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沁血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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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当空，正是厮杀的好时候。 牛背选择的地方还是有他的考虑的。 左边是断断续续的矮崖，右边是湿地，都是不适合大规模骑兵通行的道路。 只有中间适合，地形平坦，而且土地承载力足够。 想要绕后，那得几十里。 所以，正有正面刚是最直接。 攻击由草原一方发起。 其实他们最好的攻击方式是偷袭，只可惜碰到开挂的选手，他们的行动早就被看破。 他们想偷袭的小股部队早就已经葬身大草原了。 所以他们现在不得不正面硬刚。 “不知道此战过后还剩多少儿郎。” 一个首领不禁感慨嘘嘘。 “死多少儿郎也要打，而且要打赢，打不赢，我们就只能另投他人，只能做人下人。” 旁边的另一个首领冷酷道。 “每次中原强盛了，那就是草原的灾难，我们已经被中原人欺压很久了。” “没错，曾经我们草原威压中原人几十年，但现在反过来被他们欺压了上百年。” “……” 一群首领在进行战前的最后准备，用聊天舒缓紧张的情绪。 “呜～” 战争的号角吹响了。 所有的草原人全部上马，做好冲锋准备。 前面的经验告诉他们，小股冲锋只会送菜。 他们必须像海浪一般以排山倒海之势直接将这群汉人恶魔淹没，才有胜算。 俗话说人数过万，无边无际。 这些草原骑兵像天边的乌云缓缓向汉人盖来。 他们骑着马刚开始只是缓步前行，然后逐渐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奔跑起来。 如雷点般的马蹄声都散乱逐渐归为统一。 就像鼓锥猛烈的敲击鼓面，声音轰隆作响，仿佛天边的春雷。 “嚯～” 汉人这边，一个指挥官突然由丹田之气发出一声号令。 这个声音穿过“雷声”清晰的传递到每个汉军的耳中。 “嚯～” 这是全军对他的回应，前面的陌刀军顿时摆出战斗姿势，面对越来越近的草原骑兵屏气凝神，进入作战状态。 “咻咻咻～” 首先发动攻击的是汉军的弓箭。 陌刀军后面的弓箭手直接向天空射出箭矢，天空顿时多了一片“乌云”，随后无数根长箭由空中落下，落入正在冲击的草原骑兵阵式当中。 “啊啊啊～” 不知道多少草原骑兵中箭落马，发出最后的惨叫声，整齐的阵线被清空了一片。 汉人的弓箭射程比草原的本来就远，更何况是开挂的。 弓箭手在这的作用有三个，摧锋，滞敌，阻隔。 打断敌军的气势。 削减敌军的力量。 阻隔敌军的支援。 临阵三矢，看似不显眼，但是作用很大。 十成战斗力少说也会被削减三成。 幸运躲过箭雨洗礼的草原骑兵，掏出他们的弓箭向前方射击。 “当当当” 这是他们的见识击中盔甲的声音。 只可惜就连面甲都无法破防。 因为草原铁器匮乏，所以他们的箭头有石头做的，也有骨头做的，只有少数是铁制箭头。 但不管是什么箭头，都无法攻破明光铠的防御。 他们往往只是来得及射出一箭，就冲到了那群明晃晃的汉军面前。 随后草原骑兵迎来了如山般的陌刀阵。 那个情形用什么语言来描写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一个词--人马具碎。 草原骑兵就像大海的波涛，那陌刀军就是劈波斩浪的礁石。 双方的交战很激烈，但这种激烈是一边倒的。 所有的陌刀军就像一台精密的机器，第一排发出攻击，第二排就跟上，然后就是第三排。 如此循环往复，很形象的表现出史书上的记载--如墙推进。 草原骑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战场上想的最多的声音就是砍肉的噗嗤噗嗤声。 踩着草原骑兵残缺的尸体，陌刀军以一个缓慢但坚定的姿态前进。 几十斤重的陌刀在他们手上不断的上下翻飞，仿佛不知疲倦。 弓箭手不断射出的箭矢让草原骑兵形成不了最密集的攻击，让陌刀军从容斩杀眼前的敌人。 草原骑兵的人马尸体，鲜血将大地染红，渗透进土里、水里。 啊，来年这个地方的草一定很茂盛。 在战场后方的草原人首领们面如土色。 他们想过战场会很惨烈。 但是没想过会这样惨烈。 而且还是单方面的惨烈。 “一汉当五胡。” 这句话他们也是承认的。 但在他们的想象当中山王五倍应该能在汉人身上撕下一块肉。 但现在看来这个说法似乎太保守了点。 眼前的恶魔像，砍瓜切菜般击杀他们的儿郎。 儿郎们损失惨重，但所取得的战果却是几乎为零。 但是他们不敢下令撤退。 因为那样做草原骑兵只怕会彻底崩溃。 他们只能寄希望于这群汉人恶魔只是一时之勇，草原勇士最终用几倍的伤亡代价拿下他们。 只可惜他们不知道，这是一群开挂的人，只会越战越勇。 草原人的所有首领从开始的振奋，到后来的震惊，再到最后的麻木。 他们看着源源不断的草原儿郎奋勇向前，然后在那如一堵墙缓慢推进的汉人手上不断倒下。 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或者说他们能做，但是不敢做。 是的，他们可以撤退。 但是这就是他们的家门口，他们还能撤退到哪 草原的生存法则很简单，没有地盘就只能沦为别人的附庸。 “要后攻击的部队有没有消息” 临时大首领沙哑声音问道。 “没有，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 一个手下回答。 “该出现的时候没有出现，那么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做了逃兵，二就是他们被消灭了。” “要不再等等吧也许他们只是绕远了点。” “不用了，等不到了，以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这些汉人能够准确找到我们的部落，现在我终于懂了。” 临时大头领抬头看向天空，那里有一个黑点在盘旋。 “我以为只有草原上那些大部落才会有人训练神鹰当做眼睛，没想到这群汉人也能够这样。” “首领是说天上那只神鹰是汉人的眼睛” “是啊，我们输的不冤，本该是我们草原人的优势，现在却被他们学到手了。以前我们总是觉得偷学到汉人的技术而沾沾自喜却不曾想过汉人也可以学我们的东西。” “各位首领，逃吧，能逃多少是多少，我看他们的骑兵也不多，分开逃应该能逃很多人。” “大首领的意思是让我们做逃兵” “不，我是让你们把消息带给那些大部落，有一群汉人用我们的东西打败我们，这是草原最严重的危机，希望那些大部落能够将这个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 “大首领怎么不自己去” “因为我要陪儿郎们战斗。” 临时大首领说完，摧动胯下骏马，向战场走去。 留下一群首领面面相觑。 随后一些首领也跟上临时大首领走向战场。 原地还留下一部分首领。 “走吧，分开走，不要辜负大首领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