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破解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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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裹着冰碴撞在桥墩上，林如风张开五指任由夜风穿透指缝。 那些被冰纹吞噬的手机残片正在掌心重组，甲骨文的"李"字裂纹里渗出暗红色光芒——这是前世苏晚晴用血系异能教他的追踪术。 "原来你在这里。" 冰蓝色雾气骤然升腾，林如风踏着凝结在空中的冰棱跃向江面。 前世被背叛时炸毁的右腿经脉隐隐发烫，那是新觉醒的"冰魄重塑"异能正在改造骨骼，每块冰晶都在神经末梢发出愉悦的震颤。 凌晨三点的水电站笼罩在柴油发电机轰鸣中。 林如风指尖抚过锈迹斑斑的闸门，冰霜顺着指纹蔓延成蛛网状探知结界。 三小时前市政系统显示，这里的地下仓库刚被录入为"商周青铜器保护基地"。 "咔嚓！" 冰刃削断第七道合金锁的瞬间，林如风突然侧身翻滚。 三枚刻着青铜鼎纹的弩箭擦着脖颈钉入混凝土墙，箭尾缠绕的黑雾竟将墙面腐蚀出甲骨文状的孔洞。 "馆长的手笔。"他冷笑捏碎冰棱，飞溅的碎冰在月光下折射出万花筒般的幻影。 前世在域外战场见过这种"蚀文箭"，需要混入守护者血脉才能炼制。 冰魄顺着箭杆逆流而上，林如风瞳孔突然收缩。 那些腐蚀痕迹组成的甲骨文，分明是前世苏晚晴教他破译过的上古血誓——"凡触禁制者，必受三阴焚心之苦"。 "晚了。" 剧痛从心脏炸开的刹那，林如风反手将冰刃刺入自己左胸。 冰魄重塑的异能疯狂运转，被黑雾侵蚀的心脏组织在绝对零度下停止腐化。 他盯着从伤口飘出的三缕黑烟，突然张口咬住其中一缕。 "找到你了。" 被冰封的黑烟在舌尖化作青铜鼎的虚影，林如风周身爆开冰蓝色气浪。 整个地下仓库的文物架轰然倒塌，藏在陶罐里的微型摄像头刚亮起红光，就被冰霜顺着电路板冻成齑粉。 晨雾弥漫的旧货市场，李教授正在地摊前摆弄青铜罗盘。 这个顶着鸡窝头的老人哼着荒腔走板的《广陵散》，脏兮兮的唐装下隐约露出暗金色软甲——正是十大禁地组织"天机阁"的护心镜。 "您这仿西周饕餮纹爵杯，"林如风将冰晶凝成的青铜器放在摊位，"少了三道阴刻雷纹。" 老人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 当看到林如风掌心跳动的冰蓝色甲骨文时，他浑浊的眼球瞬间变成暗金色："小子，你知道触碰三阴蚀文禁制的代价吗" "知道。"林如风扯开衣领，心脏位置的三道黑线正在冰晶压制下蠕动，"所以我来找能解上古血誓的人。" 空气突然凝滞，十八个青铜钱币从摊位自动飞起，组成困龙阵将两人笼罩。 李教授枯瘦的手指划过林如风胸口的黑线，指甲缝里渗出的金芒与冰魄碰撞出星火："谁告诉你解法在血誓里" "我死过的人告诉我的。"林如风任由对方探查经脉，冰魄异能却暗中锁定了老人藏在袖中的玄铁判官笔，"三年前博物馆东汉墓出土的青铜朱雀灯，灯油里混着守护者血统的异能者骨髓——而您当时是文物修复组首席顾问。" 困龙阵的青铜钱币突然发出悲鸣，李教授周身爆发的气劲震碎了三个摊位。 