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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你是墙头草,我才要亲自来。”严星楚起身掸了掸衣摆,“陈谅杀你全家时,可曾想过你为他卖命这些年” 赵兴浑身剧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李磐小儿……他亲手将我儿子和女儿杀死!” 严星楚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李磐,又是李磐。 此人毁粮仓,害吴炳父女,当日又在三德寺差点让他无法脱困…… “所以你就带着三千残兵逃到黑云关” 他忽然转身,剑柄重重砸在赵兴伤臂上,“你以为本帅会收留丧家之犬” 赵兴闷哼一声,额头冷汗涔涔:“严大帅若不收留,此刻就不会站在这里。” 他忽然抬头,眼中一道冷意,“我能让陈谅睡不安稳。” 严星楚心头微动。 他需要的就是让陈谅寝食难安。 “本帅凭什么信你”他抽出佩剑,剑尖抵住赵兴咽喉,“你今日能背叛陈谅,明日就能背叛我。” 赵兴忽然大笑:“严大帅可知,我为何要扶持七皇子” 他两眼死死盯着严星楚,“因为先太子曾告诉我说,东牟需要皇帝,也需要佛陀。” 严星楚瞳孔骤缩。 图安和尚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佛在心头坐,何来真假”。 “大帅!”陈漆突然冲进来,“东牟使者又来了,这次带着……带着……” “带着什么”严星楚剑尖仍抵着赵兴,头也不回地问。 “带着陈谅的诏书!”陈漆从怀里掏出明黄卷轴,“说、说只要交出赵兴,就割让罗世城!” 房里突然陷入死寂。 严星楚却缓缓收回剑,指尖抚过剑刃血槽。 “告诉东牟使者。”他忽然笑起来,笑声在房中回荡,“让他们转告陈谅,想要赵兴……” 他猛地将剑插入鞘中,“就让他亲自来黑云关要人!” 赵兴抬起了头。 “严大帅。”他哑声开口,“你可知我为何要逃” 严星楚盯着他,却未说话。 “因为我要看着陈谅死。”赵兴忽然剧烈咳嗽,“他杀我全家时,我在想……若先太子还在,东牟何至于此” 严星楚冷声道:“你们的先太子已死。” “可佛陀还在。”赵兴忽然念了句佛号,惊得陈漆差点摔了诏书。 严星楚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道:“陈漆!” “在!” “给赵统领换间上房。”他大步流星往外走,“再找军医来治伤——要最好的金疮药。” 陈漆瞪大眼:“大帅!这……” “照做。”严星楚到了门口,“顺便告诉东牟使者,本帅对罗世城没兴趣。” 他忽然轻笑,“让他们转告陈谅,若真想要人……” “就让他拿他的七弟陈式来换。” 当日晚上,严星楚在黑云关的公房。 严星楚沉思良久,突然抬头:“陈漆,派人把赵兴的人带去归宁城。” 陈漆闻言一惊:“大帅,那可是三千降兵!归宁城现在拢共就一万守军及五千新兵,万一……” “没有万一。”严星楚起身,伸着腰:“鲁南敬的五千新兵蛋子正缺练手的机会,你把人往校场一扔,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 陈漆眼睛亮了:“高啊!让东牟降兵当陪练,既练了兵又不让他们白吃粮食。” 他忽然压低声音,“可赵兴那厮……” “盯着他。”严星楚突然冷笑,“要是赵兴真有异心,正好给鲁南敬送现成的军功。” 陈漆领命要走,又被叫住:“给赵兴配匹好马,别让人觉着咱们苛待降将。” 五日后,洛东关外三十里。 严星楚扯着缰绳让马儿慢下脚步,史平揉了揉鼻子:“大帅,再翻过前面山头就能望见关城楼了。” 严星楚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报——!”传令兵滚鞍下马,“洛东关急报!图安大师突发急症,呕血三升,现下昏迷不醒!” 严星楚眼神一凝,猛地夹紧马腹。 胯下战马吃痛长嘶,箭一般射了出去。 洛东寺禅房内,洛青依正用银针蘸着药汁往图安人中上扎。 