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拍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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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水珠顺着发梢滑入衣领，宋小小猛地打了个寒颤。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正穿着全套棉质衣服泡过水，白色t恤此刻透明地贴在身上。 更要命的是，她居然忘了最基本的常识：游泳前应该换泳衣！ “艾米莉”温斯顿的犬耳突然凑到眼前，湿漉漉的鼻尖几乎碰到她的脸颊，“你在听我说话吗” 宋小小摇头，发梢甩出的水珠溅在温斯顿鼻梁上。兽人这才注意到她发青的指尖和微微发抖的肩膀，蓝色瞳孔骤然收缩。 “糟了！”温斯顿的尾巴啪地拍打水面，“虽然恒温系统维持在36.8度...”他自言自语地换算着人类适宜温度，突然弯腰将宋小小打横抱起，“得马上给你换衣服！” 宋小小还来不及抗议，就被毛茸茸的手臂托着穿过草坪。夜风拂过湿衣服，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穿那件羞耻的豹纹睡衣时，温斯顿已经用肩膀顶开一扇磨砂玻璃门。 更衣室内光线明亮得刺眼。四壁挂满各式衣物，从运动套装到休闲连衣裙应有尽有，尺码清一色偏小——显然是专门为人类准备的。宋小小刚被放在长凳上，就见温斯顿的爪子伸向她的衣扣。 “等等！”她在心里尖叫，身体本能地后仰。可温斯顿动作更快，带着肉垫的爪子已经勾住她后领。粗糙的指甲不经意刮过颈后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别怕别怕，”温斯顿的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嘴里哼着走调的小曲，但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艾米莉！”温斯顿突然用爪子猛拍自己毛茸茸的脑门，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我真是个粗心的笨蛋！”他的尾巴焦虑地左右甩动，在瓷砖地上刮出刺啦刺啦的声响，“迪恩特别叮嘱过要保证你的作息规律，九点前必须入睡，可现在——” 犬科兽人急得在原地转了个圈，制服下摆还在滴水。他看了眼墙上的全息时钟，耳朵紧张地抖了抖：“还要去下一个地点呢！” 说着他急急忙忙的靠近宋小小，“马上就好...”他灵活地用指甲挑开第一颗纽扣，露出宋小小锁骨处的一颗小痣。 宋小小急中生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她蜷缩成一团，边咳边往长凳另一端蠕动 趁温斯顿愣神的功夫，她一把抓过最近的浴巾裹住自己，发出幼犬般的呜咽声。 “啊...我懂了。”温斯顿的耳朵突然竖得笔直，爪子尴尬地悬在半空，“你们原生人类...有羞耻心对不对” 他转身在衣柜里翻找，尾巴不安地左右摆动，“巴克说过这个...但我以为只有成熟期才会...” 宋小小趁机躲到更衣帘后面，透过缝隙看见温斯顿正用终端查询着什么，犬耳时不时抖动两下。 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套浅蓝色连衣裙从帘子下方推进来。 “我不看。”温斯顿的声音闷闷的，还伴随着布料摩擦声——他居然真的用爪子捂住了眼睛！只是那岔开的指缝和依然竖立的耳朵暴露了主人旺盛的好奇心。 宋小小飞速换上干衣服。纯棉面料带着阳光的味道，意外地合身。当她掀开帘子时，正对上温斯顿偷瞄的视线。 兽人立刻假装在研究天花板，吹着不成调的口哨。 宋小小抽了抽嘴角，不打算计较了，刚才真是吓死她了！ “九点前要睡觉...”温斯顿小声重复着纪律，尾巴尖却愉快地勾起，“现在，该去下个地点了！”他突然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掏出一个烘干机，“不过首先——” 嗡嗡的暖风声中，宋小小的发丝被温柔地撩起。 温斯顿的动作笨拙却小心，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 暖风机的余温还留在发梢，宋小小感觉头皮被梳齿轻轻刮过的触感仍未消散。温斯顿的梳毛技术意外地娴熟。 他先用宽齿梳通开打结的发尾，再用细梳一缕缕整理，最后居然还用爪子蘸了点香波，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 “完美！”温斯顿突然凑近，毛茸茸的鼻尖距离她的脸颊只有寸许。 他深蓝色的瞳孔里映出她的倒影，犬科动物特有的湿润黑鼻子抽动着嗅了嗅：“现在你是整个基地最漂亮的人类了！” 还没等宋小小反应过来，就被推入一个圆形玻璃穹顶房间。 几个鹅绒填充的榻榻米错落摆放，旁边散落着各种益智玩具——九连环、华容道，还有那个她刚拿起的三阶魔方。 “咔嚓！” 突如其来的快门声吓得宋小小手一抖，魔方差点脱手。 她抬眼看见温斯顿正举着终端，犬耳兴奋地支棱着，尾巴在身后扫出扇形残影。 “对对对就这个姿势！”兽人的爪子激动得发抖，他单膝跪地变换角度，制服裤腿沾上草屑也浑然不觉。 宋小小下意识挺直腰背。指腹摩挲着魔方光滑的棱面，她故意放慢转动速度——既显得自然，又能确保每个面都朝向镜头。当魔方最后一格归位时，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艾米莉！看这里！”温斯顿突然高声喊道。 条件反射抬头的瞬间，她看见兽人尾巴炸毛的滑稽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小虎牙。 快门声立刻暴雨般响起，温斯顿的爪子快要在屏幕上擦出火花。 “这张绝了！”温斯顿低头检视成果，毛茸茸的指尖划过全息投影。 画面中的女孩笼罩在月光里，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指尖还停留在魔方完成的最后一刻。 他快速划开通讯界面，选中几张照片甩进对话框：[照片x6]配文后面跟着三个闪烁的感叹号： ［迪恩，艾米莉的照片已经好了，这几张不错了，够你交差了吧要不要再来几张艾米莉真是太——］ 消息还没编辑完，对方回复已经弹出： ［当然可以，我相信奥维尔上将会想要知道艾米莉在星辉的生活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