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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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是和他送给李北渔那个挂件一样的,不过要比李北渔那个要大一些,尾鳍的蓝钻比雌鲸的暗些。 两个挂件是一对,李北渔不知道他买的是一对的。 买的时候还专门转头看了她,发现她注意力没在自己身上,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有他动手脚的机会。 他把挂件塞进大衣口袋。 嘴角勾起一抹笑。 除夕夜这天。 周家李家已经说好今年一起吃饭。 原来两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因为两个小孩在一起读书,蒋君丽和慕如霜两个人也熟悉起来。 两位夫人打算一起吃饭,两位妻管严丈夫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北渔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被蒋君丽骂了:“大过年穿什么黑色的啊,我给你买了件红色的,我拿给你穿,把这件换下来。” 说着,蒋君丽就上手扒李北渔的衣服。 李衍成也穿了件黑色羽绒服,被李北渔看见,控诉:“为什么爸能穿,我不能穿。” “你爸是老头,穿黑色老成些。”扒完李北渔的衣服,她拿出公司做的最新款红色羽绒服出来。 当红色一角显露出来时,李北渔眉头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上。 蒋君丽拿出来一看,脸上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李北渔有些无语:“妈,你不觉得红色穿在我身上更显老吗” 蒋君丽把红色羽绒服塞到李衍成怀里,又要动手扒李北渔的衣服,边动手边说:“你这丫头这么不听话呢谁家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黑色衣服啊。” 李北渔边躲边犟嘴:“得了吧,你管天管地还管我过年穿什么衣服,我就喜欢穿黑色的,我不仅穿黑色,我还穿白色。” 蒋君丽闻言,停下来,细长的手指指着李北渔,气得话都说不清:“你...你...我明天就把你一衣柜的黑色衣服全部丢了!” 李北渔挑眉,刚想说话,后脑勺就传来一阵轻微痛感。 她捂着后脑勺回头,面无表情盯着始作俑者。 李承宇已经二十一岁了,但还是孩子心性。 打完人后,他立马转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李北渔看他的时候,假装诧异:“干什么用这种眼神把我盯着,又不是我让你穿那个大红棉袄的。” 李北渔冷笑一声:“得了吧,这件羽绒服是你公司新品吧,你自己不穿反而窜托妈让我穿。” “哎,没证据不要胡说八道啊。”李承宇立马反驳。 李北渔直接转头不理他。 “行了,该走了。”老夫人从里屋走出来。 老夫人为了图喜庆,穿了件红色棉袄。 李衍成和李承宇父子俩提着带给周家的礼物,李北渔扶着老夫人,蒋君丽在一旁打着伞,一家人朝周家方向走去。 这边,周家。 慕如霜正在思考怎么给李家两个小辈红包。 周博友换好衣服出来,看自家老婆手里拿出两个红包正在思考人生。 “怎么了”周博友坐在她旁边,揽过她的肩膀,细声问。 慕如霜叹口气:“我在想怎么给红包。” 周博文拿过一个厚厚一叠的红包,打开瞥了一眼,看清楚立马的数额,微微挑眉:“一万零一,这个红包是给李家小女儿的吧,你这红包是给周南川求亲的吧” 慕如霜转头看他,一本正经:“你不觉得两个孩子很配吗” 周博友:“那你也要看看李家女儿同不同意,你这一万一的红包过去,只要不是个傻子也能明白这是万里挑一的意义。” 慕如霜叹口气,“算了,就8888吧,图个吉利吧。” 周博友也准备了两个红包。 周南川房间。 他也是一身黑色羽绒服,手里同样拿着一叠厚厚的红包,看数量不少。 慕如霜来敲门,让他准备好了就出去接人。 周南川把红包塞进兜里,就出了门。 除夕的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周宅四合院的灰瓦上。 朱漆大门虚掩着,门环上的铜兽在廊灯底下泛着冷光,门内却听不见寻常人家的喧闹,只有佣人轻手轻脚走动时,布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 李承宇从后面拍了下她的背,和妹妹的冷淡截然不同,“周家那小子跟你一个德性,你两个是同龄人,待会儿你可别杵着跟两尊冰雕似的。” 李北渔挑眉,没说话。 李衍成一家人刚到,周博友一家已经立在垂花门边。 两人隔着三步远颔首。 “来了。” “打扰。” 声音里听不出除夕的热络,倒像是商务会谈前的照面。 两人并肩往里走,肩膀间距始终保持在一拳,像用尺子量过。 蒋君丽跟在丈夫身后,米白色羊绒大衣熨得笔挺,手里的锦盒包装极简,是给周老夫人的贺礼,她对迎出来的慕如霜微微屈膝,“慕妹,费心了。” 