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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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伯爷！”秦氏打断乔思贤：“妾侍谋害嫡女，理应处死，一副草席裹了丢到乱葬岗了事。妾身看在乔南帆，乔南菲的份上，妾身可饶她一命。”秦氏停顿。 乔南帆、乔南菲叩拜：“多谢母亲，多谢母亲。” 老夫人亦点头：“老大媳妇不愧为宗妇，深明大义。” 伯爷深知秦氏性子，不可能轻轻揭过：“夫人的意思是” “我儿所受之苦，让崔氏也体验一番吧。” 抬抬手，见白嬷嬷用白布包裹一盏茶杯，“这是刚让锦儿用过的茶水，崔氏喝完，此事我就此不提。” 话锋一转，“不过，肺痨传染，喝完此茶，把崔氏送往庄子，大夫不能为其医治，如若她挺过来，身体康健，也可让她回府继续伺候伯爷。” 老夫人：刚刚才夸完秦氏，再反驳，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乔南帆慌忙道：“母亲三思，姨娘体弱，喝完这茶，必定性命不保，儿子愿代母受过，请母亲允许这茶由儿子来喝。” 乔南帆深知祖母对自己的偏爱，必定不会让他身体有损。 果然，老夫人唇角张合，正想开口，却被南风打断。 “四弟弟，你称我娘为母亲，又几次三番说代母受过，请问四弟弟，我娘犯了何错要你代受”姨娘不能称母。 乔南帆一噎，看向南风的眼神透出阴狠，不过一瞬，就恢复慌乱神色。 崔姨娘膝行上前，拉起乔南帆的手，着急忙慌道：“帆哥儿，不可呀，你是长房长子，不可轻易拿自己身体开玩笑，姨娘身体康健着呢，定然能完好回府。” 崔姨娘捏捏乔南帆的手心：“帆哥儿，你看你三姐姐不也完好无损吗” 言下之意，府中要靠乔南帆斡旋，请个大夫到庄子上给她诊治。 乔南帆面露担忧，但也不会真的以身犯险。低下头，也不再开口求情。 伯爷盖棺定论：“夫人的惩戒，崔氏也认罚，那就这么办吧。” 白嬷嬷利索上前，将茶盏递给崔姨娘。 此刻乔南菲突然扑上前来，挥手哭喊道：“姨娘，不要喝，不要喝。” 乔南菲不善言辞，只想作势打翻白嬷嬷手中的茶盏。 “来人，把五姑娘拉走。”秦氏漫不经心道：“这杯茶没了，还有锦儿没吃完的饭菜，崔氏，你想好了。” 有下人过来，拖着乔南菲。 崔氏心中发狠，接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夫人，此事是婢妾一人过错，请夫人不要为难两个孩子。” 秦氏瞥崔姨娘一眼，吩咐道：“来人，赶紧送崔氏去庄子，不要因为她让老夫人觉得晦气。” 老夫人：尸体不晦气，肺痨不晦气，刚刚喝完肺痨茶的晦气 嗯，是挺晦气的。 崔姨娘送走后，明华堂短暂安静。 伯爷打破寂静关切道：“南风，你受委屈了。” 南风声音清冷，福礼道：“多谢父亲关爱。” 言辞之间不似平常父女的熟络，显得客气疏离。 老夫人有些倦怠：“大家都饿了，散了吧。” 对秦氏道：“老大媳妇，快些找人来这里熏艾。” 今日她没心情留人用饭。 秦氏福身：“是，母亲。” 众人朝老夫人行礼，陆续退下。 出了明华堂，乔思言到南风身边。 笑吟吟小声道：“今日三叔毫无用武之地呀，大嫂真是雷厉风行，事事周到，南风，我哪里还需要为你瞎操心” “三叔这话可不对了，三叔的关怀，在南风这里，多多益善。”南风作势亲昵。 “三叔也知道，我在祖母面前是小透明，三叔的庇佑可是少不得。” 乔思言大笑出声，引人侧目，忙低声道句‘促狭鬼’，就大步离去。 在明华堂从未做声的王姨娘母子来到秦氏和南风身前行礼：“夫人，三姑娘，婢妾先回院子了，明日再去碧落苑给夫人请安。” 南风打量王姨娘，瓜子脸，杏花眼，是个清丽佳人。只是常年衣着朴素，头上首饰半新不旧，显得比崔姨娘和陈姨娘老气些。 乔南修是王姨娘的儿子。 乔南修行礼道：“母亲，三姐姐，修儿贺三姐姐安。母亲，儿子回前院去了，儿子告退。” 秦氏挥手，母子二人相携离去。 不远处，乔南帆阴狠的看着南风，对着妹妹乔南菲低低说道：“菲儿，你记住，是乔南风让姨娘去庄子上的。她是我们的仇人。” 乔南菲不明所以：“哥哥，不是母亲让姨娘去庄子的吗” “菲儿，乔南风才是始作俑者，姨娘都是为了我们好。私下别叫秦氏母亲，虽她现在还有用，但是她不配当我们的母亲！” 乔南帆悄悄又狠瞪了南风一眼，还是拉着妹妹到秦氏处给秦氏行礼退下。 陈姨娘款款走来，叮铛环佩，双眼春波流转，妩媚至极。 “夫人，婢妾要伺候伯爷用膳，就先回了。”行礼敷衍，颇有恃宠而骄之态。 伯爷摸摸鼻子：“夫人，你回去好生歇息，近日照顾南风你也累了。” “南风，你病体稍有好转，切勿贪凉。为父先回了。” 伯爷说完，未等二人行礼，便领着陈姨娘踏步而去。 秦氏嗤笑，毫不在意府中众人态度：“走，南风，随娘亲回碧落苑用膳吧。” “对了，”秦氏对白嬷嬷道：“去把曾水、翠儿、锦儿都处置了吧。”这是不能留了。 “夫人放心，奴婢这就去，保证干干净净。”白嬷嬷领命退去。 南风扶着秦氏，缓缓踏步，心中思量。前世自己一直生活在秦氏的羽翼之下，如今看来府中之人心思各异。 她重来一回，要搞清楚府中错综关系，查出娘亲自戕原因。 秦氏自嫁入伯府，就一直操持府中事务，甚少出府。自戕应该和府中之人相连甚笃，崔姨娘前世未受今日之事牵连，会不会和娘亲的死有关 娘亲厚爱自己，若非绝境，定不会抛下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