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二长老您这胡子保养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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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午后。林潇潇在自己的那个有些冷清却也乐得清静的小院子里，搬了一把用山间青竹编制而成的躺椅，悠哉悠哉地躺在院子中央那棵老槐树的浓密树荫下，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她眯着眼睛，感受着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脸上的那种斑驳而温暖的感觉，嘴里还哼着一些不成调的、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懂的现代小曲儿。旁边的小石几上，放着一碟翠儿刚刚从厨房里端来的、冰镇过的酸梅杏脯，还有一壶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荷叶凉茶。 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惬意，那叫一个滋润。简直就是神仙来了，也不换啊。 就在林潇潇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准备再小酌一口冰镇酸梅汤，然后就进入每日例行的午后高质量摆烂小憩状态的时候，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轻微的咳嗽，从院门外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 林潇潇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一只眼睛，朝着院门口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家族的二长老林伯远，正背着双手，迈着四平八稳的官字步，从她的小院外缓缓路过。他似乎是刚刚处理完一些家族的日常庶务，准备回自己的住处休息。 当林伯远的目光无意中瞥见院子里面，那个正躺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悠哉游哉模样的林潇潇时，他那张一向严肃刻板的老脸上，眉头下意识地就微微蹙了一下。 他心中本能地就想走进去，好好地提点一下这个不成器的侄女两句，让她不要如此荒废大好光阴，应该多花些心思在修炼上，争取早日改变自己那尴尬的废柴处境，也好为家族争点光。 但转念一想，他又突然记起了最近这段时间，家族中关于林潇潇的种种匪夷所思的怪才传闻。 什么她在藏书阁苦读典籍，将基础吐纳诀修炼得出神入化啦。 什么她在家族考核中，展现出了远超同阶的灵力精纯度和功法掌控力啦。 什么她身上似乎带有什么祥瑞之气，能够催熟灵草，甚至影响丹药的品质啦。 就连丹房那个一向眼高于顶的老顽固丹辰子，前几日在一次家族的长老会议上，虽然没有明说自己因为操作不当而导致丹炉炸裂的糗事，却也旁敲侧击、添油加醋地将林潇潇给大大地吹捧了一番，暗示这位三小姐可能身负某种不为人知的异能，能够潜移默化地影响和提升灵草药材的药性，甚至还大胆猜测，林潇潇很可能是某位游戏人间的丹道大能转世，或者得到了什么逆天的丹道传承。 这些亦真亦假、虚虚实实的传闻，让林伯远对林潇潇这位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侄女，也产生了一种全新的、更加复杂和难以捉摸的看法。他开始觉得，这个孩子，或许真的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和不堪。 林伯远在院门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脚迈步，走进了林潇潇的小院。 林潇潇见二长老竟然真的进来了，虽然心中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位日理万机的二长老，怎么会有闲工夫跑到自己这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小院来视察工作，但她还是不慌不忙地从竹椅上欠了欠身子，装模作样地想要起身行礼，口中则有气无力地说道：“侄女儿见过二长老。不知二长老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林伯远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礼，然后便背着手，迈着官步，在小院里不紧不慢地踱了几个来回，目光则看似随意地在林潇潇的身上和周围的环境打量着。 他看到林潇潇虽然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病恹恹的模样，但其眉宇之间，却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灵动和神采，脸色也比以往红润光泽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苍白得吓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还算不错，不像是个终日郁郁寡欢、自暴自弃的样子。 林伯远心中对那些关于林潇潇的传闻，又不由自主地信了几分。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既能体现出长辈的关怀，又不至于显得太过刻意和突兀的话来。 就在这时，林潇潇却突然抬起头，目光落在了二长老林伯远那精心修剪过、打理得一丝不苟、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意味的银白色长须上。