慕如霜穿着月白暗纹旗袍,领口别枚翡翠胸针,笑起来,“已经备好了菜,就等你们了。” 李老夫人被李承宇扶着,雪天,蒋君丽让老太太拿了个根拐杖,拐杖头叩在青石板上,笃笃两声。 周老爷子正坐在正屋太师椅上喝茶,听见动静,抬眼,目光在李老夫人银白的鬓发上落了落,“还以为你今年要守着你那株蜡梅。” “你这院子的红梅开得好,来讨杯茶喝。”李老夫人在对面椅子坐下,佣人刚要接过她的披肩,被她抬手止住,“不用。” 李北渔是最后一个进门的,站在巷口,黑色羽绒服的拉链拉到顶,只露出双眼睛,睫毛上沾了点白霜,像落了片细雪。 周南川正站在石阶上,他穿件黑色羽绒服,手抄在口袋里,背影被门楣上的灯笼照得半明半暗。 看见她时,他没动,只是目光越过青石板路,稳稳落在她脸上。 只是看见她时,眼眸中的神色亮了几分,眸底藏着只有她能看见的暖意。 两人之间隔着七八米的距离,风把说话声吹得七零八落,谁都没开口。 李北渔的手指在口袋里蜷了蜷,她看见周南川的喉结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被他硬生生止住话头。 她抬脚往前走,靴子踩在结了薄冰的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耳尖有点红,大概是站在风口等了会儿。 两人并肩朝里面走。 距离离得挺近的,连张纸都插不进来了。 周南川双手插在口袋里,指尖却在布料下蜷了蜷。 好半响周南川才开口说话:“你冷不冷” “还行吧。”李北渔说。 然后两人又没话头了。 还有两步远时,周南川的手终于从口袋里抽出来了。 骨节分明的手悬在半空,没敢往前伸,就僵在外面。 李北渔忽然笑了,很轻的一声,被风卷着送过去。 在他愣神之间,李北渔伸出手,不动声色地去牵周南川的手。 她的手很凉,指尖却在他触碰到的瞬间,猛地一颤,这种凉意一点点地从他的手背往上蔓延,直到他的耳尖变得通红。 周南川低头,正好看见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纤细,却很用力。 他喉间滚出个模糊的音节,反手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指尖揣进自己大衣口袋里。 “冷死了。”他嘟囔了句,声音有点闷,却没松开。 李北渔任由他握着,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她抬头,看见周南川的耳尖红得厉害,比门口的灯笼还艳。 “走了,进去了。”她拽了拽他的手。 周南川“嗯”了一声,牵着她往院里走。 经过影壁时,李北渔飞快地松开手,恢复成那副冷淡模样。 周南川反应过来,脸上变成没什么表情的高冷样。 门内传来周老爷子的咳嗽声,混着李老夫人说话声。 慕如霜端着果盘从正屋出来,月白色旗袍衬得她气质温润,看见李北渔时眼睛亮了亮:“北渔又长高了,快进来暖手。” 周博友把客人迎进来就去厨房待着,就连李衍成也被蒋君丽赶去厨房帮忙。 蒋君丽和慕如霜说着最近公司的事。 李承宇大过年还在打电话处理公司的事。 李北渔弯腰换鞋子,周南川从旁边鞋柜给她拿了双新的,然后也去了厨房。 李北渔坐在蒋君丽旁边,低头刷手机。 家里佣人已经放假回家,一桌菜是周博友和周南川准备的。 “南川很勤快啊。”蒋君丽笑着开口。 慕如霜摆摆手:“男孩子不学着做菜,以后找不到老婆的。” 半个小时后,全部菜已经弄好。 两位老人家坐在主位。 父母们坐两边,李北渔挨着他哥坐,周南川很自然地挨着李北渔坐下。 两家人刚好一桌子。 桌上已经摆好了冷盘。 “北渔,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慕如霜笑着问,目光落在李北渔身上。 李北渔刚端起茶杯,闻言顿了顿,声音没什么起伏:“还行。” “听说这次北渔考了年级第一,把南川挤下去了”周博友笑了笑。 慕如霜嘲笑周南川:“那可不,而且我听说川川在七中当了一年的第一,结果北渔一转过去,就把川川给挤下去,而且这半学期都没把第一给拿回来。” 闻言,周南川神情一僵。 李北渔弯唇,无声地笑了笑。 蒋君丽笑:“运气而已,南川这成绩也很好,北渔这孩子只会动点脑子而已。” 李衍成没说话,只端起酒杯和周博友碰了碰,两个男人相视一笑,眼底都带着点无奈。 上菜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吃到一半,李承宇突然提议:“要不咱喝一杯” 他说着就要去拿白酒,被蒋君丽按住了:“你弟弟妹妹还在呢,喝什么酒。” “我们又不碍事。”李北渔突然开口,说完自己都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接话。 周南川抬眼看她,嘴角似乎勾了下,快得像错觉:“确实不碍事。” 周博友把酒瓶递过去:“少喝点,意思意思就行。” 李承宇先给李衍成和周博文倒了杯,又给自己倒了杯,刚想给周南川倒时,突然想起来,周南川还没成年,硬生生止住动作。 周博友倒是不在意:“没事,他自己倒就行。” 李承宇把酒瓶给周南川。 周南川接住,给自己倒了小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