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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望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将林佳手机中提取的聊天记录一条条翻看。他的指尖在屏幕上缓缓滑动,每划过一条信息,眉心便蹙得更紧一分。对方的账号昵称叫“天目001”,头像是一张模糊的远山图,画面朦胧,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神秘。这个账号没有实名,没有社交认证,朋友圈空白一片,仿佛刻意隐藏在黑暗之中,仅限聊天功能,就像一个只在阴影里与猎物对话的神秘猎手。 聊天记录起始于三个月前。最初的几天,“天目001”的话语温和而关切,像是一位知心老友,多是一些关心林佳日常、鼓励她积极面对生活的话语,还耐心倾听她的烦恼,就这样逐步获取林佳的信任。程望一边看,一边在心里暗自思忖:“这家伙很懂得把握人心,知道从哪里打开缺口。” 到了第二周,“天目001”开始频繁使用一些心理暗示词句,比如“我们是同类”“只有我理解你”“情绪控制是一种修行”等等。这些话看似平常,却像一把把隐秘的钩子,慢慢勾住林佳那颗原本就脆弱不安的心。 “她心理状态原本就不稳定。”林喆在一旁翻阅心理咨询记录,皱着眉头说道,“她父亲早逝,母女关系紧张,此前有过轻微抑郁表现,对亲密关系依赖度高。这种状态下,很容易陷入别人设下的情感陷阱。” “这类人群确实很容易被有目的地引导。”程望沉声道,眼神中透着犀利与专注,“而这个‘天目001’用了完整的驯服模型。前期通过温柔安抚,让她放下防备;中期逐步诱导,使她渐渐接受他的观念;后期突然制造情绪断崖。当她试图离开时,对方就突然转冷,使用冷暴力,甚至发出惩罚性语言,彻底摧毁她的心理防线。” “她被心理操控了。”林喆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和惋惜。 “是。”程望重重地点头,“他不光控制她的身体,更从情绪上瓦解她,让她完全失去判断能力,变成任他摆布的木偶。” 这时,技术员插话进来:“我们追踪这个账号发现,他使用了多层代理,虚拟号码绑定,注册地在国外,服务器还跳转过四次。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留下重重迷雾,我们很难直接溯源。” “换句话说,他是专业的。”程望神色凝重,意识到这将是一场艰难的较量。 “至少是半专业级的网络操控者。”技术员递上一张ip活动记录,指着上面的信息说道,“不过我们找到一个关键节点。两个月前,他用这账号登陆过一次不加密wi-fi网络,在城东一处老旧小区,ip对应地址范围不超过500米。这可能是我们突破的关键。” “把这片区域所有监控拉出来。”程望果断下令,“查那个时间段内出入人员,特别是单独出行、无同伴、频繁低头看手机的人。这种人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目标。” 林喆补充道:“这片小区附近有一家网吧,我们也已经去调监控了。说不定能从那里找到更多线索。” “好。”程望站起身,走到白板前。他拿起红笔,在白板上画出两条时间轴。一条是林佳失联前的最后活动轨迹,从家出发到城中心,再到消息中断,每一个地点都像是一个谜团的碎片;另一条是“天目001”账号活跃时间、语言变化趋势、情绪断裂点。他一边画,一边向大家分析:“他和她接触后,花了一个月取得完全信任。在她彻底依赖后突然切断情绪回应,这时她产生强烈的寻求与恐惧,才会接受他所谓的‘规则’。这是他操控的关键步骤。” 林喆皱眉,提出疑问:“他是以什么名义接她走的” “可能是假借‘治疗’‘陪伴’‘躲避家人’等理由。”程望目光凝重,深思熟虑后说道,“她不是被绑架,她是‘自愿’跟着他走的,至少在最初阶段。他巧妙地利用了她的心理弱点,让她一步步走进他设下的陷阱。” 林喆沉思片刻,又问:“那他控制她后做了什么” “训练。”程望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寒意,“控制时间、行为、情绪反应。