老和尚面色青灰,唇角还残留着黑褐色的血迹。 “如何”严星楚掀帘而入。 洛青依手下不停:"“父亲说像是中了曼陀罗,好在发现得早。” 她忽然抬头,“寺庙里出了作细。” 严星楚盯着图安胸口起伏的袈裟:“史平,去查最近进庙的香客,尤其是东牟人!” “曼陀罗粉来自西域……” “恰克人”严星楚接过洛青依话头,眼底寒光闪烁。 他忽然想起陈康说过,图安曾让恰克铁骑退兵三十里。 三更梆子响时,严星楚还在看密探送来的情报,旁边还有一人。 皇甫密交给他的北境密探首领王生。 羊皮卷上密密麻麻记着近几天的香客名单,他突然用朱笔圈出个名字——吉力,三天前从恰克草原来的马贩子。 “大帅。”王生道,“属下查过,这吉力虽是恰克人,但妻子是夏国商贾之女。” 严星楚手指敲着案几:“图安中毒前后,他可曾接近过寺庙” “每日午时都来上香,说是为早夭的女儿祈福。” “传令北境密探,给我查清楚恰克部最近的动向如何。” 天刚蒙蒙亮,严星楚带着亲卫将洛东寺围得铁桶一般。 图安的禅房外新添了八名持戟卫兵,房梁上还蹲着两个暗哨。 “大帅。”洛青依端着药碗进来,见他在佛龛前上香,不由失笑,“您这又是拜的哪门子佛” 严星楚将香插进炉鼎,青烟直直向上:“拜我自己的执念。” 他突然转身,“夫人,你说这天下若真有佛,该保佑谁” 洛青依将药碗放要桌上,转头看他:“佛不渡人,唯人自渡。” 严星楚哈哈一笑,走出禅房。 他刚迈出洛东寺门槛,寺内有士兵小跑过来:“大帅!图安大师醒了!” 严星楚疾步折返。 刚掀开禅房帘子,见图安正倚在床头喝药。 老和尚脸色仍泛着青灰,握勺的手却稳如磐石。 “大师可觉着好些了”严星楚自顾自拖过圆凳坐下,目光看着图安。 图安咽下最后一口药汤:“劳大帅挂心,死不了。” 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洛青依从门外端着铜盆进来,拧了热帕子递过去:“曼陀罗毒性霸道,大师这些日子还是少开口为妙。” 严星楚接过帕子亲自给图安擦嘴,动作粗鲁得像在擦拭兵器:“大师可知道是谁要取你性命” 图安浑浊的眼珠转了转,轻笑起来:“老衲若说不知,大帅信么” 严星楚盯着他浑浊的眼珠,突然嗤笑:“大师在东牟能退恰克铁骑,在洛东关却防不住一碗毒药” “施主着相了。”图安拨弄着佛珠,“毒从口入,病从心生。老衲若执着找凶手,才是着了道。” 洛青依闻言插话:“大师倒是心宽,可知当日再晚点医治,此刻就该往生极乐了。” “防得住人,防得住心么”图安平静道。 洛青依从药箱取出银针,在图安虎口处扎下:“曼陀罗之毒最损心脉,大师现在的心境倒是适合养伤。” 严星楚盯着银针在图安皮肤上泛起的青黑,突然起身:“史平!” “在!” “从今儿起,大师的饮食要过三道关。”严星楚起身整了整披风,“第一道银针验,第二道让守护的士兵尝,第三道……” 他忽然俯身,盯着图安的光头,“就让佛祖保佑大师吧。” 图安终于露出今日第一抹真心的笑:“施主这执念,比老衲的香火还旺。” 严星楚甩袖出门,洛青依追出来:“夫君,查到是谁了吗” 他翻身上马:“现在确认不了,只有让王生继续查,我倒要看看是东牟的秃驴会念经,还是恰克的狼崽子会咬人。” 回关衙署的路上,严星楚突然勒马。 史平差点撞上马屁股:“大帅” “火炮。”严星楚眯眼望着天边流云,笑道,“我离开黑云关时陈漆还给我安排了任务,说他现在没有时间,请我给盯一下火炮的事。” 半个时辰后,军器营辕门前。 严星楚看着史平被守卫扒得只剩中衣,微笑道:“沈唯之这规矩,比皇宫大内还严。” 他解下佩剑递过去,“本帅也要查” 守卫头领捧着名册的手微微发抖:“大……大帅说笑了,您请。” 严星楚却勒马不前:“查!” 他忽然翻身下马,任由守卫用探尺在身上细细游走,“沈唯之定的规矩,本帅若破了,以后还怎么服众” 史平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大帅,这都查了二道了……” “两道!”严星楚突然瞪眼,“你是郡城卫的老人,还记得去年东牟细作火烧仓司的事吧。” 好不容易进了营门,只见个青衫文士快步走来。 