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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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烛光下，楚明霄的脸逐渐清晰，高挺的鼻子，如峰的侧脸，薄薄的嘴唇，眼角的那颗泪痣竟红得妖艳，在烛光下似一滴将落未落的血珠。 “这泪痣怎么变了颜色”苏澜一抬手，忍不住想去触碰。 “别碰。”楚明霄低声怒吼，死死抓住她的右手腕，喉结剧烈滚动着，“这是相思烬，你可知碰了会如何” 苏澜一摇头，她不想知道，她只关心楚明霄的身子：“王爷中毒仍未解吗” 楚明霄神情缓了缓，轻揉她泛红的手腕，叹气道：“我儿时就身中北莽蛇毒‘寒笑散’，即便是解了毒，尚有毒素会残留体内。 一旦饮酒毒素便会激发出来，汇聚到这颗泪痣上，触碰之人会有迷幻之症，看到心中最难忘却之事，故而称作相思烬。” 苏澜一眼底泛红，心如刀绞，哽咽问道：“它对你的身体可有影响” “放心，”楚明霄动情地吻了下苏澜一的手背，“我已与这相思烬共存了多年，季圣手也说无碍。” 一阵晚风吹来，苏澜一紧了紧身上的外衫，头脑清醒了不少。她抽回右手，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所以，那日没有天山雪莲，王爷也不会死吗” “不……”楚明霄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支吾解释道，“没有雪莲解毒，自然不行。”他说的是实话，没有天山雪莲他体内的毒性也解不了，不过不会危及性命，只是一直昏沉睡着，如坠梦魇深渊。 “这是王爷隐秘之事，不该与旁人讲的。”苏澜一眼神暗淡，被失落的情绪笼罩着。此刻她才发现，楚明霄身上仍有太多秘密，而她的底牌却早已交代干净。 烛光随着风吹而闪动，楚明霄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他自然抬手，为苏澜一理吹乱的长发，俯下身子在苏澜一耳边轻声笑道：“你又不是旁人。” 苏澜一下意识闪躲，转过身子将自己隐藏到黑暗中，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她清了下嗓子，假装埋怨：“王爷今日在太子面前也太沉不住气了，杜蘅那块玉佩不过是个旧物。你若喜欢玉佩那些小玩意，我亲手给你雕一个便是。” “你看出来了”楚明霄挑眉，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慢饮。"本王没忍住，真是抱歉。”他一脸的得意，全无悔过之意，“别人的东西本王不稀罕，本王的东西别人也抢不走。” 苏澜一被他的无赖之举气笑了，朝他翻了个白眼，无情揭穿道：“若没有王爷的授意，周钦察又怎敢在太子面前拔刀。” “本王就是见不得他对你......”楚明霄气得说不出话来，握紧双拳，望向窗口。 “我还不是配合王爷。”苏澜一撅起嘴巴，满脸委屈地坐在桌前，双手拄着下巴，半眯着眼睛盯着烛火发怔。她一想到杜蘅那恶心的谄媚样，恨不得一箭把他穿了心，让他也尝尝被人背后捅刀的滋味。 “本王后悔了，非常后悔。”楚明霄满眼哀怨，起身坐到她身侧，手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要不咱们不演了，我明天就请旨与你完婚，绾绾觉得如何” 苏澜一眼底湿润，如此鲜活的宁王爷，这世上怕是只有她一人能见得到，这份真心足以抵过千言万语。她别过脸去，反手抹去眼角的泪，正言道：“王爷别闹了，今日晚宴可有收获” 一提到太子府的晚宴，楚明霄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太子今晚设的是鸿门宴，他们在酒中下毒，被本王识破后，又派刺客伏击，幸好周鼎来得及时。"他眼底杀意渐起，低声怒吼，"看来他要的不只是我的兵权，还有本王的命！" “你受伤了”苏澜一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陡然绷紧，目光再次急切地在他身上搜寻。 楚明霄轻笑一声，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拇指轻轻摩挲她细滑的手背，挑眉道：“担心我” “王爷！”苏澜一蹙眉，眼底的慌乱藏都藏不住。看来父亲说得对，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彻底爱上了楚明霄，甚至到了一往情深的地步。 "无碍，小伤而已，你别担心。"楚明霄柔声宽慰，对受伤一事不以为意，淡淡道，"与战场上的厮杀比起来，那些都是小打小闹而已。” “伤到何处是不是后背让我看看！”苏澜一心急，直接凑了过来，也不管什么礼数了。 绵软的身子忽地一下凑了过来，楚明霄躲闪不急，被苏澜一抱了个满怀。同时，两团软乎乎的东西贴到他的胸口处，腰间的蹀躞带随之被卸下，眼看外衫也要被她除去。 “别！”楚明霄眼神迷离，慌忙抓住她的手，轻喘粗气，狼狈求饶，“澜一，我没受伤，还有正事与你说。" 苏澜一身子一僵，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她坐正身子，轻声问道：“是不是关于苏家军的” 楚明霄点头，理好衣衫，紧紧握住苏澜一的双手："程蹊偷听到太子与杜蘅的对话，他们计划在七日后圣上举办的庆功宴上，诬陷苏家勾结北莽，意图谋反。" 苏澜一如坠冰窟，该来的还是来了："证据呢" "太子已经买通了几个苏家军旧部作伪证，伪造的书信，还有'缴获'的北莽贡品。"楚明霄冷笑，太子想出如此拙劣的办法，看来是黔驴技穷了。 “哎，父亲知道定要伤心了。”苏澜一轻叹，心中并没有太多怨恨。人心险恶，无人能做到明哲保身，有的人便会背信弃义，做出偷且偷生之事。 不过她也不会坐以待毙，对付真正的敌人她向来不会心慈手软："想必王爷已想好应对之策，我们该怎么做" "置之死地而后生。"楚明霄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庆功宴那日，本王会故意迟到。太子必定迫不及待发难，等他亮出所有'证据'后，本王再出场，带着真正的左贤王和口供。" 苏澜一思索片刻，还是摇头："风险太大，若圣上先入为主信了太子……" "这件事你放心，圣上疑心重，对太子暗中结党营私一事，已多有察觉。不过，还需要你的配合。"楚明霄握住她的手，"宴会上，无论太子如何挑拨，你都不要反驳，甚至……可以假装站在他那边。" 苏澜一猛地抽回手："你要我背叛你"
