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轮】校园怪谈（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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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祁欲反手将门狠狠关上，并迅速摸索着找到了内侧的锁钮，一个老式的旋转式锁芯。 他用力拧动，锁舌发出“咔哒”一声脆响，牢牢锁死。 门外的脚步声没有靠近，也没有任何敲门或催促的声音。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门缝底下透入的一丝走廊灯光，以及他们急促的喘息声。 瞬间的寂静沉重得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喻灵儿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大口喘着气，直到那魔音灌脑的余悸渐渐平息。 那种如影随形的被窥视感和冰冷的恶意，在这里被大幅度削弱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迅速扫视四周。 这里似乎是一间废弃的实验室。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和化学试剂挥发的苦涩气味。 几张布满划痕的实验桌随意摆放着，上面散落着一些蒙尘的烧杯、锥形瓶，角落里的一个水槽甚至还有干涸的、不明颜色的污渍。 墙壁斑驳，部分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黄色的腻子。 祁欲的呼吸也已经平复，他握着刀，警惕地检查着这个不算大的空间。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角落，每一张桌底，确认没有任何异常潜伏。 长刀上的黑芒已经隐去，但那些焦黑的痕迹仿佛活物，在惨白光线下隐隐流动。 “暂时没事。”祁欲低声道。 喻灵儿点头，既然暂时脱离了直接的危险，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现状：“我们找找看，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 两人开始分头在实验室内搜寻。 实验桌上大多是些寻常的、覆盖着厚厚灰尘的器皿，看不出什么特别。 喻灵儿走到角落的水槽边，发现那干涸的污渍颜色暗红发黑，不像是普通的化学试剂，反而更像…… 祁欲则注意到了靠近门边的一张桌子，这张桌子相对干净一些，似乎近期被人匆忙整理过。他在桌面上发现了几张散落的、字迹潦草的纸张。 “来看这个。”他招呼喻灵儿。 纸张上的字迹凌乱而急促，仿佛书写者在极度恐惧或时间紧迫的状态下写就： 第一张纸： “……观测到‘异波’与实体转化现象……样本‘k-113’活性异常增强……精神污染指数超标……隔离程序……失效……” 第二张纸，则更像是一页实验日志的残页： “……‘它’的注视无处不在……规则并非保护，是约束，也是‘它’感知的通道……我们错了，平衡是假象……当指示灯开始闪烁……” 后面的字迹被一大团墨渍污染，无法辨认。 第三张纸只有短短一行，用几乎戳破纸背的力道写下： “不要相信静止的钟！时间在骗我们！” 门外，原本死寂的走廊，突然传来一种新的声音。 不是沉重的脚步声，也不是扭曲的低语，而是一种……粘稠的、仿佛无数湿滑物体在地面上拖行的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与此同时，实验室内部也发生了变化。 墙角水槽里，那些干涸的暗红色污渍，竟然开始慢慢变得湿润、发亮，像是被新鲜的血液浸透，并逐渐汇聚，形成一小滩粘稠的、正在微微鼓泡的液体。 空气中化学试剂的苦涩气味被一股更浓烈的铁锈味和腐败甜腻味覆盖。 实验室深处，一个原本被杂物遮挡、毫不起眼的储物柜，突然从内部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 两人瞬间警惕地看向那个方向。 储物柜是老式的铁皮柜，表面布满锈迹和划痕。 此刻，柜门正从内部被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锁扣处甚至开始微微变形，锈屑簌簌落下。 柜子里有东西！ 撞击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猛烈。 伴随着撞击，还有一种细微的、仿佛指甲刮擦金属内壁的“刺啦”声，听得人牙酸。 祁欲眼神一冷。 他示意喻灵儿退到门边，自己则缓步靠近那个不断震动的储物柜，黑色长刀横在身前，刀身上的焦痕再次开始缓慢流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他停在柜门前一步之遥，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凝神细听。 柜门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铁皮锁扣在蛮力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锈蚀的金属碎屑不断剥落。 那“刺啦刺啦”的指甲刮擦声也变得更加尖锐，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急切地想要破柜而出。 祁欲握紧长刀，对喻灵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准备好。喻灵儿深吸一口气，将银色匕首横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重心下沉。 就在祁欲准备挥刀破开柜门的刹那—— “咔哒。” 一声轻响，并非来自柜门，而是来自他们刚刚锁死的房间大门。 门内侧那个老式的旋转锁芯，竟然自己缓缓地、逆时针转动了半圈！ 锁舌缩回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可闻。 两人悚然回头。 房门依旧紧闭，但门缝下透入的走廊灯光，被一个站立的人影遮挡了大半。 那影子一动不动，僵直地立在门外。 是那个穿浅绿色制服的怪物！他怎么打开的锁！ 不，也许他根本不需要“打开”。规则只是说“进入并锁好门”，但从未保证过，锁上门就绝对安全。 “咚！咚！咚！” 储物柜的撞击声变得更加狂躁，仿佛里面的东西感知到了外界的诱惑，变得更加兴奋。 柜门中央甚至凸起了一块，铁皮扭曲，形成一个拳头般的轮廓。 前有未知的柜中物，后有堵门的诡异。 他们被夹在了中间。 喻灵儿目光急速扫视，突然定格在房间另一侧，一个被厚重帆布遮盖的大型物体上。 那帆布边缘露出一点金属反光，形状……甚至，似乎，有点眼熟 “……这里，会不会有其他出口” 喻灵儿突然出声说道。 祁欲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与其在这里面对两个方向的未知威胁，不如寻找第三条路。 他不再犹豫，猛地转身，不再理会剧烈震动的储物柜，几步跨到那帆布前，长刀一挑—— “嗤啦！” 帆布被划开，扬起一片灰尘。 下面盖着的…… 竟然是，【丧尸病毒】那个副本里面，像铁笼子一样的电梯……！！ 同样的实验室……同样的电梯…… 不过，很可惜。 这里的电梯似乎是废弃的，甚至是故障的。 喻灵儿试了好几次，都无法使用。 但是这也让喻灵儿想起了，其他出去的办法。 在丧尸副本的地下实验室里，她是从通风管道出去的……！ “这种没有窗户的实验室，肯定有通风管道！！” 喻灵儿连忙喊道。 他们迅速地开始在墙壁上寻找。 终于，在一堆老旧的电子设备和一些似乎被遗弃的分析设备后方，被遮挡住的墙壁上，有一个大约半人高、被铁丝网封住的方形洞口……！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了“吱呀”一声轻响。 门，被缓缓推开了一条缝。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搭在了门框上。 储物柜的柜门，在一声金属撕裂的悲鸣中，猛地向外弹开！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腐烂肉类的浓烈气味瞬间涌出！ 电光火石之间，祁欲低吼一声，黑色长刀带着风声斩向封住通风管道的铁丝网！ “锵！” 火星四溅！ 那看似普通的铁丝网异常坚韧，长刀竟然没能一次性斩断，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切口，并且发出了一种类似切割骨头的怪异摩擦声。 铁丝网的断口处，渗出了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门被更推开了一些，那个制服怪僵硬的、带着标准微笑的脸，出现在门缝后，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