当看到林如风胸口的冰晶里冻结的黑色血块时，他暗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你见过真正的蚀文源头" "何止见过。"林如风并指如刀，冰刃在掌心刻出血色甲骨文。 那是前世在域外战场学会的禁术，每个笔画都蒸腾着黑色火焰，"您应该认得这个——天机阁叛徒张九溟的独门蚀文。" 钢制保温杯被捏爆的声音格外刺耳。 李教授扯开衣襟，同样位置的皮肤上烙印着反写的甲骨文"叛"字，暗金软甲正将某种能量源源不断输入伤口。 "那老鬼还活着" "死在我重生前第七天。"林如风将冰晶拍在对方伤口，三重冰纹瞬间压制住暴走的暗金能量，"他用蚀文操控了三个禁地组织围攻天机阁，而您藏在博物馆地下室的《洛书》残卷，现在应该泡在福尔马林溶液里吧" 正午的阳光穿透仓库天窗时，李教授正用青铜刀剖开冷冻的黑色血块。 手术刀突然停在半空，他盯着显微镜里蠕动的金色微粒："这不是普通的蚀文病毒。" "是蚀文与守护者血脉的嵌合体。"林如风将冰魄凝结成手术钳，精准夹住试图逃逸的金色微粒，"三天前博物馆修复的那尊青铜鼎，鼎腹内壁应该检测出过类似物质。" 老教授突然掀翻实验台，从暗格里拽出布满咬痕的青铜匣。 当他将金色微粒投入匣中镂空的饕餮纹时，整个仓库突然响起编钟轰鸣声，匣盖的云雷纹竟自动重组为水电站结构图。 "小子，你带来的这东西..."李教授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是十大禁地组织百年来追查的'蚀文母体'。" 冰晶手术钳突然爆裂，林如风看着在编钟声里化作飞灰的金色微粒，前世苏晚晴被蚀文吞噬的画面再度闪过。 他按住老人正要合上青铜匣的手："母体应该包含阴阳两仪，您只展示了阴仪。" 仓库顶棚的吊灯突然炸裂，李教授袖中射出的玄铁链缠住林如风脖颈，暗金能量顺着锁链灌入冰魄异能："谁告诉你阴阳蚀文的秘密" "您藏在青铜匣夹层的日记。"林如风任由锁链割破皮肤，冰蓝色血液滴在青铜匣上竟激活了阳仪纹路，"1987年三星堆考古事故，五名队员被蚀文感染变异——而您是唯一的幸存者。" 玄铁链突然松弛，李教授踉跄着撞倒试剂架。 他望着在阳仪纹路中浮现的青铜鼎全息投影，干裂的嘴唇渗出鲜血："当年我们挖到的根本不是祭祀坑...是囚笼。" 青铜鼎的全息投影在试剂蒸汽中扭曲变形，李教授布满老年斑的手指划过悬浮的甲骨文。 那些暗金色符号突然化作实体坠落，将水泥地面灼烧出冒着青烟的凹痕。 “这是商王武丁时期的囚龙文。”老人用青铜刀划开手腕，暗金血液浇在投影上竟发出龙吟，“当年我们在三星堆挖到的青铜神树……是活的。” 林如风瞳孔中的冰蓝纹路猛然收缩。 前世在域外战场见过类似场景，那些缠绕着黑色蚀文的青铜器会突然暴起吞噬活人。 他指尖凝聚出三棱冰刺，精准刺入投影中神树的九个枝桠节点。 全息影像突然剧烈抖动，青铜鼎内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图。 李教授扯下唐装纽扣掷向空中，十八枚玉质纽扣组成浑天仪将星图锁定：“甲子日，太岁星入鬼金羊宿——他们要在下月十五开启归墟之门！” 冰晶在林如风脚下蔓延成河图洛书的图案，当看到星图对应的现代城市坐标时，他手中的冰刃突然爆成粉末：“东海市他们要血祭整座城的活人炼化蚀文母体” 实验室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李教授撕开暗金色软甲，胸口赫然是三道贯穿伤组成的甲骨文“囚”字：“二十年前张九溟就想这么干，当时我们牺牲了三百异能者才封住归墟裂缝……” 话音未落，仓库东南角的青铜匣突然自行打开。 