这不是单纯侵犯,这是长期、系统性的虐待,带有极强的控制欲和冷静逻辑。他就像一个冷酷的驯兽师,把她当成满足自己病态欲望的工具。” 他转身看着众人,表情严肃:“这种人不会只做一次。我们要查过去三年,北城失踪女性记录中是否出现过相似特征——成年人、精神状态不稳、失踪前有情绪波动、家属报案但未立案,尤其是失联后社交平台突然停用者。说不定能发现更多受害者。” 林喆马上记录下来:“明白。” 下午三点,技术组回传信息——通过城东小区那段wi-fi接入记录,他们筛出当时周边监控画面中一名可疑男子。画面中,这名男子身穿深色夹克,身材瘦削,头戴黑色鸭舌帽,刻意压低的帽檐下,目光时常左顾右盼,步伐看似轻快,却又透着一丝慌张。最关键的一幕,是他在网吧门口接了一个电话后迅速离开,而该电话与林佳的手机通话时间完全重合。 “这就是他。”程望指着画面,眼神中闪过一丝笃定,“锁脸,建模,追踪他的下一次出现。绝对不能让他再逍遥法外。” 同时,刑侦队在分析林佳手机记录时发现,她最后一次发送的一条语音信息未被删除。程望戴上耳机,轻轻点击播放。 耳机里传来一段短暂的低声哭泣,夹杂着模糊的语言:“……我不想再做了……我好害怕……我能走吗……求你了……”林佳那带着恐惧与绝望的声音,仿佛一把重锤,狠狠撞击着程望的心。 他脸色没有变化,但语气明显低沉:“她求过一次。” “他没放过她。”林喆说,语气中满是愤怒。 “他根本没有‘放’这个选项。”程望轻声道,声音里透着对嫌疑人的厌恶,“他不在寻找伴侣,也不是寻找性对象……他在训练‘物品’,她试图跳出轨道,就是‘失控’,必须被清除。他的内心已经扭曲到了极点。” “这种人……有可能是个心理病态型控制狂。”林喆分析道。 “是的。但他的行为是清晰的,不冲动,不留痕迹,冷静、计划性极强。他可能是冷静型性犯罪者,也可能是接近高智商人格障碍者。”程望顿了顿,眼神坚定,“我们不能等他下一次出手。一定要尽快将他绳之以法。” 正说着,技术员突然兴奋地报告:“查到了!这人三个月前曾在另一租房平台注册信息,使用的是不同身份,但照片对比吻合,疑似同一人。注册地点在城西旧工业区附近。” “立刻前往。”程望当即下令,“五人编队,技术组带设备,我亲自带队。绝不能让他再次逃脱。” 下午五点二十分,刑侦队赶到城西一处废弃厂房边缘的新建出租屋。周围一片寂静,废弃厂房那破败的轮廓在夕阳余晖下显得格外阴森。房东是一位中年大叔,神情有些紧张,他表示几天前租出了一间一楼小屋,租客自称姓李,戴口罩,不愿透露工作,行为十分神秘。 程望带人悄然靠近小屋,示意队员们保持安静。他轻轻蹲下,仔细观察门锁,随后示意技术人员上前撬锁。随着锁芯转动,“咔嚓”一声轻响,门缓缓打开。 屋内布置极简,一张桌子孤零零地摆在中间,桌上摆着一本厚厚的《行为心理分析》,书页有些泛黄,看得出被反复翻阅过;旁边放着一部二手老手机,屏幕上有几道明显的划痕;还有一个手工缝制的黑色眼罩,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隐藏着无数黑暗秘密。 更关键的是——房间角落有一个安装过吊环的铁钩,铁钩上还残留着一些绳索的纤维,床下发现捆绑用的绳索和电击器。这些物品,无疑是嫌疑人实施犯罪的有力证据。 “没人。”林喆检查完卫生间,低声说道,“东西还在,说明他没搬完,可能……很快会回来。” 程望冷静下令:“蹲守。谁都不许惊动周边人。我们就在这里,等他自投罗网。” 夜幕降临,昏黄的灯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投下一片片斑驳的阴影。整个出租屋陷入死寂,只有队员们轻微的呼吸声和屋外偶尔传来的风声。程望坐在楼道尽头,低头翻看手中照片。照片上,林佳的眼睛仿佛正看着他——逃离时,她赌上了全部的生机,却没能逃出那只无形的手掌。 “我们等他回来。”程望轻声说,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决心。他知道,这场与黑暗的较量,已经到了关键时刻。 在这寂静的夜晚,刑侦队队员们如同一群沉默的猎手,静静等待着猎物的出现,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即将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