 无数气泡从湖底涌出， 每个气泡中都包裹着一个记忆片段， 她看到三年前的那场实验事故， 看到父母化作能量源融入系统， 看到姐姐选择成为时空的桥梁。 最大的一个气泡中， 显现出令人震惊的真相： 现在的长安城确实是虚拟世界， 但每个居民都是真实存在的意识， 他们来自不同时空， 因为各种原因被困在镜界系统中。 湖水突然分开， 露出湖底的水晶宫殿， 殿中摆放着面巨大的镜子， 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倒影， 而是正在控制中心操作的林悦。 姐姐， 林月急切地扑向镜面， 告诉我该怎么做， 镜中的林悦抬起头， 眼中含着泪水， 声音透过镜面传来： "月儿，你要成为新的守护者， 让这个世界继续存在下去"。 镜面突然破裂， 无数碎片飞溅而出， 每片碎片都显示着不同世界的景象， 林月伸手接住一片碎片， 锋利的边缘划破她的手掌， 鲜血滴落在水晶地面上， 竟然开出一朵朵发光的莲花。 宫殿开始震动， 中央的水晶柱发出耀眼的光芒， 柱体中浮现出系统的控制界面， 红色的警告信息不断闪烁： "系统能量不足，即将关闭"。 林月毫不犹豫地将手按在水晶柱上， 感受到巨大的能量涌入体内， 无数记忆和情感如洪水般冲击着她的意识， 她看到每个世界里的悲欢离合， 感受到每个生命的喜怒哀乐。 我明白了， 她轻声说道， 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不是虚拟世界， 这是所有迷失灵魂最后的家园。 她开始操作系统界面， 双手在光屏上快速移动， 调整着能量分配， 修复着时空裂缝， 每一个操作都精准无比， 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当最後一个参数设置完成时， 整个镜界系统发出悦耳的嗡鸣声， 所有警告灯同时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蓝色光芒。 湖水分合， 将她托回岸边， 长安城的方向传来欢快的钟声， 天空中的云彩排列成莲花的形状， 阳光透过云层， 洒下金色的光辉。 林月低头看向手中的玉佩， 发现上面多了一行小字： "守护者：林月"。 她转身望向终南山下， 长安城在晨曦中苏醒， 炊烟袅袅，市井喧闹， 一切都真实得令人想落泪。 而在遥远的控制中心， 林悦的身影渐渐凝实， 她对着虚空微微一笑， 轻声说道： "现在，轮到你了，我的妹妹"。 镜湖的水面突然泛起涟漪， 倒影中显现出林月站在终南山顶的身影， 她的衣袂在风中飘扬， 眼中倒映着万千世界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