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制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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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山洞中，每一寸空气都蕴含着浓郁的血腥味。 一头灰熊软绵绵趴在地上，空中的血腥味正是自这头庞然大物。 灰熊丈大身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伤口血色肌肉组织外翻，裸露在空气中，正淅沥沥流着鲜血。血盆大口正嗬嗤嗬嗤喘着粗气，数寸长的犬齿让人看了心生畏惧。 伤成这样，灰熊棕色瞳孔依旧满是野性和不屈。 灰熊正前方三丈外，立着位黑色劲装少年，少年单薄身躯与灰熊相比如同玩偶一般。 此时少年衣衫凌乱，神色戒备，呼吸急促紧盯着灰熊，手里紧握着把钢刀，刀刃满是鲜血。 这位少年正是许凡。 许凡机警盯着灰熊许久，直到它头颅低垂，嘴里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灰熊气息在逐渐微弱，许凡还是放心不下，身形快如闪电，瞬间欺身上前，手中钢刀异常狠辣，一刀捅进心窝。 咔嚓。 “不好，刀被肋骨卡住了。”许凡心中一紧。 一股腥风袭来，灰熊突然暴起发难，蒲扇般的巴掌呼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许凡果断松开钢刀，真气运至腿部，双脚在地上重重一踏，跃至空中。 差之毫厘间躲开了灰熊的利爪。 躲开利爪后，趁着灰熊招式用老，许凡在空中狂催真气，腿上肌肉紧绷，在它身上重重一踏，瞬间拉开了数丈距离。 硬生生吃了许凡一脚，灰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低声嘶吼，四肢拼命刨地，支撑着想要起来，却像是被抽空了力量，吼声逐渐低微，四肢渐渐停止动弹。 而一旁的许凡满脸劫后余生。 刚刚那一幕，实在是惊险万分，这畜生竟然诈死，若是吃了它这垂死一掌，就算有护体真气，不死也要脱层皮。 心脏在胸腔里蹦，蹦，蹦狂跳，许凡大吸几口空气，平复一下心情，逐渐冷静下来。 吃一堑，长一智。 不敢大意，许凡双眼一直紧盯着灰熊，倘若它再有什么动静，他会立刻拉开距离，不再跟它硬拼。 足足盯着灰熊盏茶时间，经过再三确认，灰熊连心跳都停了下来，许凡才开始打扫战场。 洞中一片狼藉，许凡回想起刚刚那一幕，还是心有余悸。 他采了铁线莲之后检查药篓，发现只差两味药，便可炼制一副大还丹，而这两味药又很寻常可见，很好寻找。 只是天色已经不早，他便急急忙忙找到这两味药，又急急忙忙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制药。 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山洞，也没多想就钻了进来。 也怪他没有进山经验，没有细细勘察就匆匆钻了进去，一番大意，没察觉到洞里住着头灰熊。 等到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山洞里光线昏暗，他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熊窝旁。 仓促下应战，许凡开始了第一场战斗，被吵醒的灰熊异常暴怒，在森林中发怒的灰熊，可是连老虎也不敢掠其锋芒。 直立而站咆哮的灰熊就像一座小肉山，许凡仗着自己内功深厚轻功高明，打不过随时可以跑，心中毫无畏惧。 先是和灰熊硬拼一掌，没有占到便宜，又改变策略，甩下行囊取出钢刀，和它游斗起来，许凡轻功了得，这灰熊追不上他，一会功夫便被戏耍的浑身是伤。 遛了这么久，许凡本以为这畜生已经失血过多死了，没想到它居然还会诈死，差点翻了船。 把整个战斗过程细细回想一遍，许凡暗骂自己。 “在村里安逸了两个月，整天陪着秦玉戏耍，真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天下无敌，这里是野蛮未开发，处处危险的原始山林，不是在陪秦玉过家家，随时都有受伤丧命可能，自己应该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命只有一条，和头畜生较什么劲。 