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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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在玻璃幕墙上蜿蜒成扭曲的蛇形，苏悦蜷在安全屋转椅上，指尖捻着半片浸透樱花香气的糖纸。 在碎纸机的轰隆声中，陆寒把热可可推到她手边，“萌萌的童话书页码对应鞋印位置，明早就能拿到痕检报告。” “嘘——”她突然踮起脚贴在防弹玻璃上，鼻尖蹭到的水雾显露出会议室方向三点钟的监控死角，“陈助理该到财务部了。” 三小时前，她亲手将伪造的辞职信塞进碎纸机，却在闸口卡了半张印着陆氏公章的信笺。 此刻那抹残红正躺在苏浩的西装内袋，随着他拍在苏父面前的动作簌簌作响。 “小妹都认罪了！”苏浩扯松领带，金丝眼镜滑到鼻尖，“要不是林婉发现她偷改药品数据......” 林婉适时举起u盘，梨花烫的发梢扫过苏父的手背：“伯父，这是陆氏新药的核心参数备份。”她没注意到u盘接口处沾着星点草莓糖霜，在投影仪蓝光下正诡异地膨胀成陆氏标志。 顶楼会议室突然涌入十二位股东时，苏悦正在茶水间叠千纸鹤。 她哼着胎教音乐调的《小星星》，把陆寒的领带夹别进碎冰机。 当林婉踩着十厘米红底鞋撞开玻璃门时，千纸鹤翅膀恰好掠过她装着窃听器的珍珠手包。 “诸位请看大屏幕！”苏浩解开三颗衬衫扣子，投影蓝光将他脖颈处的抓痕照得发紫，“这就是苏悦篡改的......” 画面突然跳转为母婴室监控。 林婉上周三戴着医用手套往水杯滴透明液体的画面，正与二十倍速播放的遗嘱建模图重叠。 苏悦揉着哭红的鼻尖缩在角落，手里攥着的草莓发绳突然绷断，滚落的碎钻正巧卡住投影仪开关。 陆寒就在这时推门而入，西装下摆还沾着露台的山茶花瓣。 “苏总不妨解释下，为何您保险柜第三层藏着镇静剂配方”他指尖轻点平板，萌萌用蜡笔圈出的童话书页码在屏幕上炸开成dna图谱。 苏悦突然从碎纸机后探出头，发顶翘着根呆毛：“哥哥说过保险柜密码是妈妈生日呀。”她摸出颗草莓糖，糖纸折射出的光斑在遗嘱签名处拼出苏浩的指纹。 林婉的高跟鞋跟“咔”地断裂在静默中。 她扑向主控台时，苏悦正巧按下胎心监护仪的播放键。 在强节奏的心跳声里，通风口突然飘出沾着樱花香气的碎纸——正是她半小时前亲手喂进碎纸机的“罪证”。 “等等！”苏父突然撑着红木桌起身，腕间沉香手串撞在陈助理递上的密封袋上。 袋中山茶花根系缠着微型传感器，在中央空调出风口喷出苏浩与境外药厂的对话录音。 苏悦踮脚去够陆寒的领带，声音还带着奶糖般的黏糊：“寒哥，萌萌说想用碎钻贴小美人鱼尾巴......”她突然踉跄着撞开消防警铃，飞出去的草莓糖正巧黏住苏浩想要销毁的平板。 警报红光里，最后一块完整监控画面定格在林婉珍珠手包裂开的瞬间——三十七颗东珠正滚成陆氏股票代码，而她藏在包底的亲子鉴定报告封面，正缓缓渗出与鞋印同款的淡紫色水渍。 （正文续） “够了！”苏父的咆哮震得水晶吊灯都在晃动。 他抓起那袋缠着山茶根系的传感器，浑浊的双眼在dna图谱和遗嘱建模图之间来回扫视。 沉香手串的流苏勾住了林婉的梨花卷，扯下三缕染成蜜糖棕的发丝。 苏浩踉跄着扶住投影幕布，屏幕里以二十倍速播放的遗嘱建模突然跳出红色警告——正是他上周偷偷替换的镇静剂配方参数。 陆寒指尖划过平板，萌萌用粉色蜡笔圈住的页码突然放大成苏母的电子签名，与苏浩电脑里的篡改记录完全吻合。 “父亲您听我解释……”苏浩伸手要抢传感器，腕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声。 陈助理适时亮出平板，萌萌画的小美人鱼尾巴正闪着碎钻光芒，每片鳞片都对应着苏氏集团近三个月的异常资金流向。 苏悦踮脚去够消防栓旁的樱花糖罐，马尾辫扫过陆寒染着山茶香的下巴：“哥哥总说妈妈喜欢山茶花。”她故意碰倒糖罐，五十三颗樱花糖滚向苏父脚边，在阳光折射下拼出境外药厂的经纬度坐标。 林婉的高跟鞋陷进地毯破洞里，珍珠手包突然自动播放录音：“……等老头子中风后……”她自己的声音在会议室环绕立体声里格外清晰。 股东们齐刷刷后退半步，仿佛她领口别着的紫罗兰胸针会喷出毒雾。 苏父突然剧烈咳嗽，沉香手串的莲花扣“咔嗒”弹开，露出藏在珠串里的微型存储器。 陆寒用领带夹轻轻一划，萌萌三岁时画的生日贺卡投影在空中——歪歪扭扭的“爷爷”两个字，正压在苏浩篡改的遗嘱签名上。 “滚出去！”苏父抓起红木镇纸砸向苏浩，镇纸底部的防伪芯片突然亮起蓝光，在墙面投射出苏氏集团正门监控画面——昨天凌晨三点，苏浩正用林婉的珍珠手包卡住防火门。 苏悦突然小声啜泣，胎心监护仪的心跳声变成急促的鼓点。 她蜷进陆寒的风衣里，袖口露出的草莓创可贴边缘，隐约可见苏浩保险柜密码的拓印纹路。 陈助理适时递上热毛巾，蒸汽熏开了会议桌夹层——二十封未拆的亲子鉴定报告正泛着淡紫色荧光。 “从今天起，暂停苏浩所有职务。”苏父扯松领带，苍老的手掌重重按在苏悦肩头。 她发间的草莓香气突然变得清冽，混着碎纸机里飘出的樱花残屑，在空调出风口凝成小小彩虹。 林婉的珍珠项链突然崩裂，东珠滚进碎冰机与千纸鹤一起翻滚。 苏浩拽着她后退时，西装后摆粘上了苏悦提前抹在椅背的荧光涂料，在安全通道监控里拖出长长的彗星尾迹。 窗外暴雨不知何时停了，苏悦把玩着萌萌落在她口袋的蜡笔头，在会议纪要背面画了只戴金丝眼镜的乌龟。 陆寒的袖扣映出安全通道最后画面——苏浩正用林婉的手机发送加密邮件，收件人头像是一朵褪色的紫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