她的眼睛猛地一亮，然后便用一种充满了真诚和赞叹的语气，随口便由衷地夸赞了一句：“咦，二长老，您这胡子可真漂亮啊。又白又亮又顺滑，还这么有型，保养得可真好。看起来就像是画里面的神仙爷爷一样，特别有气质，特别威严。” 林伯远活了这么大把年纪，平日里听惯了各种各样的阿谀奉承和虚情假意的恭维之词，对于那些千篇一律的什么“修为高深，法力无边”、“领导有方，家族栋梁”之类的马屁话，早就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内心也早已波澜不惊，甚至还有点反感。 但像林潇潇这般，用如此清澈纯粹、不带丝毫功利之心和谄媚之意的眼神，如此直白而又具体地夸赞他一直以来都引以为傲的宝贝胡子，而且还夸得如此清新脱俗、恰到好处，这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林伯远顿时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畅和愉悦之感，如同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酸梅汤一般，从头爽到了脚，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坦。他那张一向严肃刻板的老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他捋了捋自己那引以为傲的宝贝胡须，哈哈一笑道：“呵呵，你这孩子，倒也有些眼光，会说话。老夫这把胡须，确实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和珍贵的灵药来保养的。能有今日这般品相，也实属不易啊。” 他越看林潇潇，越觉得这个孩子顺眼可爱。他觉得，这孩子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是懒散了一些，不怎么求上进，但胜在心思单纯嘴巴甜，而且似乎还真有那么点不为人知的特殊之处和过人之处。说不定，她这种看似无为而治、顺其自然的状态，反而更符合某些高深大道也未可知呢。 于是，二长老林伯远心情一好，便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只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小巧玉瓶，随手递给了林潇潇，语气也变得更加和蔼可亲起来：“潇潇啊，我看你近来气色不错，精神也比以前好了许多，想必是在休养方面下了一番功夫。这是一瓶老夫早年间偶然得到的一些低阶养气丹，虽然品阶不高，药力也算不上多么精纯，但对于你现在这个阶段调理身体、稳固修为根基，还是有些许益处的。你且拿去用吧，也莫要辜负了老夫对你的一片期望啊。” 林潇潇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了那瓶入手温润的养气丹，心中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她只是按照前世在职场上学到的那些生存法则，抓住机会，随口拍了一下领导的马屁而已，怎么就能白白得到一瓶听起来还不错的丹药呢。这位二长老也太大方了吧，还是说自己的彩虹屁技能，已经不知不觉地修炼到了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地步，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点石成金了。 她连忙对着二长老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声音甜糯地说道：“多谢二长老赏赐。潇潇定然不会辜负二长老的厚爱和期望，一定会好好休养，争取早日为家族争光。” 二长老林伯远听了她这番懂事乖巧的话语，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长辈架子，语重心长地嘱咐了她几句，让她好好休养身体，莫要急于求成，要顺应天道自然，说不定将来会有意想不到的成就云云。然后，便背着手，迈着更加轻快了几分的官字步，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林潇潇的小院。 林潇潇看着二长老那副仿佛捡到了什么绝世珍宝一般的愉悦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那瓶货真价实的、散发着淡淡药香的养气丹，只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魔幻，越来越让她看不懂了。 不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既然是白送上门的好处，那她自然是却之不恭，笑纳了。 她将那瓶养气丹小心地收好，然后便再次心安理得地躺回了那把舒适的竹躺椅上，准备继续她被打断了的午后高质量摆烂小憩。 果然啊，当一条会说话、会拍马屁、还带点神秘光环的咸鱼，运气总是不会太差的。 她决定，以后要多观察一下家族里这些位高权重的大佬们的喜好和特点，时不时地送上几句恰到好处、润物细无声的彩虹屁，说不定还能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惊喜和收获呢。 毕竟，咸鱼的日常，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且充满了未知的乐趣和挑战啊。 而另一边，二长老林伯远则因为林潇潇那句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胡子夸赞，以及她那份与众不同的、仿佛看透了世事名利的淡泊气质，更加坚信了那些关于她身负异能、并非池中之物的种种传闻。他对林潇潇这个侄女的“不凡”之处，也更加笃信不疑，并且在心中暗暗决定，以后要多加关注和照拂一下这个孩子，说不定将来她真的能给林家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和荣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