那人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瘦得给竹竿一样。 “大帅。”沈唯之草草行了个礼,转身就走,“火炮所在东三区。” 严星楚愣在原地,这沈唯之才十天未见,怎么感觉瘦了这么多。 史平捅了捅他:“大帅。” “跟上。” 转过两道回廊,忽听得左侧公房里吵嚷声震天。 “朴刀加长三寸又如何重心全变了!” “你懂个屁!野战时劈砍需要……” 严星楚正要推门,沈唯之突然横身挡住:“大帅若要看,明日请早。今日他们要决出最优方案。” 他忽然咧开嘴,“输的那队,负责打扫一个月公房。” 严星楚大笑:“沈先生这法子妙!” 他忽然压低声音,“若本帅给胜者加赏银百两呢” 沈唯之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半晌:“大帅若真想激励匠人,不如把铁矿的开采权拨给军器营。” 他推开一道厚重的铁门,“到了。” 火炮所内,二十几个匠人围在张丈许长的图纸前,竟无一人抬头。 严星楚凑近一看,图纸上密密麻麻画着各种机关,最醒目处标着“轻型化野战炮”六个朱砂大字。 再仔细一看上面密密麻麻标着“炮身减重十五斤”、“后坐力减少两成”等字样。 沈唯之终于开口:“大帅,这是新式野战炮,计划装在二轮马车上,随骑兵突进。” 严星楚立即道:“铜铸炮身配铅弹,射程能到多少” 沈唯之枯枝似的手指划过参数表:“回大帅,现下试射最远可达八百步,散弹覆盖面约莫三丈宽。” 他凹陷的眼窝突然泛起精光,“但若再减重十五斤……” “胡闹!”一个满脸炭灰的匠人突然跳脚,“炮膛厚度已减到三指宽,再减怕不是要炸膛” 严星楚眉头微皱,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那匠人约莫四十来岁,袖口还沾铁屑:“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帅,小的赵江,专管炮膛锻造的。”匠人行礼时袖口铁屑簌簌往下掉,“不是小的顶撞沈大人,只是这炮管若再薄半分,怕是连初速都撑不住。” 沈唯之干咳一声:“其实……其实我们有个更激进的法子。” 他从袖中抽出一卷羊皮,“将炮管分成三段,用螺纹拼接。” 赵江猛的瞪大眼:“分段铸造这……这炮身受得住后坐力吗” “所以才要试炮。”沈唯之指向图纸边缘密密麻麻的试射记录,“昨日试射时,分段炮管在第三次发射就裂了缝。” 严星楚突然抓起案上铁尺,在图纸上划了道弧线:“若在炮管外壁加箍呢像竹节那样。”他抬眼看向众人,“用熟铁箍,每段接缝处加两道。” 赵江愣了半晌,突然一拍大腿:“妙啊!铁箍既能加固,又不增加多少重量。” 沈唯之点了点头:“大帅这法子,倒是让我想起漕船的龙骨加固法。” 严星楚将铁尺往案上一拍:“就按这个改。”他目光扫过跃跃欲试的匠人们,“谁先试制成功,赏银五十两。” “至于奖励……”严星楚从怀中摸出张银票拍在案上,“从今日起,每日试射成功加赏百两。月底前定型者,全所多发两月饷银。” 人群轰然炸开,赵江激动得直揪胡子:“大帅此话当真” “本帅何时食言过”严星楚突然沉下脸,“但有一样——试炮时若出人命,全所扣罚三月粮饷。” 沈唯之刚要开口,严星楚突然转向他:“沈先生方才欲言又止,可是还有难处” “大帅明鉴。”沈唯之从袖中摸出本账册,“若要改进工艺,及后面的大批量铸造新炮,现下的坩埚炉要改造,同时需得建两座三丈高的高炉,再配上……” “直接说银子。”严星楚打断他的话。 “约莫两万两。”沈唯之咽了口唾沫。 “准了。”严星楚抓起笔在账册上画了个圈,“明日让军需官去库房支银子五万两。” “五万两!”沈唯之惊得差点摔了账册:“大帅不问问具体用项” “沈先生要建炉,自然有先生的道理。”严星楚将账册推回去,“但有一样——我要在夏季看到二十门新炮。” 沈唯之盯着账册上朱红的圈,突然咧开嘴笑:“大帅放心,属下便是豁出这条老命,也夏季完成交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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