匣中那截焦黑的指骨悬浮而起，在空中书写出血色檄文——“三日后亥时，葬龙滩共襄盛举”。 每个字都在写完的瞬间化作飞灰，却在墙面上蚀刻出十大禁地组织的徽记。 “蚀文传书。”林如风用冰魄包裹住即将消散的灰烬，灰烬中立刻显露出戴着青铜面具的虚影，“连‘幽冥海’和‘血河殿’都结盟了” 李教授突然将青铜刀插入自己肩胛，喷涌的暗金血液在空中凝成防御阵图：“十大禁地有七个参与此事，剩下的……你看灰烬里的金线虫！” 冰魄包裹的灰烬中，数以千计的金色线虫正在啃食冰晶。 林如风冷笑捏碎冰球，爆开的寒气中浮现出前世记忆——苏晚晴就是被这种寄生在蚀文中的金线虫吞噬了心脏。 “通知异能协会需要多久” “协会里至少有三个长老被蚀文寄生。”李教授抹了把脸上的血污，从青铜匣夹层抽出血色绢帛，“这是当年参与封印行动的幸存者名单，活着的还剩七人。” 冰霜在绢帛表面凝结成现代人物影像，林如风的目光停留在“东海楚氏集团董事长楚天阔”的名字上。 前世这个掌控着海运命脉的商业巨擘，曾在域外战场用货轮偷运蚀文母体。 “我要在二十四小时内见到这些人。”林如风撕下染血的衣袖，冰魄异能将布料改造成带着龙纹的拜帖，“告诉他们，天机阁新任监察使有蚀文母体的破解之法。” 李教授突然按住他准备刻印徽记的手，枯瘦的手指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你想用虚假身份集结势力这些老狐狸每人至少有三重验证身份的手段……” 寒光乍现。 林如风将冰刃刺入自己颈动脉，冰蓝色血液顺着刀刃渗入血色拜帖。 当拜帖上的龙纹开始游动时，整个仓库的青铜器同时发出共鸣：“我用冰魄重塑了张九溟的异能波动，够不够真” 老人触电般松开手，暗金色瞳孔倒映着青年冰冷的面容。 那些在拜帖上流转的能量波纹，与二十年前叛出天机阁的师兄如出一辙。 东海市中央商务区（cbd）的玻璃幕墙折射着血月，林如风站在三百米高空的天台边缘。 脚下车流如同发光的血管，而他手中七张拜帖已燃尽六张。 “楚先生还是不肯见客” 身后的黑衣保镖们举起特制枪械，弹匣里装着刻满蚀文的青铜弹头：“董事长说天机阁监察使若是真货，就解开这个。” 抛来的青铜盒表面盘踞着九条毒龙，林如风认出这是“幽冥海”的九阴锁。 前世苏晚晴为帮他破解此物，双手被蚀文腐蚀得可见白骨。 冰晶顺着锁孔蔓延的瞬间，整栋大厦的灯光突然熄灭。 十八道激光瞄准红点落在林如风心脏位置，空气中弥漫着带着血腥味的檀香。 “你身上有我很讨厌的气息。” 沙哑的嗓音从消防通道传来，青铜盒突然爆发出的黑雾中，隐约可见某个正在把玩军刺的身影。 林如风任由黑雾缠上手腕，冰魄异能却在暗中锁定了三公里外某栋别墅里的本体。 “告诉陈老四……”他捏碎青铜盒里渗血的玉牌，冰霜顺着精神链接直扑那个身影，“下次用傀儡术试探，记得别用带血玉髓当载体。” 别墅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黑衣保镖们的耳机里同时响起刺耳警报。 林如风踏碎天台围栏纵身跃下，在坠落的半空中化作冰晶消散，唯有余音在夜空中回荡： “明日子时，我要看到楚家舰队停在葬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