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假意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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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来得突然又炽热，带着酒气和药香，霸道又不失温柔。苏澜一脑中一片空白，本能地回应着。 久旱逢甘露，这个吻楚明霄等了太久，舍不得就那么分开。宽阔厚实的大手穿过她的发丝，托住她的后脑，重重加深了这个吻。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呼吸都已紊乱。苏澜一脸颊发烫，青丝凌乱，不敢直视楚明霄的眼睛。 "对不起。"楚明霄声音沙哑，深邃的眸子闪动，"我不该怀疑你，只是……" "只是什么"苏澜一追问，这一世她要的只是坦诚相待，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只是我习惯了不信任任何人。"楚明霄苦笑，"这深宫中，那人连至亲之人都保不住，为了皇权稳固眼睁睁看她丧命。如今，他天天想着权衡，时刻提防自己的儿子，生怕有一天会取代自己。" 苏澜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曾猜想过楚明霄的父亲是谁，如今看来是至高无上的那位无疑。 她忽然明白了，楚明霄每日面对的是什么，不仅仅是长久以来的孤独，还有弑母之仇不能报的痛苦。 苏澜一鼓起勇气，主动握住他的手："王爷现在可以信任我。" 楚明霄深情地看了她许久，突然从怀中取出一块绢布："这是从左贤王口中套出的情报，北莽与太子的勾结，比我们想象得更深入。" 苏澜一展开绢布，上面详细记录了太子如何向北莽提供军情，换取对方支持他早日登基。最令人震惊的是，太子承诺登基后割让北疆三郡！ "这……这是叛国！"她声音发抖，原来前世的苏家军全军覆灭的原因，竟然是太子为了弑父登基。 "证据确凿，但光有这个还不够。"楚明霄收起绢布，"太子是杜丞相一手栽培的，他在朝中党羽众多，连圣上都对他多有忌惮。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最好是能当场抓住他与北莽使节会面，让他无话可说。" "所以王爷打算如何应对"苏澜一知道他们均身在棋中，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 "假意接受太子的条件，交出一部分兵权，降低他的警惕。"楚明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同时秘密安排人手，监视太子府的一举一动。" “我可以帮忙。”苏澜一点头赞同，"杜丞相之子杜蘅，与我在前世有些交情，想必王爷心知肚明。"她并没有避讳“前世"二字，“我若与他假以辞色，或许能从他那里打探些消息。" 楚明霄的表情突然变得不自然，"杜蘅你与他……”他冷声一笑，“可不只是有些交情，这么简单吧！" "都是旧事了，"苏澜一急忙解释，拉住楚明霄的手臂，"我与他今生并无深交，王爷何需动气" 楚明霄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点头："小心行事，杜家父子都是老狐狸。" 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直到东方泛白。离开前，楚明霄突然从背后抱住苏澜一，下巴抵在她肩头："绾绾，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一点——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苏澜一靠在他怀中，感受着他胸膛的温度和心跳的节奏。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渐渐爱上了，这个曾经厌之入骨的男人。 但这份感情，在即将到来的风暴面前，显得如此奢侈。 三日后，大军启程回京。苏沐阳"重伤留养"，实则秘密接管了边关防务。左贤王的替身被关在铁笼中游街示众，真身则被秘密押往京城某处。 回京路上，楚明霄佯装性情暴戾，骂哭了苏澜一好几次，杜如晦见状开始找各种理由接近苏澜一，明里暗里打探她与楚明霄的关系。苏澜一将计就计，装作对这门婚事不满的样子，提出回京后去杜府看望杜蘅公子。 "苏小姐才貌双全，嫁给宁王确实委屈了。"一次驿站歇脚时，杜如晦意味深长地说，"若有机会解除婚约，你与我家蘅儿，还可以再续前缘……" "杜公说笑了。"苏澜一故作羞涩，心中厌恶之极，"圣旨赐婚，岂能更改" "世事难料啊。"杜如晦眯起眼睛，毫不介意之前的过节，"若宁王……犯了什么错，婚约自然作废。" 苏澜一心中一凛，面上却不露分毫："杜公此言差矣。宁王爷文武双全，深得圣上宠爱，怎会犯错" 杜如晦笑而不语，那笑容让苏澜一如芒在背，有一种被人看穿的错觉，甚是骇人。 当晚扎营后，苏澜一悄悄潜入监军大帐，将这番对话告诉了楚明霄。 "老狐狸。"楚明霄冷笑，"这是在试探，看你会不会配合他们陷害我。" "王爷打算如何应对"苏澜一脊背发凉，杜如晦为了太子大业，真是连自家儿子都利用，她甚至觉得那日的迷药，是杜如晦授意杜蘅去做的。 "将计就计。"楚明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回京后，我会故意犯错，给他们制造机会。你要做的，就是假装与我疏远，甚至……反目成仇。" 苏澜一心头一紧："为什么" "为了保护你。"楚明霄轻抚她的脸颊，"一旦斗争白热化，太子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我的软肋。"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苏澜一心头一颤，但她更在意的是楚明霄话中的危险意味："我不怕危险，我可以帮……" "不。"楚明霄打断她，"你有更重要的任务。"他递给她一封密信，"回京后，找机会接触杜蘅，把这封信'不小心'掉在他能看到的地方。" 苏澜一打开信，上面写着她与楚明霄"不合"的种种"证据"，甚至提到她"心仪"杜蘅已久，那日刺伤杜蘅是楚明霄拿苏家威胁。 "这是……"苏澜一哑然。 "诱饵。"楚明霄解释，"杜蘅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若他以为有机可乘，必会接近你。届时……" "届时我就能得到他和太子的信任，接触到他们密谋之事。"苏澜一恍然大悟，随即心头泛起一丝酸涩，"王爷不介意我……接近杜蘅" 楚明霄的表情瞬间阴沉："我当然介意。"他一把将苏澜一拉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但为了大局，不得不为。" 这个充满占有欲的拥抱，让苏澜一既甜蜜又心酸。她靠在楚明霄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多么希望时间能停在这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