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想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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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言很想与她倾述一番,可又不知怎么说起:“近来有些烦心事罢了。” 瞿杳凑近:“什么烦心事” 沈桃言推了推她:“既是烦心事,你听来做甚,岂不徒增烦恼。” 瞿杳:“那你一个人憋着不难受吗” 沈桃言轻轻道:“难受的。” 难受得像是溺水了一样,偏偏身边没有能抓得住的东西。 瞿杳没见过她这副样子,就连听到聂宵成了傻子,沈桃言也不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瞿杳握住她的手,面容严肃:“阿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桃言回握住她温软的手,摇了摇头,每每想起聂宵的事儿,她的喉咙就哽涩得厉害。 “过些日子,我再与你说。” 两人到了地方,沈桃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乔芸。 这儿是洪都最大的银楼,聚芳阁。 乔芸不是过着贫淡的日子么,怎么会到这儿来,照她自己定是不可能来的。 聂宵也在这儿 沈桃言不着痕迹扫了一圈,没看到聂宵的身影。 说实话,她现在是不想见到乔芸的。 乔芸一直站在一串血玛瑙金璎珞前,瞿杳去瞧了一眼,竟也相中了。 她雀跃地招呼沈桃言:“阿桃,你快来瞧瞧,这璎珞不错。” “掌柜的,这璎珞怎么卖” 掌柜的似乎有些为难:“呃…” 瞿杳疑惑:“怎么了,这个不卖么” 管事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乔芸:“这款璎珞,是那位女娘先看上的。” 沈桃言和瞿杳同时看向乔芸。 乔芸身上衣裙的料子还可以,但到底不像是能买下璎珞的人。 瞿杳:“开门做买卖,不是价高者得么。” 她抬了抬下巴:“既然是女娘先看上的,那女娘先开价吧。” 乔芸双手紧张地互相捏着,目露窘迫,脸上微微发烫。 “我,我还没那么多银子,但我已经在努力攒银子了。” 瞿杳忽然笑了:“银楼掌柜的什么时候做起善事了,这是要一直等着女娘攒够银子” 乔芸咬了咬嘴唇,似乎是被瞿杳说的话打击到了。 乔芸仰起倔强的小脸:“我一定会凭我自己攒够银子的。” 瞿杳:“那就等你攒够了银子再来买呗。” 掌柜的在琢磨:“呃…” 有生意做,他自然想做了。 坏就坏在那女娘背后是有人护的,曾三令五申他要留着这璎珞,不许卖出去,留着那女娘来买。 可那位女娘每次来都只是盯着璎珞看,每次问她要不要买下,她只是红着脸摇头。 瞿杳对着掌柜:“你到底做不做这笔买卖” 掌柜的看了看沈桃言,这位是聂府二少夫人,要是那背后人问起,也有说辞。 于是,他一咬牙:“客官,这边请。” 乔芸小脸一白:“可是掌柜的,你不是答应我,会等我攒够银子的么” 掌柜的:“小娘子,不好意思了,我们总是要做买卖的,你就别为难我们小本生意了。” 乔芸眼里有了些难堪,洇出了些许水光,似乎要哭了。 沈桃言不解,不过是一串璎珞,聂宵不应当买不起吧。 既然乔芸那么喜欢,聂宵为何不买下送与她,等乔芸自己攒银子,那得攒到猴年马月。 那璎珞最后还是被瞿杳买下了。 乔芸红着眼眶看着两人。 瞿杳:“你也别怪我夺人所爱,买卖本来就是这样的,阿桃,我们走吧。” 沈桃言点了点头。 乔芸掐紧了手心,紧紧盯着沈桃言和瞿杳离去的背影,目光尤其落在沈桃言身上。 既然已经出来了,趁着天色还早,沈桃言顺道回了一趟沈府。 方才遇到乔芸,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逃离了,她不想让自己变得更悲哀,必须要快些离开聂府。 她的爹娘见到她,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 沈云岳睨她一眼:“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回来了” 沈桃言:“我回来是有一事儿要与爹娘商议。” 沈明珠像只欢快的小雀儿飞了进来。 对着沈桃言冷淡的沉云岳和殷盈一下子露出了疼爱的笑。 殷盈捏了捏沈明珠的鼻头:“又跑哪里玩儿去了” 沈明珠依偎在殷盈的身上,叽叽喳喳说着趣事。 母女俩亲昵的样子,令沈桃言心头一酸,随后她又在心里抚慰自己。 别难受了,不是已经习惯了么。 沈云岳好歹还记得沈桃言在:“好啦好啦,先别说这些了,珠儿,你姐姐回来了。” 沈明珠仿佛这才看到沈桃言:“呀,姐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殷盈搂着沈明珠,对着沈桃言道:“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吧。” 沈桃言:“我…” 她捏紧了手指,要说和离的话,还是要不少勇气的。 沈云岳:“吞吞吐吐的,到底什么事情,难不成你在聂家做了什么错事!” 殷盈皱起眉头:“若是这样,你回来找我们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回去向人请罪。” 沈桃言难得直视两人:“爹娘为何会这么想,我没有做错事。” 沈云岳:“那你回来做什么” 聂府在这洪都可是相当有地位的,得罪不得。 聂宵的爹聂渊是洪都知州,兄长聂珩更厉害,是江南西路的转运使。 沈桃言:“我想要和离。” 沈云岳猛的拍桌而起:“什么!” 殷盈也站了起身:“沈桃言,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沈明珠也愣住了:“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叠珠:“夫人,老爷,二姑娘,少夫人没说胡话,你们都不知道少夫人在聂府受了…” 沈云岳大喝一声:“你给我闭嘴,不知规矩,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么!” 沈明珠忽然哭了起来:“姐姐,你怎么能这样!” 殷盈脸色难看地指责沈桃言:“沈桃言,你知不知道珠儿待嫁,你是想毁了她么!” 沈云岳更是指着沈桃言骂:“我看你是犯癔症了,说出这样的孽障话来。” 他们完全不打算听沈桃言和离的理由。 沈桃言:“我和离是因为…” 沈云岳气得拿起桌面上的茶杯砸在了沈桃言的脚边。 “我不管你是什么理由,想和离,你想都不要想,沈桃言,我告诉你,你死也要死在聂府。” 沈桃言的心和浑身的血,瞬间宛如扔进了结了冰的寒潭里,冷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