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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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松了口气，小口小口地吞咽着，余光却瞥见奥维尔正抱臂站在一旁，目光晦暗不明地审视着她。 宋小小立刻绷紧脊背，加快了进食速度。 得乖一点。 她想。 至少在学会这里的语言之前，绝不能惹怒他。 奥维尔觉得如果眼前的场景不是在做梦的话那么就是他的幻觉，为什么一个人类宠物会自己拿着勺子吃东西 还是说现在的宠物都是这样的 奥维尔正准备掏出终端搜索人类宠物自主进食的相关信息，腕间的通讯器突兀地震动起来，光幕展开，一条来自好友萨的讯息以极其微弱的亮度闪烁着，仿佛发送者生怕惊动什么似的： 【那个...奥维尔...你...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这里...很安静...太安静了...就是...如果你不忙的话...】 文字后面跟着三个越缩越小的触手，最后那个已经小得快看不见了。 讯息末尾还有个被匆忙撤回的“[能不能]”字样，显然这位社恐的章鱼朋友在发出请求前就后悔了。 奥维尔想到萨的状况无声的叹了口气，随手回复：“快了。” 思考被打断，奥维尔也没有心思再探究一个宠物该怎么吃饭了，他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我去处理事情，你留在这里，不要捣乱。” 奥维尔在进入自己办公舱时最后提醒一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面前的宠物听不懂他的话，但还是想这么说一句，这难道就是宠物后遗症不成 当奥维尔的办公舱门完全闭合后，整个房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宋小小竖起耳朵，确认舱内没有传来任何动静后，终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先是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地来到入口处。 金属门光滑如镜，没有任何把手或锁孔，只在右侧嵌着一块巴掌大的生物识别面板。她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面板立刻亮起红光，发出冰冷的机械音：【未授权访问】。 “啧，连个猫眼都没有...” 宋小小撇撇嘴，转身开始打量这个对她来说宛如外星博物馆的房间。 挑高的星际厨房，陈列着舰队模型的展示舱，悬浮的流体力学沙发，穿梭忙碌的家政机械人...... 当宋小小好奇地触碰料理台时，台面突然亮起操作界面，显示出一系列复杂的选项。她慌忙缩回手，界面又立即暗了下去。 算了，她还是不乱动了，万一把这些高科技搞坏了，惹这个兽人的气就不好了。 暂且就这么称呼他吧，长着一个豹耳朵，那是豹耳吧，长的和猫一样，不过看着那条粗壮的尾巴，宋小小觉得那就不是一只温顺的猫。 宋小小摸了摸肚子，她明明只吃了几口那个膏体状食物竟然就有明显的饱腹感，对于吃两大碗米饭才饱的人来说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 吃饱喝足，宋小小微微打了个哈欠，不知道时间，现在恐怕已经到了休息的时刻了吧，宋小小看了一眼奥维尔所在的紧紧闭合的舱门，就躺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奥维尔处理完公务已是深夜，刚出舱，就发现小宠物并没有按照自己的设想安分的躺在她的休息舱里，而是睡在了他的沙发上。 娇小身躯蜷作一团，脊背紧贴沙发内壁，睡姿防备如惊弓之鸟，看上去无端惹人怜爱。 奥维尔也知道自己让她主动去窝里睡觉确实是强人所难。 但是哪有宠物睡客厅里面的呢，奥维尔上前，单手扣住她后颈，少女温热的肌肤让他掌心微颤。这个人类...体温竟比兽人高出3.2度。 没有将她叫醒，而是直接走到了给她准备的临时休眠仓内，将她丢进去睡觉了。 然后自己回了卧室，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得赶紧休息才行。 翌日晨，宋小小自然苏醒，只觉倦意全部褪去，变得精神抖擞起来。 睁眼却见自己浸在透明维生舱内，蓝色营养液温柔裹覆全身，非但无窒息之苦，反令每个毛孔都舒展欢欣。 但作为陆地生物的本能仍在抗拒这种“床榻”。舱内除流动的液体，仅有一颗指令按钮。 她试探性轻触，舱门应声滑开，宋小小迫不及待跃出。 她还没站稳，旁边一道颀长的身影就递给她了昨天那样的营养膏，还有一袋饼干模样的东西。 奥维尔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本来正打算叫醒这个宠物，万幸她自己醒来了。 “既然醒了，就走吧。东西可以路上吃。” 奥维尔说着，拿起旁边的牵引绳套在了宋小小的脑袋上。像个紧箍咒一般。 这东西是这么用的吗，奥维尔看着宠物被挡住的大半张脸有点疑惑了。 算了，等到了家他在看看查查宠物该如何养吧，别他的计划还没有实施，这个娇弱的宠物就被自己给养死了。 宋小小拿着两样食物，还没开吃，就被一个紧箍咒给套上了额头。 那是一个柔软材质制成的牵引绳，牵引绳那端有个按钮，只要按一下，牵引绳就会自动解除，宋小小看似目不斜视，实则早已经观察到了解决办法，她尝试着把东西拿了下来，奥维尔又重新给她戴上了，如此反复三次，奥维尔无奈解释： “这个必须带着，不然你被当做流浪宠物抓走，或者被治安官处理了可不管我的事了。” 牵引绳那头的人还拽了拽，试了试力度，宋小小觉得如果被拴的人不是自己，她高低都会笑两声的。 看来这个是必须要戴着了，宋小小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刚才和她说了一通，肯定是在警告她的，比如不听话就揍你之类的。 识时务的宋小小当下就放弃了挣扎，随便他弄好了，反正不是什么威胁性命的事。 在没学会语言之前，她还是保持沉默好了，而且看这架势这人是要带她出去 难道这里流行早上带宠物散步而不是傍晚。 宋小小眺望舷窗外，各类飞行器已在晴空织就交通网络。 奥维尔牵引着她降抵酒店底层，奢华飞行器已静候多时。 当宋小小再度直面天穹，心脏猛然抽紧。 塔罗斯星的双月正悬于天幕，一银一蓝，如同两枚冰冷的瞳孔凝视着大地。更远处，巨大的气态行星横贯天际，赤红色的风暴旋涡中不时闪过飞船的航行灯。 近处，无数悬浮车在千米高空划出霓虹色的轨迹，交织成一张流动的光网。 几艘观光艇正缓缓游过，透明的生态舱里隐约可见兽人贵族举杯的身影。 而在她们上方，联邦空间站中底部垂落的传输带正将货物传送到地面，并装入货运飞船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