不过这熊身强体壮，它的血和胆可是上好的药引....” 反思完自己的错误，许凡端正心态，来到洞口做了几个警戒陷阱。 回到洞中，守着灰熊的尸体，许凡先是打坐运功，把损耗的真气恢复圆满，再把灰熊利爪砍下，肚子剖开取出心头血和血，拔下犬齿收藏。 其余的肉则拖到洞外，这血淋淋的腥味，晚上不知会引来多少食肉动物，许凡有些不放心，又推了块大石头把洞堵住，这才安心。 做完这些天已黑透，洞里已经模糊不清，许凡把熊窝拆开烧了照明，好在这熊像是刚住进来不久，窝的味道不大。 看着跳动的火苗，许凡虽然现在肚子咕咕直叫，但他毫无心思吃饭，满脑子想的是提升修为。 他先从行囊里取出个小小的铁锅，放在地上，又取出铁线莲和大大小小的各色配药，按照某种顺序在身边摆好。 弄完这些后又从火堆里抽出两根木柴，调控温度。 随即把铁锅架在火堆上空，过了片刻锅中升起淡淡白烟，便把熊血倒进锅里，又掺了点水进去，一会儿锅里便冒起了小泡泡。 这时许凡开始满脸肃穆，正经起来。 按照顺序，他把配药一一丢进锅中，锅里的水先是腥臭无比，这些配药在血水里慢慢化开后，一股淡淡药香飘了出来。 闻到药香后，许凡从最大的铁线莲上取下几瓣花瓣，轻轻放进锅中，花瓣入锅即化，锅里的药香更是浓郁起来。 最后许凡把熊胆割破，胆汁倒进锅中，空中浓郁的药香开始夹杂着丝丝苦气。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到了最关键一步，许凡往锅下多添了几根柴，开始狂扇风，催动火焰旺起来。 熊熊烈火下，锅中片刻便干了，见此情景，许凡也不嫌烫，赶忙把锅端下放在地上。 晾上一会，他用手轻轻沾了些膏药，在鼻下闻闻，再用舌头轻舔一下。 “味道正确，大功告成，秦玉这小子教的嗅药法果然好用，第一次就成功了。” “不对不对，是我有炼药天赋。” 许凡满脸喜色感叹一声，趁着锅里膏药温热，把它们搓成蚕豆大的黑色药丸，装进了竹筒密封。 平复下心情，他取出粒大还丹丢进嘴里，味道又苦又酸，就着口水，咕咚，把药丸吞了下去。 丹入腹中化作一股热流在体内散开，许凡急忙运功吸收药力。 半个时辰后，感受着体内精进的修为，许凡心中十分欢喜。 大还丹本是修炼内功上好的滋补丹药，现在居然可以用来加快修仙速度。 如果按照按着这个速度，他不久便突破到第二层。 肚子又在咕噜噜直叫，许凡才想起晚饭还没吃，现在他心情不错，也不想再啃干粮。 “今晚吃顿热乎的吧。” 就地取材，把锅刷净，取一只前掌放入锅中焯水，再从药篓里取些去腥增香的药材，丢入锅中一起焯水。 焯完水后，许凡取出前掌把毛拔净，用清水冲洗干净，正反面开上几个刀花，又把它丢进锅里，加上盐巴香料小火炖了起来。 估算着炖肉需要很久时间，许凡搬块石头坐着，借着火光参悟功法。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这门功法晦涩难懂，只要有空闲，他便会拿出册子详细观阅，逐字逐句的用心揣摩。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一阵肉香从锅里飘了出来。 许凡合上册子，把前掌捞出用竹子串起，刷上油，架在火堆上细细烤了起来。 许凡发现自从他修了这门功法以后，做事情越来越有耐心。 这菜已弄了一个多时辰，他却不急不躁。 轻转手中竹签，让火苗把肉烤均匀，隔一会时间，他便刷次油，再撒遍香料。 这只白色前掌在火苗上不停转动，慢慢变成金黄色，散发着焦香，最后再刷遍油撒上调料，许凡把它取下凑近闻了闻，一脸陶醉。 “真香，还是第一次吃这个。” 吹口气降降温，他迫不及待狠狠咬上一大口。 满口肉香，脆香味再加上软糯的口感，许凡嚼上几口，便急急忙忙吞了下去。 片刻功夫，好大只前掌变成了一地骨头。 吃饱后，许凡摸着下巴细细回味起来。 “可惜香料短缺，要是能涮上蜂蜜味道会更棒。感觉这东西没有传说中那么好吃，跟猪蹄口感有些相似，这道菜足足弄了两个多时辰，太浪费时间了。” 时候不早，许凡在洞里找块干净的地方卧下，琢磨着明天把另外三只掌通通扔掉，做起来太麻烦了，还是吃干粮吧，节省时间好好修炼。 伴着洞外野兽的嚎叫声，许凡渐渐沉沉入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